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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轮回流转

灵姑明白了佛和菩萨必须借助于化身才能完成他们普渡众生的使命以后,不由得感慨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妙善宫主后来怎么样了呢?”

老佛说道:“妙善宫主从此勤苦修炼了八年的佛法,终于得证大道,成为了一代佛门高僧,也就是后来的观音大士。你们却叫她观世音菩萨。”

灵姑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菩萨修行,也要经过许多的艰难曲折!”

老佛说道:“是呀,世间的任何事情岂有不经过努力就可以办到的?佛也是这样,在经历了尘世间的各种各样的磨难以后,又矢志不渝者,方可以证道成佛!”

灵姑又问道:“那么纳王后和西峪国的新国王呢?”

老佛说道:“他们的行为惹得天怒人怨。羌人和喀什哥人发兵讨伐他们,要为妙善宫主他们兄妹报仇雪恨。纳王后和西峪国的新国王被羌人和喀什哥人联合杀死了,西峪国也从此灭亡了!”

灵姑说道:“他们害人害己,也该落得如此的下场!”

老佛却说道:“可是妙善宫主并不是这么看的。”

灵姑诧异地问道:“她是怎么看的呢?”

老佛说道:“妙善宫主听说了纳王后和新国王死亡的消息以后,十分的悲痛。她觉得他们毕竟还是自己的亲人,虽然他们有了过错,并且对她十分的不好。因此,她痛不欲生,纵身跳下了蓬山。”

灵姑想了一想,说道:“不错!这是观世音菩萨以德报怨的慈悲心肠!人们如果不能原谅别人的过错,宽恕人家的罪孽,而采取以牙还牙的态度,那么人们相互之间的新仇旧恨就会无休无止,到头来就会是非善恶也难以分得清楚了,而且天下也永远没有太平的日子了!”

老佛说道:“不错,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将来也是可以成佛的了。”

灵姑诧异地问道:“我也可以成佛?”

老佛说道:“不错!人人皆可以成佛。哪怕是曾经为恶之人,只要放下了屠刀,也是可以成佛的。只要你这么坚持为善,无论你是否进入庵堂,也是在修行佛法。”

灵姑又问道:“妙善宫主成佛以后,为什么要叫做观世音菩萨呢?”

老佛说道:“妙善宫主跳崖以后,她的事迹感动了周围的人们。于是人们纷纷上山为她进香。妙善宫主跳崖的那座山处于万山之中,周围为群峰所环拱,状如莲蓬,故名莲台山,又称为香山,所以后来观世音菩萨也有叫做香山菩萨的。”

灵姑又问道:“妙善宫主就是这样便成为了观世音菩萨?”

老佛说道:“这倒不是!妙善宫主以她抛弃自己尘世中躯壳的行动,证明了她对于世界的觉悟,可是她的灵魂却飘飘荡荡地来到了西天极乐世界。佛祖对她说道:‘你还必须回到东土去,继续大慈大悲,拯救和普渡那里的芸芸众生,这样你才可以成佛。’也就是她还必须要继续修炼!”

灵姑不由得说道:“这倒是一个神圣的使命!”

那个老佛说道:“不错!于是妙善宫主又回到东土,从北到南地一方面继续修行,一方面救苦救难,一直走到了南海的普陀山,建立起自己的道场。这时候,她才是真正的观音大士。”

灵姑听了,忽然说道:“观世音菩萨真的太伟大了,我也要做她的化身,回到到故乡去救苦救难,普渡众生!”

老佛说道:“善哉!你们东土现在也是欲海横流,众生痛苦不堪,正是需要有人加以拯救。”

灵姑说道:“那么,我可以回到普陀山去了?”

老佛说道:“不行。你必须去到西蜀国中,一个叫做普州的地方!”

灵姑说道:“我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呢?”

老佛说道:“为了什么?哈哈,你自己当年有一些历史纠葛必须在那里了结。同时,若干年以后那里的人们将要遭受一场战争的蹂躏,你的使命是必须化解这场战争,以后也就在那里证道成佛。”

灵姑问道:“我有什么样的历史纠葛?”

