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别墅呈“U”字型的,四层的东西角的两间房间都是储藏室。东边的是古玩字画,而西边的则是酒类。在风水上是个小“朝暮局”,永久发财的意思。那个青花罐子就放在东拐角的房间里。虽然有电梯,在王昌福的提议下,一行人都拾阶而上的。
一路走来,王旭看到不少门窗,走廊上都贴了符纸,挂了辟邪的法器。原本清冷的地,越发透露出诡异和阴冷。
来到了房间外,赵金宣从衣服内拿出一串钥匙,轮流换了四把钥匙,这才开下了门。赵金宣开了灯,走了几步又是一道门,笑道:“让几位见笑了!”说着按了其键盘上号码,又对着一个圆形小孔盯了一会儿。
“嘀——密码正确,预警解除!”一声冰冷的声音过后,那扇光可鉴人的合金自动安全门才打开。
储藏室很大,看样子是由两间房间打通连起来的。柔和的灯光下,百宝架上摆放聆郎满目的各类古玩。有宝石,玉石,翡翠,珊瑚树,瓷器,陶器,青铜器等等。而古董字画有的挂在四面墙壁上,有的卷起来摆放锦盒里,宛如一个古董博物馆。
“郑板桥的,唐伯虎的,宋濂的,黄庭坚的,齐白石的,啧啧!”王昌宏一直对字画有点研究,一口气就点出了几位名家。
王昌福低喝道:“先办正事!”说着眼睛盯着一个紫檀木架子上的青花罐子。明代的青花瓷器以胎釉精细、青花浓艳、造型多样而负盛名。而明初特别是早期的永乐、宣德时期以花色浓艳的进口料“苏泥勃青”为主。面前的这个罐子,白瓷身上下为青色缠枝莲,而中间画的却是艳红色的九字真言及其手印图画。
王旭打量了一会儿,疑惑道:“爷爷!不是说鬼气不走铁吗?这里四周密闭的,而且有的佛像就是克制鬼的。怎么?”
王昌福用手指了指那几尊佛像,笑道:“那几尊东西,如果一直供养,兴许还有点用。我还怕上面还沾了血呢?至于,鬼不走铁。是有这么一说的,可是那扇门是铁的吗?再说,那是妖气和尸气。”
横了眼孙子,王昌福问道:“小赵,拍罐子的时候可有盖子?”
赵金宣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有的话,当时要多花2000万。怎么了,王叔?”
王昌福没有说话,对王旭伸了伸手。王旭将木匣子递给了爷爷,他知道老爷子要动手了。王昌宏和王昌民二人见状,都各自拿出自己的煞器。赵金宣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到了王昌福的身后。
王昌福从木匣中取出“怒破”,掂了掂,电光火花之间,一剑往罐子刺去。“吱——”一声尖锐的声音。一道绿色的光从罐中冲了出来,随后缠绕了整个罐身,发出妖冶的绿光。“怒破”散发着黑色的幽光,冉冉而起,慢慢地和绿光纠缠了起来。
“不要紧张!小东西,是自己出来?还是老头子我请你出来?”王昌福一剑从罐底提着罐子,轻笑道。
王昌宏掐了剑诀,看了眼防守状态的王昌民,笑道:“二哥!被你一吓,还以为你一剑,刺破这个玩意,一了百了呢?”
“这罐子确实有古怪。我刚才看了天眼看了看,内壁上用魂文写了符咒,看来那畜生也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不可能走到这步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啊!”王昌福眯着眼睛,笑道。
王昌宏点了点头:“我也看了下,确实是魂纹!”
