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道别之后,凌越就回京了,长生也带着罗志清回蓬莱了,神医堂,又只剩下柳如风和碧瑶不懂三人了。眨眼间,又回到了他的安宁的日子。
“相公,舍不得他们吗?”碧瑶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优美动人,无论是心情多么糟糕的人,听到这种天籁之音,都绝对可以把烦恼抛之脑后。
柳如风道:“在遇到他们之前,不知道他们都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的确是有点舍不得啊!”
碧瑶道:“相公,你真是太傻了,太子在京城,长生在蓬莱,玉儿姑娘就在天都,老顽童又是你的朋友,想见他们,不都是很容易的吗?只有罗志清四处云游修炼,想见他一面,的确是有点难。”
柳如风笑道:“我的好夫人,有你,就够了。”
碧瑶满脸幸福,一头扎进柳如风的怀里。
不懂出来了,像个孩子一样:“哥哥姐姐不害羞,那么大了还抱在一起。”
碧瑶无奈的笑笑:“相公,你有办法治好她了吗?”
柳如风摇摇头:“她的失忆,似乎不只是头部受伤所致,我还是没有办法。”
碧瑶道:“能不能治好都无所谓了,虽然她像个孩子一样,但是看到她那么开心,就可以了,让她一直住下来,我们也好有个伴。”
柳如风道:“就当她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吧!”
的确,这种温馨的日子,是很多人都向往了,但是柳如风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夜晚,这样的日子就结束了。
这是长生动身回蓬莱山的那个晚上,柳如风三人和往常一样,很快就入睡了,不过他们刚入睡,就被不懂的叫声惊醒了。
碧瑶马上起身:“相公,发生什么事?”
柳如风也马上起身:“我也不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柳如风两人来到不懂的房间,除了不懂,还有一个人:无为。
不懂受到了惊吓,蜷缩在床的角落,嘴里念念有词:“妖怪,妖怪……”
碧瑶想上前,柳如风马上拦住她:“夫人别过去,他很危险。”
碧瑶斥道:“无为,你虽然是欧阳子冲的人,但也不能这么目无王法。”
无为哈哈一笑:“王法?人间的法纪,可跟我没关系。”
柳如风惊道:“人间?你是什么人?”
无为笑道:“既然那个蓬莱山的弟子走了,那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我可不是什么人,我乃是魔界十二护法之一的紫衣护法。”
虽然柳如风对无为的身份早有怀疑,但是无为这么说,还是让柳如风大吃一惊:“魔界的人,来人间干什么?”
无为道:“我来把我们的魔界圣女接回去。”
柳如风也有点预感了:“魔界圣女?你是说不懂?”
无为道:“不懂只是你们乱取的名字,圣女本名叫罗刹。”
碧瑶自然不相信:“你胡说,不懂那么善良,才不是什么魔界的人。”
虽然柳如风怀疑过不懂的身份,但是他始终都不敢相信,现在无为亲口说出来,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柳如风道:“你这么说,我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晚上,你和平川闯进来毁解药,你本来可以一掌取了不懂的性命,但是后来又收手了。”
无为道:“没错,我就是认出了圣女,才会手下留情。”
柳如风道:“你要带她回去,我们拦不了你,但是,她肯跟你回去吗?”
无为看了一眼不懂,只见不懂哭诉着道:“哥哥姐姐,救我……”
无为道:“她只是被原始战神打伤,才会这个样子的。”
柳如风道:“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我的病人,你不能随便带她走。”
无为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
柳如风摇摇头:“我一介凡人,的确拦不住你。但是,你把不懂带回去,你有把握治好她吗?”
无为不敢点头。不懂能活下来,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所以要说再把她治好,别说是她,就是整个魔界,也不敢许下这个海口。
柳如风继续道:“我一直在想办法替她恢复记忆,虽然还没有找到良方,但是我已经可以把她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你若是把她带走了,病情复发,你能应付吗?”
柳如风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确是一直在想着怎么治好不懂。不过这些话,最主要就是稳住无为,让他自己放弃。柳如风知道,只要无为一动手,他们三个都会丧命。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让碧瑶死。
无为有点动摇了:“你说的是真的?”
柳如风道:“我是个大夫,我当然要为我的病人着想。也许你会认为,我不可能出手救她。但是,不懂在我眼里,和在你们眼里不一样。在你们眼里,她是你们的圣女,但是对我而言,她只是个无知的病人。”
无为道:“我有办法了,我把你也带回魔界,让你给她治病。”
碧瑶马上否定:“不行。”
柳如风自然也不答应:“我是不会去魔界的。”
柳如风当然不会去。无为虽然认不出他,但是魔界那么多人,和他打过交道的,更是数不胜数,他若去魔界,哪还能活着回来。
无为道:“那你想怎么办?”
柳如风道:“让不懂留下来,我会一直想办法,直到治好她。到时候,不管她是不懂还是什么圣女,她想去哪里,都随她。”
无为想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我差点中了你的计。”
柳如风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为道:“前面你之所以会替圣女看病,就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她的身份暴露了,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一定是想先支开我,然后跟蓬莱山的那个弟子联系,把圣女交给他,你还真是毒啊!”
无为这么想,是因为他的立场。不过柳如风却没这么想过。
碧瑶道:“你们这些妖怪,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无为道:“随你们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把圣女带走。”
柳如风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阻拦了,随你吧!”
碧瑶道:“相公,不可以。”
柳如风道:“夫人,不是我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不懂在床脚不停的哭诉:“哥哥姐姐,救我,我不要离开你们……”
不懂的哭泣,声声刺痛着碧瑶和柳如风的心,碧瑶按耐不住了,流着泪道:“不懂别怕,哥哥姐姐一定会去救你回来的。”
无为阴阴一笑:“救人?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救人。”
这话一出,柳如风就感到事情的糟糕了:“你想怎么样?”
无为大笑道:“你们人类,还真是天真。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认为,我还会留你们活口吗?”
此话一出,柳如风大惊,他马上挡在前面,然后对碧瑶道:“夫人你快走。”
碧瑶哪里肯走:“不,相公,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无为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妻啊。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在地下团圆的。”
无为出掌,柳如风知道躲不开逃不了,他便想催动战神之力。可是,上一次在平川的幻兽结界中,他已经消耗了那点残存的战神之力,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看着无为的掌力逼近,柳如风瞳孔放大,死亡,就在眼前了。无为的一掌,正中的打在了柳如风的心窝,柳如风眼前一黑,只听得背后碧瑶喊了一声:“相公……”还有一声,就是不懂的喊声:“哥哥……”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