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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间惨象:旱灾和饥荒(6)

美国自建国以来,便将洪水视为心腹大患,在各种自然灾害中,江河洪水历来最为政府重视,虽然政府采取了种种防范措施,但并不能控制洪水的肆虐。进入20世纪后,水灾造成的经济损失急剧增长,据美国统计总局公布的资料,40年代以前,每年洪水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一般为数千万美元,60年代后增长到数亿乃至数十亿美元。号称“老人河”的密西西比河是美国水患的罪魁。

密西西比河是美国的第一大河,它在一望无际的美国中部大平原上婉蜒流过,沿途吸纳许多中小河流,经过六千多公里的长途旅行,浩浩荡荡奔向墨西哥湾。这条河流灌溉了美国最重要的中部农业区。从18世纪末起,大量移民从东部向中、西部广阔地区迁移,密西西比河流域得到大规模的开发。但是这条混浊如泥汤的河流在全流域治理完成前,年年洪水泛滥成灾,其支流田纳西河、俄亥俄河也推波助澜,使得中、东部地区饱受洪水之苦。

1927年4月,密西西比河上游的明尼苏达州、威斯康星州等地区先后出现暴雨天气,大量降水通过许多小交流最终汇集到密西西比河,浩浩荡荡涌向中下游地区,大水冲垮堤岸,顺着一望无际、地势平坦的大平原奔向四面八方,沿途的孟菲斯、圣路易斯等重要城市被洪水淹没,其他的中小城镇受淹的更是比比皆是。这场洪水是美国建国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一次洪水,也是密西西比河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洪水,重灾区面积达6.7万平方公里,1800万英亩的农田沦入水底,据不完全统计有2000多人被淹死。

受淹城镇中的建筑物虽多为石、砖建成,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毁于洪水,灾区内大部分工厂停工,交通几乎全部中断,60多万人丧失家园,等待着来自于政府和其他地区的援助。这次洪水使美国政府和当地居民充分认识到单纯依靠堤坝防洪是行不通的,必须进行统筹规划,运用疏浚、筑坝、渠化等多种措施控制洪水,并且要重视水土保持,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避免密西西比河再次发生类似的特大洪水。

1933年罗斯福上台之后,开始对密西西比河的重要支流田纳西河进行开发与治理,这在当时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田纳西河是密西西比河的一条重要支流,自然面貌与密西西比河比较相似,治理和开发这条河流可以为密西西比河的治理总结经验,而且支流的治理也为大河的治理提供一定的便利条件。其次,田纳西河流域属大陆性亚热带气候,降雨集中在夏秋的几个月中,而且多以暴雨的形式出现,很容易造成洪水泛滥,此外这条河流上下游之间落差很大,急流险滩不利于航运,由于交通不便和洪水的破坏使得流域内农业落后,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对此进行有效的治理和开发将为田纳西河、亚拉巴马河等流域内的几个州的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然而就在田纳西河全流域治理开发工程开始后不久,密西西比河再次遭受了更为猛烈的洪水袭击。1937年春季,密西西比河上游重演了1927年的悲剧,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当地河流水位暴涨,仅从俄亥俄河注入干流的洪水就达到10360亿立方米,水量相当于五大湖之一的伊利湖全部水量的1/4,中下游河水猛涨,水漫堤而出,河谷低地尽被淹没,堤外一片汪洋,水面展宽至150公里,面积达8万多平方公里,竟然与世界第二大湖苏必利尔湖一样大,真成了万里泽国,这样壮观的场面即使在世界洪水史上也是非常罕见的。

这次洪水造成900多人死亡,与其他一些国家在特大洪水中的死亡人数相比并不算多,但其水量之大堪称世界之最,至今一些当年亲眼目睹了洪水的人们谈起当时的情景还为之色变。这次洪水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在3.5亿美元以上,有75万人的家园葬于洪水。这也使美国政府和人民坚定了治理密西西比河的决心。

此后的十数年间,密西西比河及其交流的治理开发工程相继完工,70年代后,美国完成了对密西西比河全流域的治理,主要城市的堤防多按500年一遇的标准来设防,并建有水库和水闸来调蓄流量,逐渐改变了密西西比河年年泛滥成灾的局面。

汉堡洪灾

1962年2月16日,德国北部地区遭遇了一场特大洪灾。起因是在北海上空形成的强烈的低压风暴,这股风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德国海湾地区运动。2月17日夜间,汹涌的洪水冲决了大堤,越过了易北河,朝着汉堡方向猛冲过来。

晚上1点,守卫汉堡的莱尔斯提防护大堤被洪水冲垮决口。当时,人们还处在睡梦之中,大水让他们惊醒了,居民们绝望地爬到房顶上和树上。洪水使电话网络失灵。水、煤气、电的供应中断,汉堡市大约五分之一被洪水淹没了,水位达到百年一遇的高度——5.7米。受灾最惨重的是位于易北河的两支流之间的城区威廉斯堡。