“哦?爷爷,什么是魂文?”王旭疑惑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字。
王昌福好笑道:“还能干什么?写给死人的语言文字呗。人有人语,畜生有其言语,鬼道也有其语。魂纹又名殄文。传说是是南朝刘其静所创,也有人说是徐灵期所创。但是,按我的了解,早在东汉末期就出现类似魂文的东西了。虽然上面的魂文我没读,但是怎么都觉着古怪。老二,老三将旭子和小赵护好,我怕那畜生受了惊,暴起。毕竟,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王昌福左手起安魂定魄的握固印,嘴里念念有词:“.养志之始,务在安己;己安,则志意实坚;志意实坚,则威势不分,神明常固守,乃能分之。急令!道法伏魔!”话音刚落,王昌福猛然将剑上的罐子往空中一挑,左手凌空虚点了几下,隐隐可见七星之位。
“速战速决!老二,起坛!先封了那畜生!”王昌福低喝道。
王昌宏似乎早等这句话,嘿嘿一笑,说着将手里的坛子往地上一放,单手扯开了黄布包条,将“初鸣”插在自己的身前。王昌福对着青花罐一挥剑,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将罐子环绕了起来。随即,分作四道白光,交叉交替,好像四道白色铁链一般。而同时,一个小旋风当即升起,瞬间青花罐翻了个身往地上扣去。
“尔敢?”一声清冽的声音从罐中传来。从罐中射出三道绿光往王昌福,王昌宏,王昌民三人而去。
王昌宏阴阴一笑:“有何不敢?”左手拔起“初鸣”就往绿光砍去,右手则捏了个法诀,对着坛口一抹,一道青色的光芒往罐空照去。而罐中却流出四道流光,绿光,青光,金光还有就是黑色的一道幽光。
“懵——”的一声响。刹那间,坛口和罐口紧紧地接在了一起。
王旭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前的王昌民将匕首舞出刃影,挡开了直击而来的绿光。待绿光消散,王昌民已经盘腿坐下,匕首则插在面前的地板上。眼前这一幕,让人没有任何反应。愣了愣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昌福三人成三角形,或坐,或立,将坛子围于中间。
“三才阵!”王旭恍然道。
王昌福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听到王旭的话,面露笑容,看了眼绿光隐现隐灭的罐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嗯?老四,你受伤了?”
王昌民摇了摇头,抹了下嘴角的血,笑道:“怎么也是筑基期的,哪怕受了伤,也不可掉以轻心。二哥,我没事!”
赵金宣被眼前这一幕幕,震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听到王昌福的话,结巴道:“王叔!没事了?”
“等那畜生不挣扎了,封印了就没事了。”王昌福看王昌民从他黄布包中拿东西,转头对赵金宣说道:“小赵!这罐子有些古怪!我要拿回去,研究研究!到时,让旭儿给你送过来!”
一把悬在全家人头上面的利刃终于没有,虽然那倒霉罐子还有些古怪,赵金宣他巴不得早些解决呢,哪里还管什么一亿两亿的,哈哈大笑道:“王叔,尽管拿去!不过!那古怪,还望王叔告知一二!”今天的经历,赵金宣算是大开眼界,对这世界也有更加深层次的了解。想起以前爷爷对自己讲过的话,和自己的一些耳闻,心中知道王家之人应该算是那类人了。
就这说话的工夫,罐中再无任何反应。王昌福笑了笑:“现将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再说。老二,老三,将坛子封了吧!等等,我要问小狐狸的话!”
“知道了,二哥!”王昌民将包裹一拉,带到王昌宏的身边。
王昌宏先取了四道符,贴在坛子的四方。轻轻的将坛子带着罐子抱到展开的黄布上。然后将罐子拿去,轻轻的放在身边,掂了掂手里的玉石,笑道:“还是二哥有先见之名啊!从小赵身上的尸气,查出了些什么。现在看来,还真是问题不少。这块死玉带的真好!”说着,将青花罐拿开,轻轻的将死玉放进坛中。
“咚——”放好了玉。王昌宏将身旁的一个碟子反扣在坛口上,将右手中指放到嘴边用劲一咬,就着血淋淋,在碟子底部画了个太极图案,最后在用血在坛口边抹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搞定!”王昌宏将手指放到嘴里嘬了嘬,咧嘴一笑。起身,一手托着坛子,一手提着罐子。
赵金宣看着那两个器皿,一个封着妖,一个价值亿元。就怕王昌宏这手一滑,什么都没了。王昌福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这里的一切:“老四,点上一柱香。然后就都出去吧!”
