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有些失望的盯着长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心中叹息一声。
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神楚阳心里咯噔一声,但并未觉得自己说错什么,那对小崽子有什么值得重视的,自己兄妹才是真正的嫡子嫡女,才是有资格撑起家业的人,他们算什么呢。
微微上前一步,“爹,您就饶了妹妹吧,要说那个郡主太多事了,怎么插手管道人家家里事去了,还打了妹妹。这成王府的人也太霸道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自己妹妹自己心疼,妹妹被人打了楚阳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楚弘抬起头神色莫名的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脸上一片严肃看不出喜怒来,眼神幽深深邃,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楚阳绷着脸道:“依我看,找个御史弹劾他一下,怎么说也要给个警告。”
更重要的是很不满成王,觉得这父女俩就是他的克星,多管闲事碍手碍脚,先是给三弟给了个本事奇高的师傅,后又是女儿跑来给撑腰杆子,真是闲的了。
作为皇帝身边信任的臣子之一,理国公看待事情更接近本质,面对长子心里有深深的疲惫和失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更觉得长子欠磨砺。这会倒有些明白皇上的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是说砍就砍了的。想起这孩子早早没了娘,心里又软了三分。
“阳哥,男子汉大丈夫立世要紧的就是心胸开阔,心怀坦荡。你早晚要继承我的位子,我希望你的眼光能放远一点,兄弟和睦才能将着偌大的府邸发扬光大啊,莫要因小失大,兄弟阋墙,便宜了对手。”楚弘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希望他能明白这些道理。
楚阳赶紧低头表态,“是,爹,儿子一定谨记。”心里却有些发酸,三弟竟然这样受重视么,那我算什么呢。可又有些欣喜,爹说了他的位子早晚是我的,那是不是说明我将来早晚是世子呢。
“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是有期望的。但你二弟和三弟我也有了其他安排,难道连条活路都不给你兄弟么?你是我的儿子,难道他们是捡来的不成?楚家才是你要保护的,别跟着你外祖瞎起哄,我们不需要这么早下决断。”楚弘这次声音明显严厉了很多。
楚阳心中砰砰直跳,觉得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是警告自己了。
“爹,儿子绝没有谋害弟弟们的心思啊。”楚阳立刻反驳,他是有些嫉妒不平打压的心思,可没有要弟弟死的意思啊。
楚弘望着儿子直视的眼,心里稍感安慰,总算还有点底线,微微点头,“成王是很受皇上宠信的人,我们不能得罪还要与之交好,你弟弟不会和你争什么的。男人大丈夫不要总盯这么几样东西,把眼光放在正事上多琢磨一下,弹劾成王这就是你的主意?如此眼光我怎么能放心把国公府交给你,国公府上下二百多口人命,你一句话就要跟着陪葬的,作为一个上位者要清楚自己的责任和担子。你回去好好检讨一下,婉瑜的事你不要管了,连亲妹妹都容不下,真是岂有此理!”说到最后已是满脸怒容了。
楚阳不敢再开口了,心里惴惴的应了几句,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心里有些复杂难言,爹说的和外公说的不是一回事,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信错了人么?娘还能害自己不成?身边的人可都是娘亲当年亲自选的人。
没两天清菡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婉瑜被罚禁足了,身边的奶娘被放了良民,一家子都出去了,看在养了姐儿一场,王氏给买了些土地和一处杂货铺的铺面,虽然是在平民区不算值钱,但养活一家子是够了。
不过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全都被卖去了漠北苦寒之地,没把她们卖去楼子里算是开恩了。对外说是丫鬟犯了大错,被卖掉了,奶娘是年老自己求去的,这算是全了彼此的脸面了。
婉瑜一下子病倒了,这回是真病了,羞得气的憋屈的,种种复杂的感情徘徊在心里挥之不去,憋出病来了,不用谁看着她自己就不能出门了,将养了快半个多月才好了起来。一直到半年以后才得以出门。
王氏得了国公爷的命令,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拜谢,也是想交好的意思。她心里挺高兴的,虽然不懂为什么国公爷突然变了主意,但不妨碍她给儿子女儿谋前程就行了,其他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因上次在公主府玩的不错,清菡交到了朋友,跟明月安庆玩的都挺好,彼此频频下帖子相互邀约,还写信联系,要紧的是清菡觉得和他们能说上话,明玉和安庆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姑娘,彼此间很能聊得来,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品行也都是清正大方,清菡也觉得可以多多往来。
成王妃见到女儿有了朋友,比原先更加开朗活泼了,心里也放下一桩心事了。
倒是瑾晨和瑾玉被成王送去了军营磨砺,而楚涟也透过自己的武师傅把自己送进了成王的军营中,主动要求历练一番,三皇子大赞为其出力不少。
清菡在书房已经开始学习琴和舞蹈了,她学了个鼓上舞,姿势优美飘逸,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舞蹈,决心要好好学习一番。
天开始冷的时候清菡在李颖的帮助下,开始修习内家功了,据说是因为冬日的暖阳较为温和,夏日里太过炽烈害怕伤了她。
日子悠然而过,清菡也抽长了不少,个头又窜了一窜,绣娘们开始替她预备冬衣了,母亲唤她去选皮子和料子。
清菡披了一件绯红色缎面缠枝莲纹的披风,镶了一圈红狐皮的毛领,衬得她肌肤越发白嫩红润了。
“娘,庄子上来送皮子了,这么多啊。”清菡进屋解了披风,就看见屋内的大圆桌上摆了一大堆的各式皮料,炕上还有一些冬日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