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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得安生

上次事件着实把他们吓得够呛。以前听到什么凶杀案件、恐怖事件总都发生在别人身上,像听故事似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似的,从没想到自己会经历。更糟糕的是如从去了一趟死人谷之后,禄根老感觉像去了次幂界,回来时被什么东西跟上了。他向来神经兮兮,疑神疑鬼,这种状态已经很多年了。尽管小时候受的是无神论教育,不信迷信,不信神鬼;他父亲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相信有神鬼,不相信有因果报应,他总是对禄根说:过去有很多冤死的人,如果有冤魂的话怎么没见来报仇的?可是禄根有时确定是个无神论者,但对很多事迷惑不解,因此有需要的时候学着他母亲祈求神灵保佑,又变了有神论者。随着年龄的长大,所经历的一些事情的缘故,他心里对神鬼有了另一种认识,觉得那些神鬼更像是江湖中的法师巫婆,为了某种目的在世间行魔法使巫术。他们面目模糊,亦真亦幻,亦正亦邪,搞得人疑神疑鬼,不得安宁。他深受其害,为此人也变得神经兮兮,甚至神神叨叨。他认为遇到了凶案,是不祥之兆,为了安全起见,应暂时停止了寻宝行动。现在最担心的是藏在树洞的地图,还有那些工具,怕黑夜里匆忙中藏得不够好,得想办法把它取回来。但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无暇顾及,便暂时搁置一边。

被风卷着的雨水一阵阵地打在路灯下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路二旁的树上的树枝大幅度地不断来回摆动,好似决意要吵醒深夜沉睡的人们。

躺在床上的禄根看来睡得不够安稳,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汗珠,不断扭动的身体加上舞动双手,把盖着被子都弄到了一旁,看似他正在挣扎着想逃离险境。其实此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正处在恐怖的境地:他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坑底黑压压有无数条蛇,它们相互缠绕,相互挤压,都挣扎着想昂起头来。他整个身子、胳膊、腿、脖子都缠满了蛇。他感到弹动不得,几乎吓得快要窒息了。这时一个激灵把他从这个恶梦给吓醒了。

他松了口气坐了起来,拿掉戴在头上的电饭锅用的锅(因他时常失眠,一到躺在床上时脑子反而翻江倒海异常兴奋,怀疑被超声波束或电磁波束照着,便拿锅当头盔,可没有什么作用),这时感到有些想尿,就迷迷糊糊地下床去上厕所。外面的大风吹得不够严密的窗框“砰砰”作一响。他拉开卧室门,忽有条黑影从门前一闪而过,他吓了一跳,急忙又把门关上并锁上。虽然这时脑子清醒了不少,可他不敢肯定是错觉还是真有个人在他家里。

他耳朵贴着门仔细地听了听,只听到风雨引起的噪杂的声音。如果有人潜入,那偷偷摸摸轻手轻脚的声音根本是不可能听得到的,没有办法,他难以判断,只好心惊胆怯地坐在床上挨到天亮。

室内已很明亮时,他小心地慢慢打开卧室门,扫视了一下,然后在整个屋子一一书房、厨房、卫生间及客厅里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可没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蛛丝马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精过敏,杯弓蛇影。虽想是这么想,可还是马上给家里换了把安全锁,并给阿吉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

又是一个午夜,一队长长的穿着白衣裤、白帽子、白鞋子的队伍穿镇而过,人们看见他们每个人露着诡异的微笑。

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穿过墙壁传到正在睡觉的禄根耳朵里,这阵子每晚如此,吵得他很心烦。禄根打开灯坐了起来,生气地对旁边的婉丽说道:

“你说我怎么会事?去年我在一个零件市场开了个柜台,隔壁柜台真好也有个小孩,天天在那里哭闹,闹了大半年,特别的烦,现在怎么又碰上了呢?”

婉丽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真怪,对面的那家小孩已有十来岁了,不是说是打大的吗?一周几乎就要揍二次,经常听到小孩的哭喊声。小孩的父母亲性格很温和的,那么揍小孩说出去都没有人信。那小孩子性格又倔又古怪,老惹大人冒火。你怎么老碰到这种事情呢?”

