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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开

清晨!百溪镇的上空飘起了雪花,当王奇醒来的时候,整个大地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在丫鬟翠儿的服侍打扮下,一身锦衣童装的王奇出现在了铜镜之中,此时的王奇应该叫王瑞了,镜中的王瑞十岁出头,扎起了长发看起来幼稚的面容带有一丝沉稳,有些小大人的气势。

“大少爷!打扮好了!”

翠儿是一个不到十四岁的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发育也逐渐的显露了出来,诚然是一副小美人胚子,虽然说话轻声细语,但是显然无一丝献媚,隐隐间有一丝疏离。

不过王瑞没有在意,他这副身体自小体弱多病,在这样的一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便是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夭折的命相,即便是他身为王家的大少爷,哪个分配到他身边的丫鬟仆人不抵触,万一他一命呜呼了,这老爷怪罪下来,即便不死,命运也会很凄惨。

“大少爷!参汤!”翠儿小心翼翼的将参汤端到王瑞的面前;

“嗯!”王瑞接过参汤,没有在意丫鬟翠儿脸色那一丝丝紧张,一口气喝了下去。

人参在上辈子他并不是没有吃过,但是却似乎少了这份香气和甘甜,不过想想上辈子吃的那些人参都是人工种植的,而这人参是实实在在的野人参,更别说是超过了百年的野人参,在上辈子可是万金难求,他一个普通人家根本就吃不起。

喝下了参汤,胸膛中也多了些暖意,隐隐扩散到五脏四肢,整个身体也感觉不到寒冷。

等王瑞喝完了参汤之后,翠儿将碗收了起来,才开口道:“大少爷!老爷和夫人在正厅等你一起用早善!”

“知道了!”王瑞点头,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房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雪花飞落进房间。

正厅是主人用餐的地方,一般在用餐的时候,下人都是不允许去正厅的,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翠儿并没有带王瑞前去正厅,而是转身前往了后院厨房的方向,一般下人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大多都是在仆院的仆人房吃饭,也有的就是在后院的厨房吃饭。

对于古代的院落,王瑞并不如何了解,所以王瑞并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去正厅的,不仅有些犯愁,一个大少爷总不能去问下人正厅怎么走,然而这种犯愁没有等多久,一个幼童出现了。

“哥哥!才起来啊!爹地在等你呢!”幼童看上去六七岁大小,正是王瑞的一母同胞的弟弟王绪,从面容上看,两人隐隐也有些相像,不过比起王瑞羸弱单薄的身子,王绪虽然不高,但是却非常的健壮,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洪亮。

“好的!知道了!我们走吧!”王绪的到来到是解决了王瑞的犯愁,连忙跟着王绪的脚步。

当王瑞走到正厅的时候,父亲王志皓和何杏儿还有同父异母的妹妹王芯月已经都坐在了餐桌上。

“父亲!”

“来了啊!快!快坐下!”王志皓看到王瑞来了,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示意王瑞坐到他左边的位置。

王瑞倒也没有推辞,走到王志皓左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而王绪显然有些害怕父亲王志皓,原本有些跳脱的性子,在进入正厅的时候,到是表现的像一个小大人一般,跟在王瑞的身后坐到了左边的第二个位置,而王瑞对面的便是何杏儿,王绪的对面是妹妹王芯月。

“怎么样?人好些了吗?”等王瑞坐下的时候,王志皓才满脸关切的开口问道;

王瑞点头,不再多言,毕竟言多必失这句话王瑞还是知道的。

王志皓到是没有在意儿子王瑞的这些小细节,原本大儿子王瑞就不是一个话多人的,虽然看起来成熟和稳重了一些,气质也有了小小的变化,但是王志皓以为是王瑞重病刚遇才这样。

“好些了就好!好些了就好!”王志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离家最后一快心事也放松了不少。

“来!来!来!吃饭!”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这是王瑞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家庭聚集在一起吃饭,王瑞也敏觉得感觉到了这个便宜父亲对自己的异常关爱,还有何杏儿对自己的疏远和警惕,隐隐还带有一丝防范,甚至连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对自己有着一丝惧怕,只有弟弟王绪看起来毫无心机,不但对何杏儿非常的亲昵,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非常的爱护。