老佛说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循环往复,莫不如此!我不能告诉你了。”

灵姑于是说道:“好吧,我就听你的!”

老佛又笑着说道:“可是要想成佛,必须抛弃儿女私情和尘世间的一切俗念,才能做到空明灵透!”

灵姑毅然决然地说道:“这有何难!我心已定,此生此世绝不婚嫁!”

那个老佛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你能够做到,你也可以像妙善宫主一样地证道成佛!”说罢,那个老佛轻轻一扬手,灵姑忽然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却飘飘荡荡地来到了人间。

普州西南,一个宽阔的大坝子后面,山峦重叠,连绵不断。古周围古树苍郁,修竹葳蕤,巨藤盘绕,遮天蔽日。后面一个天然岩洞,石壁上写着“朝阳洞”三个大字,上面还雕塑着大禹王治理蜀山蜀水的若干神像。洞身高逾三丈,宽阔数十丈。

玄机子道长正在这里默坐静修,忽然一阵心血来潮,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他信步走了出去,却见外面的道路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玄机子道长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却见这个姑娘容颜倩丽,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睡在这里。

玄机子道长急忙将她唤醒,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为什么躺在这个道路之上?”

姑娘揉了揉眼睛,也是诧异地问道:“我叫灵姑,却是南海普陀山人氏。先是遭遇了海盗,后来又遭殃了狂风暴雨,却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

灵姑此时重新来到轮回之中,与神秘老佛的一番交往早已完全忘记。因此,只记得自己原来的事情了。

玄机子道长又问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灵姑说道:“我的父母、兄长皆已经亡故,只有一个嫂子,好像也被海盗们抢劫去了。”

玄机子道长掐指计算了一阵,忽然大惊失色,心中暗道:“此人原来与观世音菩萨有缘,却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个偏僻的西蜀?不过她既然来到此地,我却不能不助她一臂之力!”

玄机子道长问道:“ 姑娘,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事情么?”

灵姑想到仇人已经全部葬身海底,于是说道:“你们这里距离普陀山有多远?我想回到普陀山,寻找自己的嫂子。”

玄机子道长说道:“这里乃是西蜀一带的普州,与你们南海普陀山怕不有千里万里之遥!你想回到普陀山却是千难万难了!再说你的嫂子既被海盗抢劫去了,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人世之中?”

灵姑听了,不由得哭了起来。

玄机子道长想道:“她是一个小姑娘,又是佛门中的缘份,留在我这道观之中却是甚不方便。罢了,不如去到栖崖寺交给慈音兄弟。”

栖崖寺中的慈音禅师听了玄机子道长的讲述,又看了看灵姑,问道:“小姑娘,你真的要到南海普陀山去?”

灵姑说道:“俗话说,长兄当父,长嫂当母。我的嫂子待我特别好,她被海盗们掳了去,也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我但有一口气尚存,也必须寻觅于她。只要她尚存人世,我必定一生一世地孝敬于她!”

慈音禅师心中时间沉思默想了半天,方才说道:“你既然执意回去,我派一个弟子送你。只是你与他不可妄动男女之恋,倘若有了一丝半点情思,便要堕入灾厄之中。”

灵姑说道:“老禅师放心,灵姑没有见到自己的嫂子,怎么敢谈婚论嫁。况且既是你的弟子,也就是一个佛门中修行之人。我怎么能与他产生非分之想?”

于是慈音禅师唤出自己的大弟子妙伦,对他说道:“这位施主乃是南海普陀山人氏,只因遭遇了海盗抢劫,沦落至此。如今要返回普陀山,你送她一程吧。”

妙伦见了灵姑漂亮无比,当下不由得心生怯意,犹豫不决地说道:“弟子修行不久,法力微弱,恐怕难当此任。”其实在他心中,乃是害怕自己定力不够,路途上与这姑娘生出暧昧之情,毁了自己的修行。

慈音禅师说道:“这位施主与我佛门渊源极深,我们不能不帮助于她。只要你常将菩萨记在心中,便是任何歪门邪道也不能侵入心中,有什么可怕的?”