禄根叹了气,又咕噜了一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他长期受莫名其妙的事所困扰,身心十分疲惫,难得有一觉安睡到天亮的时候。他不但精神衰弱引起失眠,时常还会被各种奇怪的声音吵得难以入睡,这使得他精神很差,白天时常头脑昏昏沉沉,身体有气无力,一副病怏怏精力不济的样子。他差不多每月没有多少天是舒坦的,所以许多时候只想待在家里发呆。

这天他下楼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在楼梯口碰到隔壁的小二口,便问他们怎么小孩哭闹不停。他们说也不知道怎么会事?怎么哄都没有用,前天还去了医院,配了些药,可就不见好。不过,今天一早他奶奶采纳了道士的意见,在小区门口,马路的电线杆上张贴一张符,不知是不否灵验,他们叫禄根也过去念念。

禄根走到小区门口,看见电线杆上果然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天灵灵,地灵灵,过路君子念一边,小儿一觉睡到大天亮……。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想又是迷信,灵验才怪呢,然后就出去了。

在小区大门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汽车,车上坐着二个人,其中一个戴着近视眼镜,很凸的肚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禄根出来时,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第二天早晨起床,禄根觉得神清气爽的,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好像没有被吵醒,就记起小孩哭闹的事情来,便对婉丽说:

“昨晚我没听见隔壁那小孩的哭声,你有没有听到?”

“没有,昨晚好安静哦。”婉丽答道。

“这么灵验,不可思议,真的好诡异。”

禄根顿时觉得这个世上有一种神秘的不可知的东西。

“笃笃”,有人敲门。禄根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一看是楼下的邻居。

“起来了,没有打扰你们吧。”邻居很礼貌地说,“我家的卫生间漏水了,我来看看是哪里的原因。”。

“好的。”禄根让邻居进来查看。走进卫生间,他们仔细地看来看去,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原因。

“只好请管道工来查了。”邻居说。

中午禄根回到家里,管道工也来了。他检查后认为,管道某一个地方渗漏引起的,需要更换。

那只好这样,破墙凿地的弄了整个下午,终于完工。打开水闸,没有漏了,只可惜禄根的那卫生间到处是伤疤。

婉丽直抱怨,禄根答应出差回来修饰一下。他最近呆在家里不知为何特别闹心,便想去外地跑跑生意。他以推销本地的工业产品为业,时常跑到外地去,一去就几个月。这行干了很多年了,但没挣到什么钱,心生厌倦。可又没有其他可做,只好凑合着混日子。不过也有好处,家里呆烦了可以出去散散心,但未必有效果。

这时接到陆子旺打给他的电话。

“禄根哥,我明天要回河南老家去了,你如果有案子的消息,麻烦你打电话给我。”陆子旺说。

“哎哟,明天我也要出差去河南,你坐火车的话我们说不定能碰见。”禄根说。

“哦,我坐火车。要不我们约好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伴。”陆子旺建议道。

禄根欣然答应,他想有个熟人在火车上聊聊天容易打发时间。

第二天早晨,他们按约定在火车站碰了头,然后一起购买了火车票。

火车准时开出车站。二人平排坐着,一个人靠窗口,一人靠走道。此时能打发时间大概只有聊天了,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

火车从一个省行驶到另一个省,穿过城市越过田野,进山区钻隧道,不断变换的风景从车窗外一掠而过。禄根常在外跑生意对此已习以为常,没了新鲜感。二人聊着聊着也没有了话题,不免觉得有点闷,禄根建议到车厢接口处去抽支烟,虽陆子旺不怎么抽烟,为了活动一下身体也就同意了。

二人面对面站在车厢门口。禄根拿出香烟递给陆子旺一支,自己也一支。

“你爷爷怎么孤身一人会跑到我们那里去谋生?”禄根点着烟后问道。

陆子旺抽了一口烟,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他认为他爷爷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一点头绪都没有查出来,是因为太过谨慎,什么都不给别人讲,连张法师这样好的朋友也不曾讲过一一一这个他同张法师的谈话中判断出来的。他要改变一下方法,只要是可靠的、值得信任的朋友应该告知,说不定能得到朋友的帮助或有用的信息、看法,况且自己在警察学校快要毕业了,要成为一名警察了,没什么好怕的。还有他觉得禄根是很实在的、不会耍狡猾的那种人,给他讲讲,看看他对这件事的反应。

“我爷爷年幼的时候,他的父亲、爷爷、兄长到你们那个地方去拜访一位朋友,从此一去无音讯了。”陆子旺答道。

“是这样,你爷爷年幼的时候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么说他是来查找他亲人的下落的,这么多年了、改朝换代的估计不好找了。”禄根感到很惊讶,“有没有找到?”

