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水包围着,沉沉浮浮的,是谁轻抚她的脸庞?那双手冰凉,却格外的舒服。她挣扎着,想要看清楚,然而映入眼帘的——是青面獠牙的鬼差!
“姑奶……姑娘,你醒啦。”那鬼差咧了他的大嘴,扯了一个笑容。她眼皮子一跳,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不笑的时候更好看。”鬼差的表情明显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姑娘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她和鬼差还有一个摇船的艄公处身于一个破烂不堪的小木船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散架。她看着那两个“人”,总感觉很熟悉,可是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姑娘的疑问还有很多,炮语连珠,鬼差都应接不暇。“姑奶……姑娘,”鬼差生硬地改口,“姑娘你是前来地府投胎的鬼魂,因着一些差错,忘却了自身的记忆,小人是地府的鬼差,现在要送你去奈何桥,好投胎往返阳间。”姑娘听得懵懵懂懂,不过也没有再问了,她不喜欢把同样的话说第二遍。
小船摇啊摇,也不知道摇了有多久,沿途的风景都是一片漆黑,就在姑娘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到了。“你为什么不换条好一点的船,是钱不够?”嗯?姑娘脑海里好像闪过些什么,再去找的时候却石沉大海,毫无头绪了。没等到艄公回答她的问题,姑娘又提问了。“钱是什么?”姑娘好奇地发问。“额,钱是阳间的很有用的东西。”鬼差答。“阳间是什么?”姑娘问。“这个,阳间是不同于地府的另外一个世界。”鬼差擦擦汗。“那……”就在姑娘又要发问的时候,鬼差赶忙阻止了“姑娘,不要再问了,等到了阎王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姑娘撇撇嘴,心里有些不高兴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她惊喜的发现周围终于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的,开始有了有些不同的景物,比如散发着幽幽冷光的灯盏,说不上名字的红花。疑问又来了,姑娘红唇微张,忽然又想起不能提问,有些遗憾地闭嘴。
就在她消沉的片刻,前面就多出了好多条灰色的身影,大家都井然有序地过桥,路过一个老婆婆那里,大多数是仰头喝下一碗什么东西,也看到有一个站在一个土台上,巴巴的望着什么。姑娘也排进了灰蒙蒙的大队,送她来的鬼差在旁边看着她,好像怕她跑了。就他一个有除了灰色之外的颜色,突然之间觉得,他也挺好看的。到她了。她端起那个婆婆递给她的瓷碗,里面盛着还冒热气的汤。姑娘也站上了土台,看到的却是一片云雾。“这是什么汤?”“孟婆汤。”“你叫孟婆吗?”“嗯。”“这汤喝了会怎样?”“忘记前程往事,重新轮回。”“哦。”说完姑娘一仰头,整碗汤就落到了她的肚子里,喝完之后却忘记了这汤是什么味道了,孟婆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神情。
“走吧。”孟婆对她说。其实姑娘想问:“你是谁?”可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