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姑娘见气氛有些尴尬,笑着打个圆场,“来来,我们继续玩嘛,我还想看着谁做首好诗呢。”
郑淮秀坐不住了,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笑话,小姑娘哪受得住当面被人这样嘲笑冷落,眼泪落了下来,一扭身愤愤然哭道:“我不玩了。”转身哭着走了。
这样一弄大家反而尴尬起来了,玩的心思也淡了很多。
清菡眉毛一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着再有人起身她也就顺势不玩了。
明月脸色阴沉了很多,见大家也都无心再玩了,心里更是气的很了,平白惹得大家都没了玩性了,觉得这个郑淮秀真是太不懂事了。
众位姑娘们心里也未必不埋怨清菡的,觉得她太多话了,可是更讨厌郑淮秀也就是了,眼神之间带了几分出来。
安庆有些不忿,脱口而出,“这是谁家的姑娘,好大的脾气。我端慧姐姐都没发脾气呢,她算哪根葱啊。会做诗了不起么,我可从没听说过选皇后妃子要选作诗好的,真是不知所谓,这些世家女的规矩越来越差了,只会些末小道阿谀媚上,不知所谓。”
世家女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这样说不等于把他们都骂进去了么,可偏又说不得什么,心里更是暗恨郑淮秀坏他们的名声。
清菡觉得无聊极了,“算了,我也不玩了。你们慢慢玩吧。”说完拉着安庆走了,婉如自然也是跟着一起离开了。
三人走了之后世家女才觉得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叹道:“虽然是由郡主引起的,但他们并没说错。诗词只是小道玩玩而已,并不能当成要事来看,女子讲究的是礼仪规矩。”
众人也都点头,他们心里其实也很清楚,但有点讨厌郑淮秀故意出丑,害他们也跟着挨骂了。
但也有人觉得不服气,“可郡主也不该主动挑起是非啊。”这个姑娘和南安候家有点沾亲。
张姑娘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这话说偏了,端慧郡主只是说不会作诗并没有说不好,人各有长处而已,有人画画好,有人专精香道各有不同,不会作诗并不丢人。我在家祖母也并不许我沉迷于诗词歌赋,害怕我移了性情。不怕你们笑话,我家旁支有个亲戚是江南人,她家有个小姑子就是个妙人,诗词歌赋香茶香饼没有人比她更精了,早春赏梅花,夏日收集荷花露作诗饮酒,秋日里画菊,人人都说她是个雅的,可那又怎么样,管不得家理不得事。家里大小琐事全靠婆子,有了女儿大些了就全靠女儿掌管,她姑娘五岁就会打算盘珠子了,不干怎么办她娘又不会最不耐烦这些俗物,幸亏父亲不是长子,在书院教书也算安逸。你们觉得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一席话把众人说的都哑口无言了,那位姑娘被朋友拽了一下袖子,不敢再开口了。
明月也似劝解似埋怨的说道:“端慧年纪小还是个孩子,这个郑淮秀也奇怪,怎么就一句都说不得了,又不是专门说她的。再说了总有人不会作诗,怎么了不能活了么?”
“是啊,我们也有不会作诗的,但各有所长啊。这个郑淮秀怎么回事啊,故意要我们大家出丑么,本来我们玩得好好的。她偏要耍脾气,这脾气比郡主脾气还大呢,以后我不跟她玩了,这样瞧不起人,有什么了不起啊。”这位是第一个背诗的姑娘,她也不会作诗,但弹琴作画都很不错。
“就是啊,就她是才女,我们都是泥地里出来的,以后别跟我们一起玩吧。”另一个也气愤的开口。
作诗想出彩并不容易,有些姑娘胆子小害怕做的不好,愿意藏拙,可郑淮秀这样一闹,把大家都弄得很尴尬了。
大家议论纷纷,对郑淮秀很有些不满,话题渐渐转向了他家的八卦,被一些知道情况的掏了个干净。
两个帮腔的姑娘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去,也趁人不备溜走了,去报信给郑淮秀知道。
这些事清菡都不知道,三人悠闲的在花园里赏花,看着婉如扑蝶,清菡在一旁叫好,三人玩得很开心。
“姐姐,今日那个郑淮秀是谁家的啊,我讨厌这人。”安庆跑累了坐下来喝了口热茶,皱着鼻子埋怨。
“我也不太清楚,恍惚听说是南安候家的姑娘吧,具体不了解呢。谁知道她怎么那么大气性,也怪我多嘴害大家没玩成。”清菡也觉得奇怪。
婉如笑得直不起腰,“姐姐,是你不搭理她她觉得自己丢脸了,所以才生气的。”
清菡歪着头想了想点头,“确实,不过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搭理她怎么了?他也可以不理我啊,再说我也没说她不好啊。”
安庆认同的点头,“怪不得我娘说这些世家女清高孤傲,眼睛长头顶上去了,却没几个是有真本事,真涵养的。”
婉如默然不语,小口的啜饮着茶水,假装听不懂,她也属于世家女之列,不好多嘴插言。
清菡感动安庆为自己抱不平,满不在意的笑道:“其实也不能说所有的世家女都这样,一流世家里有那么几个嫡出姑娘是真不错的。”
“也就那么几个罢了,其他的普通而已。”安庆哼了一声。
“我们来玩投壶吧。”婉如笑着建议。
“好啊,我上街最喜欢玩这个了,我投的可准了。”清菡一撸袖子也跃跃欲试的样。
丫鬟们赶紧去拿了投壶的玩具过来,清菡和婉如两个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投壶玩,安庆拍着手给他们捧场,三人猫在凉亭里玩的欢快。
三人正玩的高兴,婉瑜带着丫鬟找了过来,一脸的不高兴站在婉如跟前,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走远么?我不过才离开一会你就乱跑啊。”
婉如站在那里低垂着头眼泪汪汪的有些委屈。
清菡笑着开口,“婉瑜刚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都玩了快一个时辰了。”既有给婉如解围的意思,也有提醒婉瑜不要太过分,是你这个做姐姐失职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