民国初年,陆子旺的爷爷只有六岁,原名叫黄永安,居住在武远的月石镇。一天,全家兴高采烈来到码头,目送他爷爷、父亲、哥哥坐上船,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办理事情。而且说很快就会回来接他们一同前往,他们全家将定居浙江省城去。

他妈妈、奶奶在家盼着早点来接她们,可好几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心里越来越着急、担心,便派遣人去打听,回来的人说祖孙三人没有去过那里。

屋倒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不久,夜里突然一场大火把黄永安家烧成残垣断壁,他奶奶葬身火海,母子因在外婆家而逃过一劫。他妈妈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心灰意冷。经人说合,决定把黄永安送给县城的陆家做子嗣,自己去一个尼姑庵做去尼姑了。

陆子旺和他爷爷在一起时,他爷爷总是忍不住一边又一边地把这些事情讲给他听,特别他和他妈妈分别那一天的情景:

早晨起床,他妈妈挑选最好的衣服默默地替他穿上,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天灰蒙蒙的,他妈妈抱着他来到码头,一个陌生女人把他抱了过去,上了船,船慢慢地离去,他一直看着他妈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船渐渐远去,他妈妈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点。忽然他再也找不到那个点,便伤心不安地哭了起来。

陆子旺就这样说着说着,情节像悲惨的故事一样,听得禄根唏嘘不已。天暗了下来,车厢里的灯都亮了,车窗外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光。

第二天一早,火车到了目的地,下车后他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站。在一公交站他们准备分手,陆子旺还要去坐长途汽车,禄根只要去找旅馆住。

他们握了握手相互道别。这时一辆公交车进了站,陆子旺向禄根摆了摆手跳上公交车。这辆车前往长途汽车站。

二个多小时后,陆子旺风尘仆仆地到了武远市的家里,见到了他父母亲。他父母亲牵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洗了澡,补了一会觉。吃中饭时,他把陆向阳走后的情景大概的讲了一边。

“看来那个小偷很难查得出了。”

“唉。”陆向阳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碰见了爷爷的一个好朋友,名叫张法师,他不但神通广大,还很热心,答应去拉拉关系,替我找找接收的单位,毕业后,把我的工作分配到史起市去。”陆子旺说。

“什么,你也要去?为什么啊?我们一家岂不就要分开了吗?”他妈妈吃惊地说。

“你自己不是说那里对我们家来说是个不祥之地吗?还离我们这么远,叫我们怎么放心得下?”陆向阳接着劝说道。

对陆向阳来说,这真是中了哪门子邪了。虽说他父亲去那里是可以理解的,但一去就是二十多年,远离亲人,孤单地一人生活,怎么劝他都没有用。现在儿子也要去,这就让他实在难以接受。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这么一走,相隔千里,丢下他们,一辈子,一年到头就见上一、二次的,一想都叫他内心里难过。

“我将来是警察啊,工作单位是派出所,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陆子旺看了他母亲一眼,“我会时常回家来看你们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父母怎么也不会同意。但因事情还没有眉目,所以也就不再说了。

时间一恍个把月过去了,禄根跑东跑西、早出晚归地推销产品。终于有家工厂需要一些零件,给他了样品、图纸,叫他试做一下。如产品合格,可签订长期供货合同。这么说,如果交样成功的话,那么这次出差就没有白费。

禄根满怀希望地乘火车返回家里。因坐的夜车,整夜只打了几个盹,所以在家补觉睡了一整天。晚餐时间,禄根喝了点酒。忽想起什么就问婉丽说:

“抽水马桶怎么没有水?”

“哗哗的一直漏水,有时漏上一个夜上才发现,所以我把那个水闸门关了,以后用脸盆端水冲吧。”

“不是上次我已经修好了吗?”

