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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场 何处忆安年!

雨落纷飞,愁断了肠!

卿本佳人何苦自怜!

话凄凉!话凄凉!

何处忆安年!

“公公,陛下有宣。”小安子小步跑了过来,脸色有些慌张。

“知了。退下吧。”余雨整了整衣巾才缓慢向玉书房行去。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歹不歹穿越到了太监身上,这让他再也不相信穿越小说了。别人要么就是王侯贵族,要么就是绝世强者,可他呢?落了个如此下场。

郁郁寡欢了些日子,他还是舍不得自杀了去,怎么说也是穿越,既然来了,就搞出一番大事业来。谁说太监就不能明垂青史就?他就偏要做出个不一样的太监来。

“陛下又为何事伤神,伤了身子可不好。”余雨站到皇帝的身后,挽了挽袖子,然后为这位年轻的皇帝捶背。

“你说,我才十六,母后就急着要给我选妃,她这是着的什么急啊。”皇帝又开始发牢骚了。

“陛下也该选妃了,不说策封皇后,可总得选几个贵人服侍皇上才是。”余雨甚是无奈,好歹他曾经也是大少爷,啥时候轮到他来伺候别人的,还好以前伺候过病重的外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存活下去。

“你也来劝我?是不是母后又赐了你什么东西,把你给收买了?”皇帝顿时不悦。

余雨叹息了一声,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怕套上了龙袍也藏不情绪。

“陛下。您七岁登基,如今已有九年,整日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在审阅奏章,一年到头难得有时间陪陪太后。宫里本就冷清,自己的儿子也少去看她,还总是埋怨她,您说太后这些得有多苦啊?早些选妃,找些人陪陪太后也是好事。”余雨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好。好。选吧。选吧。这事就你去负责了。”皇帝道。

“皇上。这选妃之事可是宗人府之事,我一个内官,是不是有些不妥?”余雨小心翼翼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这是朕的江山。选来的妃子也是朕的妃子。朕说让谁主持就让谁主持。难道他们还敢造反?”

听到这话,余雨也就安心了,早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那奴才先告退了。”

“去吧。”

“唉!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太后甚是感慨。“幸好还有你哦,不然真成哀家了。这三个女子是哀家内定的人,其他的就由他去吧。”

“太后放心。奴才会早日让您抱上孙子的。”哄女人这可是余雨最拿手的手段,况且还是一个孤独寂寞冷的寡妇呢。

“还是你最懂哀家的想法,去吧,回来再一道赏你。”

“奴才告退。”

余雨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京都居,大不易。何况还是这森冷的皇宫呢?一步走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虽然皇帝把他当诉苦对象,太后又与他有深层次的关系,但难保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就人头落地了。

选妃一事滋事体大,哪能真全由他一个内官来办,他也没那个情绪事事亲为。

“公公,这些都是京里的大家闺秀,其他地方的就陆续送来。”王鹿是宗人府的管事,正三品官员。本来为皇族选秀这种事该由宗人府一力承办的,可现在却派了个内官来,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他也不敢有什么情绪。这位主可是皇帝和太后亲点的人选,可想而知这位主得多受宠,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主那以后的前途估计也就没了。所以,他十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余雨。

“大家闺秀?我看未必吧,让她们都先回去,待各地秀女到了再一道选择。”余雨挥了挥手示意散了,现在他可没心情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难得出宫怎么也要好好玩玩再说。

余雨又招来王鹿,“京都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

王鹿无奈,真不知道这位主是来为皇上办事的还是来玩的。

无奈的王鹿开始为余雨做起向导,正三品的向导可是好不威风啊。

华灯初上。

余雨竟是来到了畅春园,这让旁边的王鹿好是琢磨了一番。

他才不管旁边的王鹿怎么想,他就是想来看看这古代的青楼到底何等销魂,要不以后也不好告诉别人自己穿过古代。

谁说太监就不能逛青楼了?

“两位爷可有什么需要?”有管事上前问道。

“我们就去二楼听听曲吧,要是没有让我满意的曲目你就准备挪地吧。”王鹿竭力推荐这家园子,于是他便来了,他不喜欢做些浪费生命的事情,谁知道哪天梦就醒了,所以他得好好珍惜每一次出来的机会。至于如有人糊弄他,他也不介意让那人日子难过些。

王鹿心中一叹,心想从宫里出来的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不过,面上却十分镇定。“大人定会满意的。”

窗缦将人与人隔成了两个世界,分不出哪是里,哪是外。

他沉醉于那丝丝凄苦的琴声中,浑然未觉早已谢幕。直到众人拍手叫好,他才回过神来。

“嗯。是不错。”他转过头对旁边的王鹿道。“可否让人请那位姑娘过来一叙?”

