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摇头叹息,这刘公子太不是人了,连自己的妻儿和老娘都杀,简直禽兽不如。
三楼的厢房一扇窗户打开,一身紫金色的人影站在窗前,漆黑闪亮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楼下的白衣男子,樱花般的薄唇轻轻抿起。
雪末接着说道:“刘公子派人将刘氏三人住的客栈点着,想活活烧死他们,刘氏察觉到的时候,大火早已烧了起来,她只能带着儿子和婆婆从窗户跳下,不幸的是,婆婆当场被摔死,而她也摔断了双腿,可是幸运的是,她的儿子完好无损,刘氏忍痛埋葬了婆婆,然后,带着儿子远离京城,从此浪迹天涯。”
十二年后,刘氏的儿子小刘长大成人,这个小刘遗传了他父亲的头脑,能说会道,学习优异,刘氏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大,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只能让儿子进京赶考,没想到小刘和他父亲一样,一举高中状元。
这个时候的刘公子早已平步青云,成为那个国家的摄政王,他拉帮结派,残害忠良,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
小刘为官后,清政廉明,对摄政王的做法深恶痛绝,而且他和当今皇上一见如故,皇上命他收集摄政王祸国殃民的证据,然后,铲除摄政王一党,从此以后,小刘连合大臣,与摄政王势同水火。
“最后,摄政王决定谋朝篡位,小刘带着人誓死抵抗,在老家的刘氏得知了消息,快速向京城赶去,她不能让她们父子相残,最终在一场大决战后,小刘一箭射死了摄政王,而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刘氏看见,她大呼:报应啊!将事实告诉小刘,然后悬梁自尽,小刘得知自己杀死了亲生父亲,逼死了母亲,仰天长啸,最终决定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雪末话落之后,大厅里静默半响,许久之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继而是潮水般的掌声。
天月摸着泪水,“师傅,你说的太好了,梁家小姐太可怜了。”
蓝逸轩摇了摇折扇,叹息一声,温和道:“造化弄人啊!”
雷霆抱着双臂靠在一旁,刚毅的眼眸看着雪末,漆黑如墨的瞳孔满是看不懂的光芒。
雪末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嘴角狠狠一抽,好家伙,整个大厅挤满了人,有酒楼的客人,还有老板伙计,最离谱的是连外面的小贩都挤了进来,无奈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家捧场,谢谢!今日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
众人意犹未尽的看了看雪末,最终慢慢离去,有的人甚至还跑过来问她明天还说不说,也好早点来定位置,酒楼老板过来问他愿不愿意在这里说书,价格好商量,雪末一一摇头谢绝,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雪末转过头问道:“班主你觉得本公子说的怎么样?是否比的上你请的大师。”
班主起身,拱手对雪末深深举了一个躬,道:“在下佩服,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
雪末扶起班主,让他坐下,“帮本公子做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不过事成之后,本公子保证让你的戏班红遍风都,你想一下。”
班主眼中闪过沉思,想了一下,踌躇道:“给我一点时间,明天在下给你答复。”
雪末点头,“可以,你回去和你的人商量一下吧。”
班主拱手退下,向后台走去,一旁的小童赶紧跟上。
冰凌看着雪末问道:“表少爷,虽然奴婢也很想早点给小姐报仇,但是宇文将军府毕竟是大皇子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没问题,我……”雪末刚想说出来,就被蓝逸轩推了推。
“嘘——”蓝逸轩看着二楼的窗台,“隔墙有耳。”
雪末寻着蓝逸轩的视线看去,二楼的窗户猛然关上,一抹紫金色的人影快速闪过,雪末拧眉,“是谁?”
蓝逸轩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温和如玉的眼眸轻眨,“紫金色的锦袍,风国只有一个人会穿,风国大皇子——风孜然。”
雪末皱眉,桃花眼闪过疑惑,风孜然?这个皇上肯定很讨厌这个儿子,否则怎么会起一个调料的名字。
“走吧!回蓝府。”蓝逸轩温和道。
“嗯!”雪末点头。
二楼的厢房里,一身紫色华丽莽袍的男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狭长的凤眼微眯,凌厉的光芒在其间闪动。
一旁的黑衣男子拱手道:“主子,刚刚说话的白衣男子就是风雪初,昨日大闹宇文将军府的就是她,据属下所查,风雪初,风国途安人士,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是宇文城前任夫人的远方表弟,自小体弱多病,在寺庙里带发修行,很少有人见过他的样子,而且她近日才到风都,似乎和蓝家少主蓝逸轩走的很近,现在住在蓝府。”
“风雪初,大雪初晴,很美的名字。”君孜然喃喃低语,锐利的凤眸划过点点晶光。
黑衣护卫低头道:“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她。”
“杀了她?呵呵——”低沉的笑带着森冷的味道,“不必,现在还不必。”
黑衣护卫拱手道:“那宇文将军府那边……”
君孜然理了理紫金色的衣摆,慢慢站起来向外走去,“一条连自保都不会的狗,要之何用,不如弃之。”说完,君孜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黑衣人低头,浑身打了个冷战,心中一片凉意,不如弃之。
午后蓝府,天月蹦蹦跳跳的参观着蓝府,虽然已经来了三天,她还是第一次到蓝府的花园来玩,花园的花很漂亮,也很香,池塘里的彩色锦鲤比海里的鱼好看,就是小了点,天月在心里默默点评着。
“你是哪个院的丫鬟,见到表小姐还不下跪行礼。”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天月的好心情。
天月皱眉看去,面前现在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精致纱裙的妙龄少女,皮肤白皙,眉若柳黛,五官精致而美丽,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姐,“我又不是丫鬟,干什么要跟你行礼。”
“大胆贱婢,竟然敢这么和表小姐说话,来人,掌嘴。”一旁的小丫环立刻尖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