没有人想到,汉堡市竟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洪水灾害。在汉堡的减灾计划中虽然写上了存放沙袋仓库的位置和存放信号枪弹的地方,但是却没有考虑到暴发洪水的情况下灾民们的住房问题,也没有制订出灾民们的撤退计划。在汉堡市政委员特尔姆特·施密特的领导下,开始了一场应急的抗洪斗争。参加救援行动的有志愿人员和联邦国防军的40000多名士兵,他们用橡皮艇和直升机撤离灾民,同时对大堤进行了临时修补加固。

事后统计,这次风暴洪水灾害共淹死337人,17.5万人的房屋被摧毁,总共造成29亿马克的物质损失,成为德国北部地区损失最为严重的洪灾之一。

海河大洪水

1963年8月上旬,河北省连降暴雨,总降雨量在1000毫米以上,面积达55万平方公里,致使海河水系暴涨,淹没104个县市,水库崩塌,桥梁损毁,京广铁路中断,天津城告急!这就是著名的1963年海河洪灾。

海河洪灾与特定的河流构成情况、水文情况有一定的关联。海河水系由潮白河、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卫河在天津市附近汇合而成,东流到大沽口入渤海,全长1090公里,流域面积265万平方公里。

潮白河位于北京和河北省东部,由源出冀北山地的潮河和白河在密云县汇合而成,下游经天津市入海河,通县到天津市段即北运河,下游容量很小,历史上经常发生水灾。

永定河在河北省西北部。上游桑干河源出山西省北部的管群山,东北部流到河北省入官厅水库。怀来县官厅以下称永定河,东南经北京西部,到天津市入海河。上游流经黄土高原,含沙量仅仅次于黄河,故有“浑河”、“小黄河”之称。下游淤浅,河道迁徒无定,又有“无定河”之称。清朝筑永定大堤以固河槽后定名永定河,但洪水仍经常决堤成灾。

大清河一称上西河,在河北省中部,源出太行山和恒山南麓,由拒马河、唐河、游龙河等水汇合而成,东流经大片洼淀地区,在天津市汇子牙河后入于海河,上游多为支流,源短流急,汛期同时涨水,下游宣泄不畅,水灾频繁。

子牙河在河北省南部。北源淖沦河出山西五台山,南源滋阳河出太行山东侧,在献县汇合为子牙河,东北流到天津市汇大清河入海河。上游多支流,汛期下游宣泄不畅,常泛滥成灾。

卫河在河北省南部和河南省北部,上源出山西省太行山,南流经河南省新乡市,再东北流经山东、河北两省,到天津市入海河。海河流域由于有北部燕山、西部太行山等屏障,每年夏秋两季来自太平洋的暖湿空气便受阻而易形成暴雨。

五大河源出燕山、太行山、五台山、恒山和黄土高原,含沙量大,汛期同时涨水,加以河道上大下小,入海口宣泄不畅,历史上是个河水经常泛滥成灾的地方。

1963年8月上旬,海河流域阴雨连绵,瓢泼大雨终日下个不停,华北平原西部,太行山脉的东侧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特大暴雨,不少地方旬内暴雨日数有五六天,有的地方连降暴雨四五天,同时暴雨强度也大,旬内不少地方出现了日降雨量超过200毫米的特大暴雨,一些地方竞超过500毫米,如临城县灰山8月4日降雨642毫米,易县大良岗7日降雨589毫米。这次暴雨来势之猛,持续时间之长和雨量之大,均为本地区有气象记录以来所未见,河北平原大部地区遭受了历史上罕见的洪涝灾害。

与此同时,海河流域南运河、子牙河、大清河水系也发生了有水文记载以来的特大洪水。卫河、子牙河、大清河等各干支流相继于8月3日—5日开始涨水,洪水相继越过京广铁路深入冀中、冀南平原地区,平地行洪,尽成泽国。

这次洪水来势迅猛,突发性很强,各河流量超过设防标准甚多,所造成的损失很严重。据河北省统计资料,邯郸、邢台、石家庄、衡水、保定、沧州、天津7个专区共104个县市遭受洪水灾害,其中县、市28个被淹,33座县城被洪水围困。保定、邢台、邯郸3市市区水深2—3米,在2万多个受灾的村庄中,房屋倒塌1265万间,受灾人口2600万。工矿企业、交通、电讯遭受严重破坏,邯郸、石家庄、邢台、保定等地有225个工矿企业停产。京广、石德、石太铁路被水冲毁822处,全长

166.4公里,京广铁路27天不能通车。7个区的公路交通几乎全部停顿。水利工程也遭到严重破坏,刘家台等5座中型水库,小型水库330余座被冲毁。

三大水系主要河道决口2400处,交流决口4489处。釜阳河全长3500公里的堤防全部漫溢,溃不成堤。总计淹没农田6600万亩,减产粮食30亿公斤。这次海河流域的洪灾造成直接经济损失高于60亿元,海河两岸生灵涂炭。

洪水期间,幸而上游大型水库发挥了拦洪削峰的作用,下游独流减河、律浦铁路、25孔桥、四女寺减河等泄洪入海工程充分泄洪,加之天津外围洼淀的合理调度运用,使洪水灾害大为减轻,确保了天津市的安全。