余雨有些激动,这也算是明星了吧,虽然不如现代的明星般风光无限,但也不用泯灭在人群中。有其便有其喜,这些人儿未必愿意接受如今的生活,可真到了外面也不过凄惨结局。笼中的鸟儿不能飞翔于蓝天,可也不用担心风吹日晒,人世界哪来的那么多的自由啊。

他总是容易走神,穿越后一直呆在宫里提心吊胆的,可出来后他又不自觉的开始走神。

“本认为姑娘必是不好请的,所以便借着时间想些事情,到没想着姑娘竟早是来的。唐突了佳人,得是自罚三杯了。”明星的时间可是值钱的,罚酒三杯也是应该的。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可落在他人眼中便是格外的惊世骇俗了!

“奴家只是一下贱之人,何敢大人如此厚待?”绿怡有些惶恐。

“何人又不苦呢?上天是公平的,当我们得到权势,必定失去亲情。当我们得到爱情,必定失去生命。每得到一些便会失去一些,所以哪来的高贵与下贱呢?不过都是一些可怜人儿。”余雨依旧记得学过的一个句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驺狗”,如此看来在上天的眼中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庸人在自扰罢了。

“……”绿怡没有搭话,上位者再怎么感叹,也只是上位者,怎么可能理解这些处在底层的人的无奈呢?无非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你的琴弹得不错,该赏。不过今个什么也没带,要是你哪天不想再呆下去,告我一声,我让人给你脱籍。”也不怎么在意她会不会相信自己的承诺,他得回宫了。

“公公。所有的秀女都已经到齐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挑选了?”王鹿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不急,太阳才刚起来,让她们都在原地侯着,待太阳落山再叫我。晕倒的,内急的,交头接耳的全给我带下去。”余雨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示意王鹿去安排。

“公公英明。”好歹也是在朝堂上混的人精,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过了午时,王鹿折返,将几个小包裹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公。这是几位秀女孝敬您的。”

“打开数数,我想看看自己在这些个大臣中值几千两银子。”余雨一脸的嘲讽意味。

“这……”王鹿一阵为难,不过还是一个个打开了包裹。

“谁送的最少?最多的谁?”余雨问。

“户部侍郎左大人送了一片两。浙商温华送了十万两。”王鹿小心回道。

“户部侍郎几品呢?”余雨很随意的问了问。

“从二品。”

“那就是比你的等级还高了半级?”

“是的。”

“那就收拾收拾,明个就去顶他的位置。既然他如此不上道,那就把他全部家产充工吧。”

“谢谢公公大恩,下官莫死难忘!”

“户部是个油水很足的地方,可别粘了满身油污。毕竟黄金万两也只能留给后辈子孙,带不近土的。亿万家产和明垂青史后代无忧,这两个怎么选就你自个琢磨去。”

“谢大人教诲之恩!”

“记住一句话,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皇上给的。”

“下官明白。”

“去吧。别打扰我休息。”

“下官告退!”王鹿退去。

贪污,行贿受贿,这些他都并不在意。你要送就送吧,可一千两就想打发他?一个头牌初夜有时也不止这个钱。

他很不喜欢这种人,就像一个亿万富翁在你面前嚷着他如何如何地穷,出门都只有做公车。你说这不是装B嘛!估计老天爷是睡着了,那就由他来做那个劈雷的人吧。

夕阳漫天!

这是余雨第一次办的事,怎么可能掉以轻心呢?他将剩下的每个人都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才开始训话。

“快是中秋了,也没烈日了,真是遗憾。不过,还是得恭喜你们都过关了,别忙着高兴,好戏还在后面。宫里和外面不一样,所以不管你们来自何处,都给我收起你们所有的脾气。别想着怎么整风整雨,在没成为贵妃之前都一个个给我老实的趴着,如果有人胆敢违反,罪责家人。”看多了宫廷剧让余雨都有些恐惧这些女子,他可不想陷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啊,也只能看这些女子自己的表现了。他也不介意杀杀几个猴子给这些毒蛇看看。

“小安子,带她们下去。”

看着那些即将步入那个牢笼的可怜人儿们,感慨万千!