妙伦无法,只得答应了下来。妙伦和灵姑出去以后,玄机子道长冷笑道:“好一个慈音禅师,孤男寡女,同行千里万里,只怕不葬送了他二人的前程!”

慈音禅师苦笑了一声,说道:“道兄,我何尝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他二人,一个是耶苏陀曼转世,一个是来世的密宗第七代传人。冥冥之中应有这么一场灾厄,我岂能逆天行事?”

玄机子道长说道:“如此说来,他二人必然种下情缘?”

慈音禅师说道:“灵姑下一个轮回却是塔子山上的紫竹,妙伦下一个轮回却是嘉州的柳居直。他们有缘,却是无份。该当在这一次脱离这个轮回。”

妙伦带了灵姑上路。

一路之上,人们都觉得奇怪:一个小和尚带了一个小姑娘,竟在路上跋山涉水。可是妙伦记得师父的教诲,一路之上只是以礼相待,绝不多言多语。

可是灵姑却不同。她虽有佛缘,此时却并没有佛门人士的身份,眼见妙伦生得身材魁梧,五官端正,已经有了好感。加上妙伦恭敬有加,慢慢地便在心中产生了一些情愫。不过,她想起了自己对慈音禅师的承诺,只得将情愫压在心底。

一日,他们住进嘉州附近一个小镇的客栈之中。

吃过晚饭,洗漱已毕。灵姑忽觉腹中疼痛难已。

妙伦慌忙叫来客栈小二问道:“你这附近可有郎中?这位女施主忽然腹中疼痛不已。”

客栈小二说道:“有倒是有,只是离此尚有三五里远近。小店人手过少,却是不能代为延请,须得师父自己过去。”

妙伦听说,打听了方向位置,立即出门去了。

谁知道客栈小二见了灵姑的漂亮,心中已经生出了歹意。他趁妙伦离开,便钻到灵姑的房间,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

灵姑见了,心中害怕,便怒叱道:“小二,你来我这房间之中做什么?”

小二道:“那位师父替你延请郎中,叫我替他照看于你。”

灵姑恼怒地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出去!”

小二嘻皮笑脸地说道:“纵然没有什么事情,你一个人在此也是孤孤单单的,好歹我来陪陪你!”

灵姑勃然大怒道:“我是一个女子,你是一个小子,凭什么要你过来陪我?”

小二走近灵姑,猛地扑在她的身上,就要对她非礼。

灵姑大吃一惊,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小二爬了起来,怒道:“好,好,你们一个和尚一个女子结伴远行,岂不是拐带私奔?我必到官府中控告了你们!”

过了一会儿,妙伦回来,却并没有郎中。

原来,客栈小二故意说的假话,以便支开妙伦。

灵姑哭着告诉了小二的所作所为。

妙伦听了,不由得大惊失色。

倘若客栈小二真的前去官府举报,按照世俗人们的看法,岂不要陷入无端的诉讼之中。他是一个出家修行之人,虽有师父之命,可是在这半途之中怎么说得清楚?于是对灵姑说道:“我们立即逃走吧?”

灵姑毕竟也是一个少女,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只得同了妙伦,慌慌张张地逃出客栈。

不料客栈小二果然带了人马,举着火把,径直赶来。

灵姑和妙伦不识道路,慌里慌张地逃到一条江边。

店小二大叫道:“就在前边了,一定要捉住这对奸夫****!”

前有大江拦阻,后有追兵。

灵姑又羞又气,只得纵身跳进江中。

妙伦被店小二带人赶上,一阵乱棍打死。

灵姑跳入江中以后,忽见自己以前认识的老佛此时又来了,他向自己轻轻地一招手,自己就跳出了江面,升腾到空中。

灵姑高兴地说道:“老菩萨,您老人家来了?快快去救妙伦吧,他被强盗们追赶着呢!”

老佛说道:“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强盗们打死了!”

灵姑哭了起来,说道:“你不是西天极乐里的国王么?难道你的法力不可以拯救他么?”