“又坏了嘛。你看我们家的水龙头怎么拧都会漏水的,一天到晚滴滴答答的。”婉丽说。

“怎么换过了又白换了?”

“估计是的。”

“都怪你,老是念那首什么诗来着?什么‘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所以我们家老是有滴滴嗒嗒的声音。”禄根调侃道。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尽糊说。按你这么说这里是“僧庐”不成?”婉丽说道,“难道说你到了人生的第三个阶段了?”

“我有时候会觉得说过的话会应验。”

“我说过很多话,怎么就挑了这个应验?”婉丽瞟了一眼桌上的扑克牌继续说,“我刚才同几个同事“斗地主”来着。为什么有人发明了这种玩法?还取了这个名字?按你的说法,我想是不是你以前说过一些同情地主的话应验了。”

“哈,哈哈。”禄根学着周星驰经典笑声说,“你的联想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是超一流的。”

“我听你哥们说早年你说的想的非主流,很另类的。现在好像没听你说过,是不是有应验不说了?”

“年轻时几哥们凑一块信口开河,不知避讳。现在对有些话题没有人感兴趣了,况且现在交往的人也没有了,大家都去打软哄哄了。”

这时门外楼下的邻居大声喊着禄根的名字。

“什么事?”禄根站起来走到门口。

“又漏水了。”

“不是修好了吗。”

“你过来看看。”口气里透着不耐烦。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好像漏水是我的缘故。”禄根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你一回来就漏。”

到了楼下的卫生间,浴缸上面正滴着水。一块装饰天花板已经移开,露出了上面的塑料管子。水正从塑料管转弯处的螺盖上滴落。

“估计水从螺盖中渗出的,拧得不够紧造成的。”禄根看了一眼判断道。

“上次漏水是拧得不够紧造成的,可我亲手把它拧得紧紧的,难道螺盖还会自己松啊?”邻居说。

他说得这么肯定,禄根也就不怀疑了。二人在其他地方又查看了一番。他们拿来了凳子,用手摸摸这边的管子,那边的管子,想从中判断出水从哪里渗过来的。可是没有找到原因。

“你看呀,我拧给你看。”邻居站在凳子上,忽拧了拧螺盖,想证明他刚才说的是真的。

一拧,螺盖且是松的,邻居很惊讶,拧紧后水果然也不漏了。

“这怎么可能?”邻居十分的迷惑。

“你肯定梦游了,夜里梦游时把它拧松了。”禄根开玩笑地说。

“怎么可能?”

禄根走出邻居家门,感到莫名其妙。螺盖怎么会自动松开?如果有人故意所为,这图什么啊?如果是恶作作剧那也太过了吧,太没有分寸了。他边走边咕噜了一句:“什么?上次漏水不是管道的原因,这分明在折腾我吗?”

这几天禄根忙碌产品的事情,他去咨询了开模具的师傅,又去问了注塑加工的技师。可他们都说国内的技术恐怕做不好这个产品,硬要试做的话存在很大风险,弄不好就会亏钱,这让他很沮丧。这几天白折腾了,看来这一个月业务也白跑了,还搭进去不少车旅费。

禄根感到运气差透了,不但做事不顺,还有许多看似鸡毛蒜皮的烦心事缠身,于是大白天蒙头睡觉,什么都不想干,可且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以前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顺,也挣过一些钱;那时二十来岁,刚开始出去跑生意,且福星高照,村里像他这个年龄的人能挣钱没有几个,大家都很羡慕他。可惜好景不长,才几年,以后就烦恼不断,什么都没有如意过。他心里常常思忖哪里出了差错?现在觉得老父亲说的没错一一一他父亲有时看到禄根折腾来折腾去且一事无成,便叹息道:“本来你是可以享福的,错失了好机会,现在倒好成了受苦的了。”禄根知道他指的什么,想当年有个有钱老板要把女儿嫁给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拒绝了,也许当时青年,价值观不一样,认为钱是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挣来的,找个心仪的姑娘才是最重要的。之后且受很多挫折、还生出许多事来,把生活弄得错综复杂一团糟。现在想法完全变了,因此内心很是后悔。

