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下,白骨高累,几只嘶鸣的黑鸦盘旋在遍地是白骨的战场上。
破败的盔甲,卷刃的刀剑,随风飘扬的战旗,这一切都看着那么真实,但沈君笑清楚的知道这里觉不可能是古老的遗迹战场,保持着心中的那方清明,他不断的往后闪退,默默的审视起这方天地。
提着各类兵器的白骨摇摇晃晃的向沈君笑走去,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军队在主帅的指挥下,高歌呐喊的向沈君笑进军。
战意昂然!说眼前之景是虚假,可沈君笑却真真实实感受到眼前这些士兵骸骨的战意昂然,怪,实在是怪。
然而容不得沈君笑多想,走路有些摇晃的白骨仿佛是看到主帅的一声令下一样,握着长矛向沈君笑冲去。
沈君笑望着四面八方而来的皑皑白骨,心神一动,从体内轮回空间内拿出了一柄黝黑无比,剑纹呈菱形的黑剑,无论眼前之景真假,既然有如此好练手的机会,沈君笑怎么会放过呢。
练剑,就兵器来说,沈君笑只对作为兵器君子的剑有感。寸流剑,沈家的传家剑技,虽说也是一种算不上品阶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君笑有考虑过叫盘灵改进,奈何他居然对剑法半点不晓。
沈君笑挥舞着黑剑迎了上去,在这个被加持重力场的空间里,挥剑绝不可能如心所欲,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数十倍一般缓慢,甚至可以说是停滞,相反的,看似摇摇欲倒的白骨挥起刀剑起来却快速犀利无比。
嘶!
靠着灵蛇步躲闪的沈君笑一个躲闪不及,被侧面的一具白骨割到了手臂,霎时,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沈君笑的如雪般洁白的袖子,沈君笑皱着眉,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火辣疼痛感,鼓足灵气,向着白骨厮杀了过去。
此时,进入另一扇门的凌寒风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出现在凌寒风面前的是一条滔滔不绝,汹涌向前的大江,气势磅薄,犹如天上之水来一样,浅滩上依稀长着几株随风飘动的不知名野草,而立在浅滩上一块巨大的方石头上坐着一个小孩。
看到此景,凌寒风眉宇间有着重重的痛苦之色,但脸庞仍是一脸坚毅默然。
“恶龙,你出来,我要斩杀了你为南部百姓除害”稚嫩的声音悄然响起,只见坐在巨石上的小男孩站了起来,拿出别在腰间的短剑,朝着奔涌向前的大江喊道。
看到这,凌寒风苦笑的摇了摇头,欲转身走去,不敢再往下看。
“风儿,赶紧回来”
凌寒风刚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美丽妇人徐徐而来,脸上有着藏不住的焦急,看着徐徐而来的妇人,凌寒风一下子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清醒过来后,像发了疯一般去拉妇人,然而他的手却如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妇人的身体,看着妇人依然向前走去,凌寒风不甘心的再去拉,结果还是一样。
看着妇人向着石头上的孩子走去,凌寒风颓然坐在地上,不觉间,清泪已拆两行,懊悔,自责充斥在他的双眼中。
明知眼前之景是假的,仍不死心去尝试,还是不小心触动了心里那些深埋的东西。
凌寒风默然的看着妇人怜爱的抚摸着石头上的孩子,准备他暴走,突然江上漩涡大作,一条丑陋难看的蛟龙挥舞着龙爪窜了出来,它蔑视着石头上的小孩和妇人,眼神如狼看到猎物一样,不,在它眼里,他们连猎物也算不上。
在蛟龙面前,妇人还保持着仅有的理智,一把抱起小孩,急速退离大江的范围,可在实力媲美大乘期的蛟龙面前,实力只有返虚期的妇人如何能抵抗这蛟龙。
凌寒风眼里越来越绝望,他看着妇人往着人烟处飞去,但后面跟随的蛟龙满是戏谑之意,似乎蛟龙没有再玩下去的打算,一个加速飞到妇人面前,一个龙尾扫了过去,随后就是一爪而去,刚躲过龙尾的妇人没想到蛟龙如此灵活,生生用背抗了蛟龙一爪。
眼里只有一个方向的妇人再次加速而走,可蛟龙一个翻身就追上了,妇人一咬牙,似乎是燃烧了气海而去,近了,似乎是看到目的地后,妇人的眼睛里有些精光。
看到这,凌寒风终于闭上了眼睛,没敢再往下看。
“烟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厚重男声响彻天地,里头包含了太多的不相信。
听到这个声音后,凌寒风泪流满面,一脸的自责与懊悔,任凭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世界上苦的不是表面,苦的是无人了解的内心,苦的是无人可以诉说!
幸运之人总是有的,王括和柳武彻俩人一进门便看到通向上一层的楼梯,成为最快往上一层的俩人,只不过这楼上的场景却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只见第二层塔的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有美酒美食若干,而周围还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高阶灵诀。
再看向邓婴这边,他拿着一柄与身体奇高的巨斧在挥动着,想必是遇到了和沈君笑同样的境象,只不过挥舞之间显得游刃有余,想必是进了一个没有加持重力场的房间。
在沈君笑自己看来,自己那身雪白衣袍已尽被染成红霞那般鲜艳,脸上汗珠不断,眉宇间有着藏不住的疲倦之色,每一剑的威力都比上一剑减少许多,这是灵力和体力一同消耗的结果,眼前的白骨被一剑劈断后,呼吸间又恢复过来,实在是无法。
沈君笑往后退了退,心神一动,从轮回空间内的那棵碧玉水晶树上摘了个大果子出来,入口即化,干涸的气海勉强有了些许水,连续吃了几颗后,沈君笑又提剑上去。
深知自己剑法不行的沈君笑在这一刻疯狂的往白骨身上来回,不厌烦的使着一套剑,十招又是一个循环。
此时,若是有人进入塔内,必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有十几个穿着各异的少年,神情各异,动作各异的在底层中部上徘徊着,而往上一层的楼梯离他们只有一丈距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