深楼台,深锁宫阙。

忆安年,何处是归地?

阁楼夜语人,淡漠人间情。

选秀过后,他又借了旨意出宫听曲。

琴声扰人心,情声乱人心。

听着凄迷地琴声他也被带入了回忆之中。

回忆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人们总是习惯回忆那些未曾得到或者做到的,而自动遗弃了那些自己拥有的。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他不这样认为,至少他便不同。他没有回忆最炙热的初恋,也没有回忆那些失去的。只是想着那个傻傻跟在自己身后,永远沉默的女孩。

每次他带她出去聚会,人们总是会习惯性的将她遗忘。

她算不上漂亮,骨子里也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女王范。她不会撒娇,也不会装可怜,甚至她都不会哄他开心。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站着,把全部光彩都让给她。

她是平凡的,所以她并不引人注意。

但,他不会忘记她的存在。她不会撒娇,不温柔,不会哄人开心,那就由他来做。她是女王,那他就做俾女。

他不会忘记她,她也不会忘记他。

因为他爱她,她爱他,两相望不厌!

他知道她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里,这辈子也无法忘记。

“乖。妞穿完这个古代就回来给你将故事,想必你会很高兴你的妞也成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只是,你肯定会笑话我很久了,终于成了女人。”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将那两根乱了的发整理好,然后他望着她傻傻地笑了起来。

“大人!”绿怡轻声提醒了一声。

“噢。”他看到自己抚着的是绿怡,不禁笑了笑,笑得很认真。

绿怡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他笑的那么开心,不禁有些痴了。

“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以后只为我一人抚琴,不管你愿不愿意做那笼中雀。”他起身离开。

他在京里制了几个相临的大院子,然后命人将其全部打通,并在外面修了一堵很高很高的墙,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也让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

他为这个院子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一个很俗的名字——天上人间。

不过院子的改建工程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完成,至少不是一两年的事。

“听你在京里制了一个园子?”皇帝的脸色有些差。

“是的。”他回道,也没觉得可以隐瞒什么。

“你一个内官在宫外制购豪宅,你可知道这事有多大的影响?”皇帝气极推下一堆奏章。“你看。你看。这些都是参你的。说什么内官乱政,扰乱朝纪,徇私受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你说,我是不是该斩了你,以示正听?”

“确实该如此。”他很平静,甚至很冷静。

“你是不是以为以着我和母后的恩宠就舍不得砍了呢?”皇帝更加的愤怒。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他笑了笑,依然十分平静。

“好。今个就依你。来人,给我拖下去砍了。”皇帝摔碎了他最爱的茶盏,可一下就后悔了。“我的茶盏啊。赔我茶盏来。”

“陛下。古训严禁内官干政,因为有前例在前。可凭什么就允许他们贪污,我就不能收些好处呢?不就是二十几万银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得很平静,就好像他说的不是二十几万而且二十几两一般。这话要落到了外处,估计那些参他的御史言官们就得考虑是不是离他远些了?

谁敢当着皇帝的面说,我贪了多少多少银子?

他敢。因为他不怕死。因为他知道他不会让他死。

“终究来说还是他们羡慕了,要不让他们也去什么地方收个几万两银子,只要他们能收到,那我就任他们处置。”

“可是你是不是也太张扬了些?现在京里哪个官员不知道宫里有位公公在宫外制了一个大宅子?你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吗?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以后不是人人都敢贪了么?”皇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明显刚才摔了那个茶盏让他心痛无比。

“奴才想向陛下求一道旨意。”他笑了笑,并不为意。如今能够让他死去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什么旨意?”皇帝有些疑惑,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还是这个家伙第一次提出请求来,所以他很想知道这个家伙所求何事。

“请陛下下旨让奴才建立锦衣卫,监察百官,拥先斩后奏之权。”他正色道。这是他第一次变得如此严肃。

“你这是要干政啊!”皇帝忽然笑了笑。“朕准了。不过朕可不会给你拨款,你贪的钱就给朕吐出来吧。”