事实上王瑞感觉的并没有错,王瑞和王绪的亲生母亲在王绪还不到三岁的时候病逝,之后这几年便由何杏儿带着,而何杏儿由于只生了一个女儿,对于王绪也上了些心,一直将王绪如亲生儿子一般的对待,反而王瑞年纪稍大,稍微记了些事,知道自己亲生母亲和何杏儿关系不佳,在亲生母亲死后,不但刻意疏远,对何杏儿的有意讨好也是横眉竖眼,久而久之,何杏儿对于王瑞也是冷淡了不少。

当一顿早餐吃完过后,王志皓挥手示意何杏儿母女和王绪下去,留下了王瑞一个人。

“瑞儿!这次病愈了以后就不用去先生那里了!要是还想学圣贤学问的话,父亲我为你请一位秀才先生来家里亲自教导,你觉得如何!”面对王瑞,王志皓丝毫没有一丝严父的形象,反而非常的祥和和慈爱。

王志皓说的先生是这百溪镇唯一公开的学院,叫百春书院,书院的山长是一位辞了官的举人,是整个百溪镇除了李家几位进士以外学问最高的,虽然比不上李家家族的族学,但是百春书院除了这位老举人,到还是有四五位秀才先生。

虽然老举人学的是圣贤学问,但是和商贾的王家到是一直关系不错,当然这其中也是少不了王家的赞助,反而和圣贤学问传家的李家关系非常的差,传闻这位老举人年幼的时候曾想拜入李家族学,但却遭到了李家的羞辱,虽然后来励志考上了举人,但是由于官场上无人提携,碌碌无为二十来年,仅仅只当上从五品的通史,后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办起了这百春书院,一办十几年,百春书院招收学员也是没有一丝门庭之见,只要诚心学问者,都来者不拒,所以一直有不少寒门子弟,对于这些无钱财求学的寒门子弟不但不收学费,还多从自家口袋之中拿出钱财救济,使得原本为官比较清廉的老举人也是囊中羞涩,后多亏了王志皓的赞助,才没有关了这书院。

因为有这层关系,王瑞在学院不但是老举人的门下子弟,而老举人也时常来王府给王瑞开小课堂,对于聪慧的王瑞,老举人也是非常的喜爱,期望非常的高,所以管教也是非常的严,这次王瑞重病,老举人非常的内疚,也是抽空来看望了两次,只不过那时王瑞还不是现在这王瑞。

这次王瑞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王志皓也是彻底绝了王瑞读圣贤学问的念头,不过要是儿子还有这念头,王志皓也不忍心绝了儿子的求学念头,才有这话。

王瑞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先生这前段时间讲的学问彼为深奥,孩儿自知学识浅薄,倒不如在家静心学习一段时间,何况眼看就要到了除夕,请先生这事,不如过后再说。”

“也好!”王志皓微微的点头,王瑞的回答虽然有些出乎王志皓的意料,但是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到是没有在意。

沉吟了片刻,王志皓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瑞儿啊!这次除夕,为父恐怕是不能陪你们一起度过了!”

王瑞有些惊异:“为什么啊?”

王志皓摸了摸王瑞的头,一脸慈爱的微笑道:“为父有些要事要去办!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要听姨娘的话知道吗!”

“孩儿明白!”王瑞点头;

“这就好!”王志皓欣慰的点头,这次去平江府,王志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大儿子,对于大儿子和何杏儿的不和,王志皓也是看在眼里,原本对于何杏儿还是彼为不满,但是何杏儿是自己的枕边人,在家的这些时日,这些不满也就渐渐的消散了,有的只是对大儿子的愧疚,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大儿子性格有些偏激。

父子两人说了一些话之后,王志皓才吩咐王瑞回房,王志皓虽然贵为老爷,一手创立起偌大的王家,但是却没多少学问,所以之后说的都是一些家长话,大多都是王志皓说,王瑞听着,到是没露出什么马脚。

看着王瑞离开,王志皓心中也微微的叹气,王瑞学文不行,原本还有习武这一条路子,但是王瑞却一直体弱多病,习武也是有诸多缺陷,先天不足,想要有所成就,恐怕也非易事,要吃大苦,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王志皓恐怕的后悔一辈子,所以王志皓也没有要让王瑞习武的想法。

“看着天色!是该准备准备一些东西了!”王志皓站起身子,神色充满了忧虑,这次一去,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别说这次去平江府其中的凶险,稍有疏忽,就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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