可还有一个问题有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总是不快乐,那怕在顺境的几年里,感到浑身的不对劲;是什么原来让他坐在刚买来的空荡荡的商品房里想自杀?那时青年人能买得起房子的人不多;究竟是什么神秘的力量使他本应该高兴的且变成了忧郁,是谁操纵主宰了他的情绪。他知道真正的令他内心受挫的是战胜控制不了自己,他没有了一点理性,做事不进行考虑,后果当然会很严重,生意也做不好了,把不断升值的房子也卖掉了,甚至把村里的祖屋也卖了,转眼就成了个败家子;他的感性被不可知的左右着,他得了一种严重的幻想症,在某种事情的刺激了,想一个成了他脑子里的主要活动。这样可以得到虚幻的安慰,且造成糟糕的现实。

糊里糊涂的青春岁月就像小鸟一去不复返了,过去已过去,多想也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人更郁闷,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他爬起摇了摇头,用双手摸了摸脸,像似把不良的思绪摔掉,他定了定神后决心去找阿吉商量寻宝的事。他有点按耐不住了,想再去山洞,希冀着那里有重大发现。

阿吉见禄根来他家便停止了手中的活,二人走到外面找了个地方聊了起来。

不用说阿吉也很着急的,但死人事件有点吓住他了,况且他爷爷也找过他,叫他们再近不要再去山洞。爷爷思忖上次小偷事件绝非是巧合,是冲着地图来的,以前他家里进了好几次贼,把屋里翻得乱糟糟的,且什么东西都没有丢,说明小偷不是冲着财物来的,一定有人一直惦记着这张地图。

禄根建议去爷爷那里,于是二人踱步来到村南爷爷家。爷爷正在屋前凉晒衣物,见到他们便招呼他们进屋坐下。他很是担心,这段时间见他们没来本想再去找阿吉。

三人坐在桌子旁分析,只有知道他们行踪、去的目的地才有可能在伟人庙行窃。现在他们判断被跟踪监视了,所有行动都可能被发现,这就存在巨大风险,必须知道是谁?并且找到对付的办法之后才能行动。可未知的家伙很有能力,几乎神通广大,他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看来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更像是一系人。

这难解的谜团难住了他们,爷爷无法提供有效的线索,来判断会是谁想要这张地图?也不知道山洞中藏着的那张纸是什么内容。他父亲带他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况且这么多年了,早就记不得了。而他父亲也没告诉他什么,只是警告那里藏着的东西会带来危险,有时还叫他忘了算了。

虽这叫人不安,但且且说明人家化那么大的精力足以证明山洞里的东西很值钱,或对他们很重要,这叫禄根他们既不安可又兴奋。现在他们需要慎谨慎行事,周密计划,想出万全之策才行。

“或许是张标出藏宝具体地点的地图,都说那里设置过圣库,必定跟太平军的钱财有关,要不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人惦记。如果其他事情早就没兴趣。”阿吉分析道。

禄根接过话头说:“他们是来和我们争抢的,那就要小心了。所有危险来自另一些知情人,可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们在暗处,我们且在明处。”

“所以不要轻举妄动,先想办法把藏在浑水滩的那张地图拿来,现在其他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动,看看再说。”婉丽的爷爷说。

三人嘀咕了一会儿,商量出把地图拿回来的办法。为了不引起注意,决定由禄根一人去拿。

“陪我喝几杯去。”阿吉留禄根吃晚饭。

回到家,婉丽正在看电视。禄根对她说自己明天又要出差去,总要跑一些业务来做做才行,家里又没有其他收入。

第二天早晨,禄根背上旅行包乘车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省城的票。

上了火车,列车不久就缓缓开动。禄根坐在座位上,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且充满着像去完成秘密任务时的那种感觉,不再像平时满脑子幻想,他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周遭。当行驶一段路程之后,禄根从座位站起,拿下行旅架上的包,走进厕所,从包里拿出一件灰色夹克,把穿在身上西装换了下来,又从包里拿出一顶旅行帽戴在头上。他试图用这种方法摔掉可能的跟踪。

不一会儿,火车很快到了一个小站,停了下来。几个旅客先后下了车,禄根紧跟在后面。他一出站马上走进旁边的长途汽车站,购票进站上车,坐长途汽车到隔壁的县城,从县城坐汽车到田浦镇,又马不停蹄从田浦镇坐机动三轮车到另一个湖码头,叫乱石堆码头。禄根跳下机动车,看见不远处停泊着好几艘同湖边码头一样的机动木制船。

禄根向泊船处走了过去,几个船老板忙争着招呼他,问他去哪里?