1987年孟加拉国大洪水

1987年,孟加拉国发生特大洪水。由于该国处在恒河三角洲上,地势低平,洪水袭来,几乎全境变成一片泽国。

由于孟加拉几乎年年都要闹水灾,只不过程度不一罢了,人们对洪水早就习以为常了。20世纪中期以来,有水灾是常事,没有水灾反而是异常的现象。真是水患频仍,成为全国的头号公害问题。在水利专家的眼睛里,孟加拉国的水灾,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都严重得多。因此孟加拉,几乎就是洪水的代名词。

1987年7月19日深夜,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雷霆闪电和暴雨惊醒了首都达卡和附近的居民。这是一场典型的热带暴风雨,顷刻间就平地成河,淹没了许多市镇和田野。在飓风和暴雨的袭击下,许多简陋的民房坍塌了,导致3万户居民无家可归。等到天明时,到处已是一片汪洋,一些地方只露出屋顶和树梢。被暴风雨和洪水折腾的居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可怜的人们就像鸟儿一样躲避在摇摇欲坠的屋顶和树上。为了防止被大风和洪水卷走,许多人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树上,情况十分危急。

这次特大暴雨要强于往年,孟加拉全国进入了紧急状态,总统下令调集军队和其他人员进行抢救。

但是天空像是一扇敞开了的水门,暴雨无情地下个不停,没有边际,直到8月2日为止,仍看不到暴雨停息的趋势。孟加拉全国低平,没有一座高山。在人口稠密的首都附近,甚至连一座像样的小丘陵也没有。人们和不断上涨的洪水争取高度,只有绝望地向屋顶上攀登。结构不良的房屋在洪水冲击和人群的重压下,不时坍塌下来,把灾民抛入滚滚洪水。

这次大洪水一直延续到9月初,全国64个县中,有47个县遭受了水灾。据不完全统计,造成2000多人死亡,25000头牲畜淹死,15000万间房屋被毁,1300万公顷农田、2万公里道路及772座桥梁、涵洞被冲毁。水灾以后痢疾流行,又使80万灾民染病,近百人死亡,损失不可计数。

孟加拉国和中国华东地区同样处在河流下游,为什么洪水灾害频率远远高于后者,成为世界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从自然环境上看,孟加拉国地处恒河出口的三角洲上,境内有大小河流230条,濒临多热带风景和热带季风形成源地的孟加拉湾,地势十分低洼,是生成洪水的主要原因。每年4月至9月,潮湿的热带季风向北移动,受到喜马拉雅山墙的阻碍,形成特殊的地形雨。和孟加拉国毗邻的印度梅加拉亚邦,意为“云雾聚积的地方”,雨量居世界第一,曾有年降雨量26461毫米的纪录。该邦的乞拉朋齐,是闻名世界的“雨极”。在喜马拉雅山墙前面降落的大量雨水沿着斜坡南流,汇集入恒河和布拉马普特拉河中,滚滚滔滔奔泻而来,进入地势坦荡低平的孟加拉国境内。一旦渲泄不及,就会造成河流泛滥或决口,很难避免洪水的骚扰。

孟加拉国经常受到洪水的骚扰,时至今日,问题依旧没法解决。

俄亥俄州大水灾

1913年3月末,美国东北部地区爆发了一场特大洪水,洪水淹没了伊利诺伊、印第安纳,特别是俄亥俄州的大片土地。共有500多人在大水中丧生,数百人失踪,损失4700万美元。

在此之前,俄亥俄州鲜有洪灾发生,一些地区更是几十年都免受水灾侵袭。1913年3月末暴雨突然降临,而且延绵数日,无止无境,暴雨使河水上涨,冲决了河堤,冲刷了城镇。3月5日,代顿的迈阿密大河决堤,接着67条中小河流的河堤崩决。

几分钟后,代顿就被淹没在7至12英尺的深水中,许多建筑物倒塌。该城的灾难数小时不为外界所知,因为与外界联系的最后一条电话单线在大水的压力下断了。几条河流都泛滥了,并在该城附近汇合,12.5万居民迅速跑上屋顶或树上。

早在前一天下的大雨,就有大约6英寸的雨量,足以冲决已经不牢的河堤。一位来此地采访的记者写道:“俄亥俄州的6英寸的降雨量就是5.75亿立方英尺的水,相当于一个长80英里、宽25英里、深10英寸的大湖。俄亥俄州所经历的3天的降雨量就等于180亿吨的水。”

洪水使代顿地区的居民猝不及防,许多人被冲到街上。洪水冲断电话线路前,两名话务员急急忙忙地向附近莱巴嫩城通话,通报代顿的灾情。

特洛伊和塔格摩尔两座小城,完全被水淹没。3月25日,俄亥俄河堤全线崩决。

赛欧托河经普兹茅斯流入俄亥俄河,在俄亥俄河中央分水线段上涨,河水冲入普兹茅斯以及哥伦布、瑟克尔维尔等城。印第安纳州的活巴升河和怀特河也相继泛滥,造成生命财产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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