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又去了小丽工作的酒吧。我的出现似乎在她意料之中,她的表情还是一贯地波澜不惊,或者更贴切地说应该是漠然,对周围一切一切事物的漠然,她就是有着这样的本事,可以在这样喧嚣的环境里置身事外。
“嗨,美女,又见面了。”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哦,是你啊,怎么也在?”我懒懒地回答道,眼皮都不想动,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心里住了个男人,别的一切男人就等于了零。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啊,你上次给我的号码是假的吧,我后来打了很多次都没人接听。”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继续在我面前谄媚着。“美女,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可是上次就自报门户了,这似乎不公平吧。。。”听着他的话,想笑,谁还奢求在这种地方遇见真命天子。。。看着他抽烟的样子,我突然产生一种厌恶感,同样是抽烟,为什么刘总和他就那么不一样。
“你喜欢喊我什么就喊什么,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酒吧里的男人多数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他们不吝啬钱,也不吝啬甜言蜜语,却吝啬于感情。在这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大家就是来找快乐的,何必还在此处找郁闷。眼前这个平头男人觉察到我不会是他今晚的猎物,识趣地走开了,或者应该说是不愿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给你,少喝点酒。”很诧异小丽递给我的是一杯红茶,而非啤酒。
“没事,我又不是来买醉的,我知道自己的酒量。”
“来这里的人不是买醉就是排解寂寞的,可你并不寂寞。”
“我不寂寞?你怎么知道我不寂寞?”
“猜的。”小丽轻描淡写地回答着,”我可不想今天又收留你。”
我们相视一笑,我想我和小丽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从那以后,我经常去小丽那玩,和她一起逛街,一起为她的即将出生的宝宝准备衣服,鞋子,小床。一次我无意间说自己梦想以后怀孕的时候老公可以买一柜子孕妇装来宠我,小丽的表情一下子就暗淡下去了,我想这样的话应该有人对她承诺过。
接到小丽求救电话的那个时候,我正和刘总在外面。那天,难得他有时间陪我吃饭,聊天。对我来说这样的机会就像圣诞礼物一样稀罕。吃好饭,吵着要去吃哈根达司,他边摇头边笑话我怎么永远长不大。
其实包里的手机已经响过很多次,我不愿谁来打扰我们难得的相聚,没有理会。但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执著,一直打,一直打,没有罢休的意思。
我边接电话边抱怨着谁这么讨厌,但一听到电话那头穿来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落落,救我和孩子。”
幸亏有车,我很快就到了医院,看到我,小丽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落落,我不能失去孩子,你告诉医生我宁愿自己死也要孩子活着。”听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此刻的眼神不再美丽,也不再冷峻,剩下的只有恐惧。
医生过来给她打了安定,这才让她平静下来。
从医生口里得知,小丽差点被人强暴,由于对方的暴力,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流产,不过幸好,孩子还是保住了。可以想象在酒吧那样的地方,你一个陪酒女,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