老佛哈哈大笑地说道:“能否拯救,这要看有缘与否!他要比你先进入下一个轮回,我怎么能让他在这个轮回之中与你相逢呢?”

灵姑说道:“这么说来,下一个轮回我将与他相遇?”

老佛说道:“不错!下一个轮回,你们将是表兄妹!但是无论这一个轮回,还是下一个轮回,你们都不可有儿女之情!”

灵姑想否认自己有儿女之情,但是想起慈音禅师同自己的谈话,知道自己心中的绮念其实害了妙伦,当下只好不再做声。

他们又在天空中腾云驾雾。

灵姑问道:“我们还往哪里去?”

老佛说道:“你想去哪儿?”

灵姑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的嫂子怎么样了。”

老佛说道:“他已经做了观音大士的座前弟子,你不必挂念她了!”

灵姑沉默不语。

老佛说道:“你还是跟我去到西天极乐世界,玩乐几天再说吧。

灵姑在西天极乐世界里玩得十分开心,所有的佛和菩萨都十分喜爱她。

他们给她讲述了许许多多佛国的故事,又送给她许许多多好玩的东西。

几天以后,老佛问灵姑道:“他们对你好吗?”

灵姑说道:“很好,我觉得很开心,就像自己的家一样。”

老佛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可是,按照命运你必须重新回到人世,经过第十个轮回,才能长期住在这里。”

灵姑奇怪地问道:“我为什么必须在人世间去,而且要经过十个轮回?”

老佛说道:“不要问为什么!这是你的命运!”

灵姑大叫道:“不,我不去!”

老佛说道:“人间有苦有甜,有灾有难,却是你必须下去的!如果你不下去,你就永远成不了佛,也永远不能回到这个西天极乐世界!”

灵姑乞求道:“我不作佛,但是我想留在这里。”

老佛说道:“不行,这事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罢,猛地一个推掌。

灵姑只觉得自己一个大斛斗,便晃晃悠悠飘荡到人间。

以后的一切,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候,老佛带着紫竹在空中腾云驾雾,问道:“耶苏陀曼,你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名字吗?”

紫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叫做紫竹吗?”

老佛又问道:“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要叫做紫竹吗?”

紫竹不由得楞住了:“是呀,这可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名字!”

老佛说道:“现在你叫做紫竹,是观世音菩萨亲自为你取的名字,因为你在这一个轮回之中却是她的弟子。”

紫竹忽然说道:“可是我今天明明可以见到她,你却必须将我带走,这是为了什么呢?”

老佛不答反问:“你记得你以前作灵姑的时候,对我承诺过什么吗?”

紫竹茫然地说道:“不知道。”

老佛将手掌伸开,说声:“变!”那手掌竟然慢慢地变得巨大无比了起来,并且依次出现了普陀山和西天极乐世界的景象,而且紫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其中的王怡然、灵姑和观世音菩萨。

紫竹不由得说道:“这又有什么呢?”

老佛说道:“你再看看。”这时候,灵姑向大日如来佛请求重返故乡、拯救众生的场景清楚不过地重现在耶苏陀曼的面前。

紫竹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发过誓,重返尘世以后,绝不婚嫁!”

老佛说道:“这就是了!可是你为什么对表兄柳居直动了儿女之情呢?”

紫竹不由羞得一脸通红。

老佛说道:“我说过,你与我有着很深的渊源,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你已经在尘世之中走过了九个轮回,如果再不遵守自己的诺言,又将重新堕入轮回,很难再返回佛界了!”

紫竹大吃了一惊。

老佛又说道:“如今嘉州之役结束了。”

紫竹高兴地问道:“是怎么结束的?”

老佛平静地说道:“柳居直断臂止兵。”

紫竹大吃一惊。

老佛却淡然说道:“这也是他作密宗第七代传人必须经过的灾厄,倒也换来了蜀中从此一段时间的太平。只是伏尔特吉带了格格曼、赛西、尤珍、阿昌、卢梭五个弟子,前往普州塔子山上作乱,佛婆和村里的人们都要遭殃了,你还不回去拯救他们么?”

紫竹急忙说道:“好,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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