“别啊。那可是奴才好不容易才收来的,那可都是奴才挣的血汗钱啊。”余雨一脸地苦恼。

“要做就要做好,别留下话柄。朕可不想以后落了话柄。”皇帝似乎很开心,不在为刚才摔坏茶盏的事心痛了。

“陛下放心。我会让他们都吐出来的。”此时的余雨忽然显得有些阴冷。

关于锦衣卫的成立在朝堂上引起了很大的震惊,很多官员联名上书结果都被驳回。有人想去请太后主持此事,结果还是碰了南墙。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那位公公的圣恩太过耀眼,以至于闪瞎了无数眼球。

绿怡搬进了天上人间,不过此时的天上人间还在改建。

她本以为那位大人地位很高,但还是没有想到,那位大人竟然如此之高。光是这个园子,估计除了皇宫外,便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大的地方了。不过,她没想到,这里以后竟然会成为整个王朝里的权力中心。

来到这个园子已经有些天了,不过却没有见到那位大人,还好有丫鬟陪着也不至于无聊。

“绿怡姑娘,有许多大人府里送了许多礼品,你看这该如何处理?”管事跑了过来,显然他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竟然有些慌张。他拿不定主意便只好来询问这位姑娘。他知道这位姑娘以前是名艺姬,但也不敢小觑这位姑娘,至少在那位主人回来之前她便是府里最高的人。

想起前几****的交代,她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未卜先知,不然今个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既然都送来了,那就都收下吧。”

“小人这就去。”管事回到府门前,看着才一会功夫就又多了好几个送礼来的。

“我们去整理一下物品。”绿怡带着丫鬟也去了。

“小姐,这礼物未免太多了吧?”丫鬟看着那堆了满屋子的礼盒,不禁有些震惊。

“看来大人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啊。”绿怡也很惊讶,不过当她开始整理礼品时才真正的被惊到了。

“听说给你送礼的络翼不绝啊?”皇帝一脸平静的看着余雨,他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只有那些白痴官员不知道。

“说好的年底结账,总得让我捂捂吧。”看着近万字的企划书终于完成了,他不禁有些得意。

“给朕看看你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皇帝接过那份比奏章长了几十倍的长篇大论,然后再也离不开了,好似那张纸上满是魔力。

良久。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以你之才做个宰相都有些委屈你了。咦!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

“奴才得过些日子才能来伺候太后了。”

“难得你肯出来为皇儿分忧解难,去就去吧。”

“等园子建好了,太后就可以过去散散心了。”

“哀家也想看看你那园子。”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礼品都堆了两大屋了。”绿怡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胆战。

“吓到了?”他笑了笑。

“着实太吓人了。”绿怡忙着把以绸段裹着的一叠银票递给余雨,不过或许是银票太多了,以至于更像是一个包袱。“一共三十二万两银票。”

他邹了邹眉,显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绿怡仿似明白了他的心思,又道:“还有各种古玩字画,初步估计得值上百万两银子。”

“钱就放你那吧,那些古玩什么的命人卖了去,我可对这些死物不感兴趣。以后园子里就你管着。”他没有兴趣做一个管理者,或者权官,他就想过得好些,自在些。

“啊!”显然绿怡没有想到余雨竟对她如此看重,在她还没感激涕零之前便被打断了。

“如今也是有钱人了,一直想建个歌舞团,这些事就你去安排吧,别嫌麻烦,谁让我现在就你一人呢。”余雨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放肆。

绿怡又一次痴了!

晃一眼一过已是十年。

十年沧桑人海,却不知佳人依旧?

“昊儿见过亚父。”一个幼童恭敬的行礼。

如果让大臣们看见这一幕,估计再怎么畏惧都会联名上书,诛了此人。

因为这太不和礼制了,一名皇子竟称一个太监为亚父,这算什么?

再怎么不和礼制其实也只是皇族内部的私事,只要皇帝觉得合理,那么便是礼制。

“七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虽然他依然年轻,但却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步入坟墓。

“以后好好的听你母后的话,哪怕天踏下来也不要慌张。”

“亚父还年轻,以后还要亚父教我的孩子识字。”幼童忽然觉得如神灵般强大的亚父变了,变得如老人了一般,此时对话竟然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这种感觉令他十分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余雨笑了笑,有些感叹的说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哪怕不问世事可有时候都会被卷入漩涡。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勇敢的去面对!”

