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她被赐名为“寒妃”,众人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美人,皇上怎么舍得赐这样刻薄的名号于她。
随后,她被安排住进“画颜轩”,画颜轩虽然偏僻但整个院内和屋内都十分的干净和清雅,守居的丫头和奴才加起来一共六人,年纪不大但言行举止都很有礼数,一看就是常年呆在宫里的老人。
吩咐所有人退下之后,苏晓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在床上,只觉得两眼发晕,脑袋嗡嗡地快要爆炸,真不知道这一天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感觉像是在地狱里绕了一圈,累得快要散架。
无数画面闪过脑海,除了愤怒,还有恐惧,突然有种感觉,她的敌人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命运,任她怎么逃也逃不出去,本以为可以在另一个时代重生一次,却没有想到竟然遇见了跟他长得一样的人,而这个人又是她现在的夫君,据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残暴冷血之人。
她虽然很想报仇,但理智告诉她跟这种人作对,估计还没有沾到他的边儿自己早就横尸街头了。
“皇…”珍喜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等看清了来者何人之后立刻跪在地上。
还未等她行礼,那人已一脚踢开紫檀木门冲进了黑暗的屋内。
“谁?出去!”被鲁莽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令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透顶,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来者似乎比她还愤怒,浑厚的男声里夹杂着如钢铁般的冷硬:“好大的胆子,尽敢这样跟朕说话!”
是他?苏晓晨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本能地向床后缩去,根本不记得电视里见到皇上该怎么做。
黑夜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股愤怒已经透过空气完整地传递到了她的手腕上,骨头猛地被人攥住,像是要把她捏碎。
“唔!好痛!”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令她的眉头瞬间扭成了一团,本能地用另一只手去反抗,企图扣开束缚,得以解脱。
当她的指甲掐入他的手指使,整个身体就被人从床上拽到了冰凉的地上,膝盖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手腕上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
“你干什么!放开我!”狠狠地挥动着双手收,想要挣脱那个捏痛自己的魔爪,这一天的隐忍与压抑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此刻的她根本不会再顾及什么礼数与修养,手脚并用的在黑暗中胡乱挥舞。
虽然以前的苏晓晨是空手道和跆拳道黑带级别,可这个千金小姐的身躯根本没有力气执行她脑子里的动作。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撒泼。
只觉眼前一片金星闪烁,由于力度过大,瘦小的身躯狠狠地砸向一边撞在了床腿上,顿时,她感到一股腥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伤而停手,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脸扳向自己:“看来赵大人果真不是一个贤能之士,连自己的女儿都养育不好,朕废了他的公职着实是件益举。”
说罢便狠狠地松开了手,没有继续实施粗暴的伤害,此刻,他要的不只是她肉体的疼痛,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只怪她投错了胎,做了那个老畜生的女儿。
珍喜为她上药,一边朝着伤口吹气一边难过的流泪。
这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新婚第二天一声不吭的走了不说,这一回来就打人,还不许太医来医治,小姐从小皮娇肉贵的哪里禁得住这种折磨。
直到现在她想起昨晚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小姐满脸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在她出声尖叫之前,轻声说了句“是我”之后整个身体便垂直地瘫了下去。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染满了她的衣襟和半张面孔。
珍喜四处找人求救,可是偌大的画颜居竟找不到一个人,想出门找太医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挡了回来“皇上有令,三日内画颜居的人不可出,外人亦不可入,违令者,无需奏报,立斩!”
这皇上好狠的心啊,这是非要至小姐于死地不可啊,怏怏地回到房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翻箱倒柜只找到了些平常的止血膏药,虽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珍喜心里揪心地难过,小姐究竟是怎么惹怒了皇上,他为何这般决绝?
三日……就小姐福大命大没有失血过多而死,三日不进食的惩罚又能不能捱的过呢,小姐,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啊!
床上的人,面色越来越苍白,原本滋润如玉的双唇变得干燥不堪,翘起一片片白色的死皮,珍喜只能拿打湿的手巾一遍遍地轻擦,可越擦越干,整个小嘴变得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
“回禀皇上,寒妃怕是只能再捱两日”探风的奴才双手抱拳跪地禀报。
“退下吧”大手一挥,男人面色一如既往地阴冷,眼中散发着谜一般的光芒:赵洛芊,念在以往你对我衷心不二的情分上,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就此亡身那算你幸运,可倘若你没死,那就只能说是上天注定你必须为父受罚,休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