“我去浑水滩。”禄根说。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整整绕了一大圈。

“我这一船都去浑水滩,你一上船马上就走,不用再等。20元一位。”一位船老板指着一只快坐满的船说。

“回来有船吗?”禄根问。

“5点钟会有船去接的,你想提早回来的话就搭返回的便船就行。这几天去的人很多,来来去去的船也多,很方便。”船老板答道。

禄根跳上了船,船边长条木板凳上坐满了人,整整围了一圈。他挨着一位中年人坐下,船就开动了。

“你也去找宝的?”旁边的中年男人冷不丁问道。

“不,不是的。”禄根心一紧,下意识认为这个人知道了他秘密,慌忙掩饰道,“什么找宝?找什么宝?”

“你不知道啊,听说有人在浑水滩掏到金戒指、袁大头什么的。都说有一大箱子的金银财宝撒落在浑水滩的湖水里。”那人说。

一船人交头接耳地讲开了。有的说,以前有位有钱的地主想把一箱子财宝藏到山里去,在搬上岸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落到湖里的。有的说,是有人从死人谷哪个山洞里挖出财宝想运走时,箱子撒架掉落到湖里的。也有人说跟伟人庙命案有关。

禄根心里思忖:我到是在浑水滩掉了一枚金戒指,会不会是我的那枚金戒指被人找到了,便有人杜撰出这些夸张的故事来。人们总是喜欢夸大事情,听风便是雨。一个人讲给另一个人听是,习惯加油添醋、加上丰富想象来增加别人的兴趣。这就免不了会有那么多版本的传说了。

他注意到船舱中间,放着不少有长长竹竿柄的淌网。

船到了浑水滩,岸边滩头果然有很多人用淌网把湖底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淌进网,拉到岸边仔细地翻找着什么。

禄根上了岸,假装随处走走的游客,像电视上演的特务悄悄地走到上次藏地图的那颗树旁,辨认了一下留下的刻痕,看了看周围没人,就快速地把手伸进树洞摸了摸,从里面掏出袋子,掸了掸放入夹克内口袋中。

他若无其事地走回到滩头看人家“淌宝”。那些人把淌网从岸边顺着河床向外推,竹竿长的就能推远一点,短的就近。推出去再拉回来,网里就有很多东西了。禄根看了看,淌上来的东西里没见有金的、银的,多的是树枝、垃圾,石子,偶尔还有几条小鱼。早来的人已放弃“淌宝”,干脆在滩头、水里找起鹅卵石来了,把带色的、光滑的,或奇形怪态的,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反复琢磨,希望能看出异样来,说不准手里拿着的是块价值不菲的奇石。

等了一会,时间已过了中午。终于从乱石堆码头又来了一只船。又是整整一船的寻宝人。等船上的人扛着工具一下来,禄根就跳上船,走到船头坐了下来。后面三三二二陆续有人上船,等了会就坐满了一船,船的中间也堆满了淌网,显然他们都是来寻宝。走一船来一船,尽管是捕风捉云,可还是前赴后继,财富的诱惑力可见一斑。问题他们什么宝都没找到,不过散散心、寻寻开心也好。他们互相戏谑玩笑一番,没见他们有什么失望的。

天阴暗了下来,起了风,吹得湖面波浪滚滚,似乎快要下雨了。船上没有一个人再说话了,像全神贯注地为船老大加油,好在下雨前赶到乱石堆码头。

船开到一处湖面很开阔的地方,四周灰蒙蒙看不到山脚岸边,视距比来时明显短了许多,船好像开进了迷雾之中,真叫人担心船老大会不会迷失了方向。突然,这时一位看上去神志不是很正常的老头忽的站起来,从编织袋中拿出一把斧子,走了几步,用手扒拉开淌网,对着船舱中间的船底就砍,边砍边大喊着:“就在这里,就是在这里”。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船老大冲了过来,大声地喝道:

“你想干什么?想把船弄沉吗?”

