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形状各异的白云,海水清澈见底,几条徇丽多彩的海鱼在迅速游动,捕捉细小的虾苗,洁白和灰黑的海鸥在海面上掠过。
细白的沙滩上,曹禹一身家居装,目光游离的站在那里,像一尊木桩,任海风狂吹。
不远处海湾转角处,几块巨大如小楼的火山岩横在那里。其中有两块火山岩尖锐如刀,像是要破空而去。另有少量火山岩的主体没入岸边的黄土丘。
那座土丘呈条状,上面长满青草和蔓藤,约有千米长,蜿蜒而行。
若是从空中俯视,此地的状况会非常惊人,竟有龙入大海之势。
就在曹禹看着这片沙滩发呆时,司马婉月扭动腰肢,莲步缓缓的走来。她一身黄衣,身躯修长,曲线起伏迷人,脸蛋绝美。
“这就是父亲捡到你的地方?”
“嗯!根据老爹的描述,当年我就光着身子在这片沙滩上乱爬,老爹见到我时还大发雷霆了,大骂我那完全不知所踪的父母,竟然让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烈阳下暴晒。”
曹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想到了当年的情景和老爹大发雷霆的模样。
“你……恨他们吗?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就离开了,完全不管你的死活。”司马婉月道。
“恨?曾经有吧!在我十八岁那年,老爹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可以想象,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听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竟然不是亲人时,那种天塌下来的恐惧。”
“然而,老爹不让我去追查自己的身世,因为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依然找不到一丝线索。为了不让我任意涉险,老爹跟我做了一个约定,除非有一天我的成就超过他,否则一辈子都不能去追查自己的身世。”
“曾经,我以为老爹只是一个调皮的老渔民,没想到还涉及那么多东西。异能界,司马家和曹家的分合,一个完全隐藏在幕后的世界。到了今天我才稍有体会,老爹当时的语气为什么会沉重无比。”
曹禹自言自语,仿佛在回忆,又像在述说。
“以父亲的能力和地位还找不到一丝线索,的确难以想象。”司马婉月轻语,稍微一顿,道:“这就是你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身份的原因?”
曹禹闻言,一甩臂膀,酷酷的道:“想要超过老爹,怎么可以活在老爹的阴影之中,否则谈何超越。”
“去死!”司马婉月被气得一脚踢飞曹禹,将其踢飞七八米远。
“啊——”
曹禹发出惨叫,重重的砸在浅浅的海水滩,砸出好大一朵水花,溅飞大量细沙。
“呵呵呵——”
司马婉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腰肢一扭,如风中蝴蝶,飘飘飞向远处的小楼。
“尼玛!又被女汉子欺负了,早晚要征服你。”曹禹从浅水中抬头,看着司马婉月的背影,磨牙不断。
海风一吹,衣服被海水浸湿的曹禹浑身一冷,毛孔收缩,汗毛根根倒竖。
曹禹打了一个冷颤,从水潭中站起,快速奔向熟悉的小楼,以防因湿身吹海风而感冒。
他一路飞奔,很快就回到小楼的后面。
那里有一棵酸豆树,长势很好,指尖般大小的细叶绿油油,主干需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树高十多米。
酸豆树下,一张竹制茶几摆放在那里,上面放着好几束熟透的酸豆,一种甜中带酸的皂角状果实。
老爹搬出一张凉椅,坐在树下吹着微弱的海风,手中拿着一块智能手机状的玻璃块。
一只红色的鸟儿飞落在茶几上,叼走一束酸豆,在茶几边缘,自顾自的吞食,完全无视旁边的老爹。
这是一只很奇异的小鸟,它形如麻雀,双眼乌黑闪亮,尾部长有五根两倍体长的翎羽。加上羽毛都是赤红色,犹若一团赤火,灵动而美丽。
老爹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见曹禹浑身湿漉漉,道:“你跑去游泳了?”
“女汉子恼羞成怒,把我推下水了。”曹禹没好气的道,目光转向小楼。女汉子是谁已不言而喻。
“接着!”老爹把手里的玻璃块扔给曹禹。
曹禹伸手接住,仔细一看。这是一块长十厘米、宽五厘米、厚一厘米玻璃块,没有一条刮痕,通体透明晶亮。
“老爹!这不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吗?我都不知道扔到那里去了,你竟然还能找到它。”
“我捡到你时候,你手里唯一的东西就是这块玻璃,这是有关你身世的唯一信物。还有,你猪脑子吗!这明显不是一块普通的玻璃,或者说根本不是玻璃,拿刀砍都拙不出一条刮痕。”
“那么邪门!让我试试!”
司马婉月做好晚饭,出来叫曹禹和老爹吃饭,没想到听到这话。她好奇心一起,嗖的一声,甩出一把尖头的水果刀。
“叮”
曹禹还没反应过来,水果刀已击中神秘的玻璃块,发出一声脆响。
结果如老爹所言,玻璃块上一丝刻痕都没有,无惧刀伤。
“靠!女汉子你想吓死我吗,这可是寻找我身世的唯一线索。”曹禹大发雷霆,指着司马婉月,对小红鸟道:“去!小红啄她。”
“快让这只小红鸟飞走,它让我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女汉子落荒而逃。
“小红!追——我们要降服女汉子。”曹禹趁机追杀。
老爹看着飞翔的小红鸟,眸子精光一闪,暗自琢磨着小红鸟的来历。
小红鸟是曹禹小时候掏鸟蛋掏回来的一枚金蛋,他当时也被吓了一跳,想要收走研究。结果,曹禹硬是不肯交出来,天真的说要孵化出一只小鸟。
当时,他被逗乐了,决定任由曹禹胡闹,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曹禹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用那枚金蛋孵化出一只长满红色绒毛的小雏鸟。
小红鸟很怪,不吃虫子,只吃果类,花费三年时间才脱掉绒毛,变成现在的模样,而后再也没有长大一丁点。
它很有灵性,仿佛能听懂人话,曹禹说出的命令它都能执行。但是,它只听从曹禹一个人的命令,每当老爹和符弘说出命令,它总是把头扭到一边,好像是不屑听从两人命令,把老爹和符弘气得牙痒痒,好几次都想烤了它。
小红鸟很怪异,能飞翔后还会时不时失踪好几天,让小曹禹暗自抹了好几次眼泪,不过它每次都能平安归来。曹禹离家上高中后,它的失踪时间大幅度增长,有一次时间长达三个月。
就在曹禹挟小红鸟之威满沙滩狂追司马婉月时,符弘从小楼中蹿腾而出,大喊:“你们还吃不吃元宵合伙饭了,不吃我们老符家先解决了。”
“别呀!温饱问题绝不能忽视。”
“你敢!明天回去就开除你。”
“小子皮痒了是吧!”
老曹家三口集体怒视符弘,不怀好意的灼灼目光把符弘吓出一身冷汗。
竖日,高等院校的寒假结束,曹禹踏上“求学”之旅,符弘则开始市场调查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