王昌民闻言点了柱驱邪气的“云升”香。老弟兄三人待香燃尽,将插在地板上的家伙拔起,收拾好一切,依次走出储藏室。赵金宣知道实木地板下面就是钢筋水泥。三人那把剑时,一气呵成,轻而易举的动作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这次关门比开门简单多了。赵金宣按了一个遥控器之类的东西。来到了楼下的大厅,赵金宣就吩咐韩成海下去好好准备午餐,又打电话让弟弟赵金明带上夫人以及子女过来。
王昌福看赵金宣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暗自决定速速结束江南省之行,以防有变。赵金宣又给夫人薛淑芬打了电话,最后给爷爷那边的特护打了电话,听说老爷子还是昏迷不醒。
“王叔,怠慢了!这边走!”赵金宣对王昌福他们四人歉意的笑了笑。
王昌福看到赵金宣的笑容,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小赵啊!我们准备下午就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也解决了,我正好回去查查那罐子的古怪。”
赵金宣知道这类人说话一是一,二是二的,虽然心有挽留之意,也只好作罢:“王叔,既然您老人家发话了。我也不要强留!还望,这小半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王昌福点了点头,赵金宣带着四人来到二楼的小会客厅里,先忙着泡了壶极品跌观音。由于王家之人都不吸烟,赵金宣只好招呼几人用些水果。
“王叔,给我谈谈那罐子吧!呵呵!长长见识!”赵金宣快人快语。王旭登时直点头,一脸的渴望。
王昌福捧着茶杯,喝了茶,一脸的惬意:“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就闻到你身上带有尸气。本以为是烟味的。我想小赵,你平时是不吸烟的,很少吸烟的吧!”赵金宣点了点头。
“我又开了天眼看了看,确实是尸气无疑。我想你肯定不会去那些脏地方,更不会接触尸体。然后听了你家那个罐子的事情,我猜到那尸气是罐子带来的。就想看一看究竟。”王昌福笑道。
“尸气?就这么简单!?”赵金宣疑惑道。对于王昌福的三言两语,赵金宣有点不相信。
王昌福闻言大笑了起来,王昌宏和王昌民两人都大笑不止。赵金宣知道自己弄了笑话。
“尸气通常经常接触尸体的人身上才有的。而且,这东西,尸体的时间越久越浓。干尸,湿尸都有。特别是湿尸经久不衰。所以经常听说出土了一具古尸,后来出现考古人员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通常都是尸气冲的。像埃及那个什么法老,也有这种可能。如果罐子从墓里挖出来的,虽然这种带尸气的情况,有点少见,但是也说得过去。可是,那罐子里有个畜生在修仙,那就奇了怪了。”王昌福笑道。
王旭对尸气了解一些,疑惑道:“爷爷,怎么个奇怪了?”
“你小子,忘了。修仙的东西怎么会允许尸气存在呢?早就驱散完了。现在那罐子,还有尸气。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那畜生压制不了那尸气。连筑基期的狐大仙都压不住,那尸气是什么东西身上带来的啊。”王昌福笑道。:“今天看到那四道流光,我就更加惊奇了。”
“王叔,那四道光是什么?”赵金宣想起那天的场景,现在还感到天方夜谭。
王昌福点了点头,喝了水:“老三,你告诉他们俩吧!”
王昌宏把玩着自己的沉香手串,笑道:“绿光就是那狐狸的灵气,黑色则是那尸气,至于青色和金色,我想那青色是一位道家先人的遗留下来的,金色则应该是那道门仙长的法力残留。三哥,你猜到了吧!那罐子应该是道门哪位先辈的骨灰坛子吧!”
王昌福点点头:“是的。所以,小赵,麻烦你在打听打听那罐子的出土之处。我怕没了这罐子的镇压,这么长时间下来。那墓里的东西,只剩下的罐盖子压不住。闹出大麻烦啊!”
“啊!墓里的东西?”赵金宣见王昌福说的如此的严肃,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连忙答应道:“这件事,我义不容辞!”
“小赵,当时买这个瓶子可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比如人和事。”王昌福突然问道。
赵金宣闻言,低头沉思起来,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当时为了这个瓶子老金和老陈有过一段争议。”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赵金宣解释道:“老金是我公司的一个副总,名字叫金凯。而老陈则是我的老朋友,老同学,他是一位考古学的教授,首都博物馆的研究员。当年,老爷子要过九十五大寿。大家伙都忙着寿礼的事情。正好那时,英国有这么个拍卖会。老金当时就提议去拍个合意的东西做贺礼。我一想贺礼有了,正好又为国家收回件国宝。等哪一天,老爷子百年了,我就捐出去。一举两得!怎么?王叔的意思?不可能!老金来公司快十年了。”
“二哥,你是怀疑那姓金的?”王昌宏不确定地问道。
王昌福摇了摇头,叹道:“这里面透着古怪啊!”王昌福的叹息声中,在坐的几人都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