老头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砰、砰”的猛砍,逼急了的船老大鼓足勇气,冲上去用一只手捉住了老头挥动斧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猛的夺过斧子。几乎同时,有个青年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老头,见斧头已经夺走,使劲一摔,把老头摔到在一堆淌网上。

大家惊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船底,还好没有漏水。船老板看着被损的船底,心疼不已,竟举起斧头欲砍蹲在一旁的老头,众人慌忙叫喊着“喂喂喂”阻止。大家面面相觑后都说这疯子差点害死他们。

到了码头,禄根原路返回县城,然后再次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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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仙屠龙》一个名为‘五柳’的小村,走出了一个没有名字的男孩,父亲在他童年过后无声离去,神秘的道士指引他走入太清,这错综复杂的大陆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修行的世界在他清澈的眸中逐渐地掀开了一角,御剑飞行,功法撼天,那究竟是怎样一个炫目多彩的仙侠世界,他将遭遇多少的悲欢曲折,那缕红丝又牵绕了谁的一指柔情?龙吟!剑鸣!在追寻实力的道路上,挫折和压力铸就了他一颗坚强而独立的心!天地间传来了他的声音:“我自昂首向天笑,咫尺天涯任逍遥!”
  • 选择决定一生

    选择决定一生

    选择定成败:从一定程度上说,人生的成与败都是选择的结果。人生重大关口的决定也好,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也好,都是你在经意与不经意间做着选择。选择得好,做起事来会顺风顺水,反之则让自己驶入人生的慢车道。
  • 帝少心尖宠:娇妻,不准逃

    帝少心尖宠:娇妻,不准逃

    “女人,今夜,你是我的。”他,一手掌控整个商业帝国命脉的男人,北氏家族的掌权人。叶蓁蓁是脸上有着丑陋胎记的丑女人,却成了帝少床上的用品。她仓皇躲避,他步步紧逼,挚爱偏执,宠溺无度。“总裁,孙小姐说夫人长得丑。”“把她整容前的照片给报社发过去。”“总裁,林小姐说夫人大手大脚太败家。”“花她钱,败她家了?叽叽歪歪话真多,抄底林氏股票,给她找点事做!”夜晚,某女人躺在男人怀里,娇嗔道:“你对他们是不是太狠了?”“狠?你是我的心肝儿,他们踩我的心,踏我的肝,还不允许我怼回去?”
  • 最强凰女:傲娇大小姐

    最强凰女:傲娇大小姐

    【力荐新书《凤逆天行:纨绔嫡小姐》】她是生在以武为尊世界的废材,是昔日长公主之女,因遭人暗算沦落至现代,与母亲相依为命。即使沦落至此,她依然保持着骨子里的那一分傲气。当她在普通界已经身怀妖孽天赋之时,凤临天下,惊艳艳地回到了那个会使她遭人唾沫的地方,凤凰之神灵宠,光明元素,思想空间,任何一样足以亮瞎你们的狗眼!但是不曾想,她复杂的身世又即将揭开一层面纱......这一切的一切,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是,凤凰始终是凤凰,就算已落下了枝头,依旧也是凤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你要来试试么?【男女双强√】【宠文√】-原书名《凤凰舞之泪》
  • 痴无央

    痴无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亲情、友情、爱情,是人间乃至三界共通的情感。情至深处,已是对望中地相守,默默间地契合,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都是那个(她或他)。为(她或他)痴傻为(她或他)疯颠为(她或他)轮回为(她或他)守护,只要(她或他)当下幸福,分分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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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异校卫队

    看似平静如水的高中校园,却危机四伏,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深夜出现在古墓的神秘校花、似乎操纵着一切的神秘人……所有的一切开始随着一支神秘校卫队的成立,像逐渐浮出水面的影子,变得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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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死亡,自小是孤儿的她忧郁寡言,被小叔领回家抚养。小叔家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儿子,却打小体弱多病,为了报答小叔一家,她无奈去了她所谓的哥哥所在的高校班级。却不料误闯入了一个不良痞子班......【悬疑版】他对背景极致黑暗的她感到好奇,拨开了一层层迷雾,最后的答案令人大吃一惊,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拥有人格分裂的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孤独且痛苦?且看她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黑暗的路越走越远,此时的退缩是永尽的黑暗,只需再向前一步,便可推开出口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