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的家,就是一个医馆,他出来的时候,有十几个病人在排队看病。看见柳如风出来了,都纷纷赶上前来:“柳大夫,帮我看看吧!”
柳如风道:“大家都别急,先去排队,我会逐个给你们看的。”
柳如风的话很有用,至少,在这里,他的话,就是圣旨。众病人听了他的话,都很自觉地去排队了,没有任何混乱。
柳如风是附近一带著名的神医,替这里的人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而且他也很热心,诊费也不高,这里的人,也非常的爱戴他。
柳如风看了几个简单的病之后,终于轮到赵老夫人了:“柳大夫,我那孙女赵玉儿得了怪病,你能不能上门去看看?”
赵家,是这一带最有势力的家庭,赵老夫人的儿子,是当今朝廷的元帅,赵老夫人,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善人,每次天灾人祸,她都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解救这里的百姓的。赵老夫人和柳如风也算是熟人了,有一回,赵老夫人得了重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无济于事,正是柳如风,救了她一命。现在柳如风门口上挂着那块写着‘神医堂’的匾额,也是赵老夫人亲自送过来的。
虽然有权有势,赵老夫人却从不仗势欺人,今天她就是特地来找柳如风的,不过柳如风刚说要排队,她也很自觉地去排队,所以柳如风也很尊敬她。
柳如风看了一下身后的病人,还有几个,便道:“老夫人,我这里还有几个病人,如果赵小姐的病不是很急,我给这些人看完病再过去好吗?”
赵老夫人道:“当然可以,你先忙,我到旁边等着。”
很快,柳如风就替所有的病人都看完病了,赵老夫人起身道:“柳大夫,可以走了吗?”
柳如风道:“自然可以。”然后他朝里面叫了一声:“夫人。”
碧瑶出来了:“相公,什么事?”
柳如风道:“赵小姐生病了,我得去她家给她诊断一下,要是有病人来了,就告诉他们一声。还有,记得给那个失忆的人按时吃药。”
碧瑶道:“相公放心的去,我会打理好家里的一切的。”
神医堂和赵家有一小段距离,柳如风和赵老夫人乘坐同一辆马车,柳乘风自然少不了问一些关于病情的事:“老夫人,能跟我说一下,小姐的病状吗?”
赵老夫人眉头紧锁,想了一下:“这个,真不懂怎么说。说是有病,但玉儿她却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说她没病,到了夜里,就非常的奇怪。”
柳如风道:“怎么个奇怪法?”
赵老夫人朝马车门口看了一下,欲言又止。柳如风看出了她的心思:“老夫人若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但是如果和赵小姐的病情有关,作为大夫,我想老夫人不应该隐瞒我。”
赵老夫人道:“柳大夫,不是老身故意要隐瞒,只是我们赵家是名门望族,有些事情,不可外扬,到了家里,我再跟你细说。”
话说到这份上,柳如风自然就心里有数,他当然不再追问。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赵家。赵家虽然有权有势,但是府邸却不是很豪华,至少,和他的名气不怎么相符合。柳如风跟着赵老夫人到了客厅,坐下来之后,赵老夫人就开口了:“玉儿白天倒是很正常,不过到了半夜,大家都熟睡之后,她就会自己起来,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柳如风不解:“莫名其妙的事?”
赵老夫人点点头:“是的。”
柳如风问道:“能再仔细点说说吗?”
赵老夫人道:“有一回,她半夜三更起床,到院子里弹琴,琴声甚是悲伤,那一次,可吓坏了不少下人;还有一次,她居然跑去厨房放火,幸亏家丁发现得早,不然就烧起来了;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她居然拿着一把刀,追着一个家丁,看那样子,像是要杀人啊!”
柳如风再问:“还有什么症状吗?”
赵老夫人道:“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每次干完这种怪事醒来,玉儿都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为了避免意外,我只好派人时时刻刻跟着她。”
听完赵老夫人的叙述,柳如风心里就有点底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握治得好,但是这个怪病,至少没有他起初想的那么怪。
柳如风问道:“老夫人,我可以见见赵小姐吗?”
赵老夫人点点头:“当然可以,他就在湖边的小亭子弹琴。”
柳如风来到湖边,果然有一如仙子下凡的女子在亭子内弹琴,轻声悠扬婉转,清悦动人。柳如风盯着赵玉儿弹琴的手指,不禁暗想:看她弹琴的节奏和力度,应该长期都是学这种愉悦的曲调的,为何半夜会弹奏悲伤乐曲吓人呢?
赵老夫人走上前去:“玉儿,你看我带谁来了?”
柳如风跟上前去:“见过赵小姐。”
赵玉儿立马停止弹奏,一脸惊喜的扭过头来:“柳大夫,是你啊!”然后她马上起身:“柳大夫,你来了就好了,我正有事要你帮忙呢。”
柳如风依然是那个潇洒迷人的笑容:“我这次来,就是为赵小姐而来。”
赵玉儿道:“那更好了。我奶奶说我生病了,你来帮我看一下,然后证明给她看,我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柳如风道:“那我要先替赵小姐检查一遍,才能确定赵小姐是否有病。”然后他转向赵老夫人:“能让我和赵小姐单独聊聊吗?”
赵老太太没有拒绝,叫上周围的下人:“你们跟我下去!”
赵老夫人刚离开,赵玉儿坐回去,调皮的道:“我说柳大夫,你到底是来看我的病的,还是来看我的?”
赵玉儿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脸蛋微微圆,她天真的笑时,着实没有几个人能抵抗这种魅力。柳如风无奈一笑:“都看。”
赵玉儿把手伸出去:“我记得,行医的四个步骤,望闻问切。你医术那么高,看一眼应该就够了,现在,应该是要把脉了吧?”
柳如风也坐下去,把手按在赵玉儿的脉门:“赵小姐如此配合,那就更好了。”
柳如风把了一下脉,还没开口,赵玉儿就急切的问他:“柳大夫,我奶奶的病你都能治好,我相信你和那些庸医不一样,我是不是没病啊?”
是的,的确没病。柳如风无论是看气色还是脉象,赵玉儿都和常人无异。但是这样的情况,让柳如风更加不好下定论。他相信赵老夫人所说的,但是现在又找不出病因,的确是有点束手无措。
柳如风道:“赵小姐先别急,我还有些问题没问呢。”
赵玉儿嘟嘟嘴:“好吧,你问,我说。”
柳如风问道:“赵小姐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
赵玉儿反问道:“最近,是多近?”
柳如风道:“就是近几天,小姐去过哪里吗?”
赵玉儿想了一下,然后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几天前,我去过城外的一个道观烧香,你别说,那里可好玩了。”
柳如风道:“那小姐还有没有兴趣跟我再去一趟?”
赵玉儿不解:“再去一趟?去干嘛啊?”
柳如风道:“去烧香,替赵老夫人祈福,顺便去问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赵玉儿道:“你才有病呢,道观里的那些道士又不是大夫。”
柳如风道:“那就当去玩一下吧!赵小姐可给赏脸?”
赵玉儿想了一下:“我是没问题,只是怕我奶奶不答应。”
柳如风道:“赵小姐放心,我会和老夫人说清楚的。”
柳如风回到客厅,把事情和赵老夫人说了一遍,赵老夫人很是奇怪:“柳大夫,一定要这么做吗?这和玉儿的病有什么关系?”
柳如风道:“去了,我就能给老夫人一个答案。”
赵老夫人细想了一下:“好吧,就依柳大夫你所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