看着那有些稚嫩的身躯,忽然有些不忍。

“你本应该有一个很美丽的童年的,但你生在了这座宫里,所以这便是奢望。既然很多事情我们都控制不了,那么我们就把那个掌握命运的人杀了,然后自己坐上去。我不希望你沾染太多的污秽,所以这些事就有亚父来做。以后,记得如果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就不要太过吝啬自己的怜悯之心了。去吧。我和你母后说些事。”

“昊儿告退。”幼童不明白今天亚父对自己说的是什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女人身体有些冰冷。

“时日无多了。有些事该做便做吧。虽然有些不舍。咳咳!”他忍不住的壳了两声,一朵血花染红了洁白的手巾。

手巾。一般都是女人用的。

那方手巾是她送给他的。

“何苦当初呢?”女人给他擦了擦额头因为痛苦而逼出的汗珠。

“苦的还是你了。以后就只剩你们孤儿寡母在这阴冷的宫里呆着了。”有些不舍,但又能怎样呢?十年前他就知道了结局。不过能够在这冰冷的皇宫里遇见她,也算人生一件幸事。至少聊无遗憾了。

“为何要这般狠心?其实我并不想昊儿去坐那把椅子,当年我们就可以走的,谁也发现不了。可你为何要如此狠心?让我和儿子孤苦伶仃。”她恨他,恨他放不下权力,恨他离不开这个代表权利的城市。可她真的无法恨他,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有什么资格恨他?可她真的很恨他。

“我答应过,帮他治理这个江山的,所以我不能离开。既然我无法离开,那么总要给他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他仿似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尽兴。

她看得有些痴了,已经十年没有看到过他毫无保留地笑了,依然那么迷人。

他去了御书房。

皇帝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甚至亲切的脸庞竟然生起一丝愤怒,好多年他都没有愤怒过了。

“我一直想不通投毒案是在谁的主意,想了这么多年,最后才发现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这个怕死的家伙竟然敢以身试毒,拉着我一起死亡。”皇帝很愤怒,但又无法再摔什么东西了,就连大声说几句话也累得喘不过气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是皇帝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他想不出他又任何反的理由。

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他笑了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一句话,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皇帝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一切的原因竟然只是这个荒唐的理由,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余雨知道他的疑惑,所以他解释道:“八年前天上人间落成,在那里你看了出戏,然后那夜你在那里过了一夜。一个月后我告诉你有人怀孕了,于是绿怡进宫来了,生下了昊儿。”

“你喜欢那个女人?那你为何还要将她送进宫来?”皇帝依然不解。

“哪里会有这么简单。十年前我二去畅春园听琴,然后绿怡便被我赎了身,于是便有了天上人间,便有了锦衣卫,然后绿怡进宫,再后来就是你我同时中毒。其实这些都是我早就设计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皇帝听不清楚,还是他很虚弱,他说得很慢,很慢。

“昊儿出生后,我甚是喜爱他。那时你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我回答你了一句爱屋及乌。爱屋及乌啊。”

“当时我以为你说的是我,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你喜欢他很正常,现在想来原来竟是这样啊。”皇帝觉得有些讽刺。

“作为给你生下第一孩子的女人你竟然遗忘了她,除了第一天你就再也没去看过她。当然我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设计的。爱屋及乌。我爱他母亲,于是很自扰的爱她。可真仅是这样吗?”

“你大概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对我如此宠爱吧。我想她不会告诉你,就是到死也不敢告诉你原因。深阁怨妇最需要的莫过于男人,一个强壮的男人。现在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了吧。你的兄弟成了你继父,你的儿子成了你兄弟,这种感觉怎么样?”他再次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疯狂。

“这……这……”皇帝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陛下还请先行一步,奴才随后就来。”余雨命人关上了那扇大门,独自离去,身影显得那么落寞。

沉静了几年的天上人间又响起了琴声,那般凄迷,那般忧伤。

他躺着,静静地听着那熟悉的旋律,陷入沉睡中,再也无法醒来了。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却不知他生命的最后又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握着他的手渐渐陷入安眠之中。

她熟悉的为他擦着身子,十几年如一日。

忽然,他握住了她的手,微笑地看着她。

“爷。妞回来了。”

他笑着看着她,笑得那么温柔,再也不那么孤单了。

“你这家伙一觉就睡了十几年,还好意思回来。”她也笑了,没有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他理了理她那有些乱的头。

“是啊。回来就好了。”

她静静地笑着,是那般美丽动人。

她便是他的命,他便是她的命。时光也未能让他们泯灭,他们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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