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三人来到赵家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赵家似乎没有因为赵玉儿的怪病而受到影响,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从凌晨赵玉儿离开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但是一下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赵玉儿似乎是过了好几年一样,一到家门口,就满心欢喜,在门口就大喊:“奶奶,我回来了。”
三人走进去,刚进了门就遇到了出来迎接的赵老夫人:“我的宝贝孙女,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赵玉儿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像有事吗?”
赵老夫人呵呵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她一抬头,看到陌生的罗志清,便问道:“柳大夫,这位是……”
柳如风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是一位修道之人。”
赵老夫人道:“见过道长,两位请到里面坐吧!”
柳如风两人跟着来到客厅,赵玉儿还没坐下来,就开口道:“奶奶,你不知道,刚才出去啊,可危险了。”
赵老夫人表情马上急了:“玉儿,怎么了?”
赵玉儿道:“我们……”
赵玉儿话还没说出口,柳如风就把话题接过去了:“我们的确是遇到了一点危险,不过已经没事了。老夫人,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赵老夫人听得出来是要事,屏退所有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赵玉儿则不是很乐意:“奶奶,我也要听。”
赵老夫人道:“玉儿乖,听奶奶的话。”
赵玉儿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也没有再要求,鼓着嘴下去了。罗志清则在心中猜疑:这个家伙,果然有事瞒着我们。
众人离开后,赵老夫人道:“柳大夫,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柳如风道:“老夫人,请原谅在下先前没有跟您老人家说实话,赵小姐得的,并不是什么怪病,而是被妖气所影响。所以,每到子时,妖气溢出,赵小姐就会失去理智,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怪事。”
赵老夫人还不怎么相信:“柳大夫,你一个大夫,怎么会懂这些?”
柳如风道:“刚才和我来的朋友,是专门抓妖的,赵老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他。”
赵老夫人慌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柳大夫,你可要帮我啊!”
柳如风道:“老夫人先别急,小姐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您说清楚,同时,也请您如实相告我的一些问题,不然我帮不了赵小姐。”
赵老夫人道:“好,我一定知无不说。”
柳如风道:“具体时间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五十年前吧,赵老将军,也就是现在玉儿小姐的爷爷,可曾做过什么,不太合理的事?”
柳如风知道,赵家是名门望族,最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所以他说话,也特别小心,生怕会得罪整个赵家。他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都是边说边纠正措辞的,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他也只是用了个不合理一词。
赵老夫人脸色微微一沉:“柳大夫所说的,老身不太明白。”
柳如风道:“赵老夫人若能恕在下无罪,在下方敢说。”
赵老夫人道:“你且说吧,老身绝不怪罪于你。”
柳如风道:“那就请老夫人回忆一下,五十年前,找老将军有没有强抢过一个叫做兰花的女子为妻。”
赵老夫人没有否认:“如果是叫兰花的话,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若说是强抢,也不太合适,只能说是一个误会。”
柳如风道:“看来的确是误会,在下愿闻其详。”
赵老夫人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时相公率兵出征,有一次被敌人追杀,被一个山野女子所救。相公见她善良贤惠,便想纳她为妾,那姑娘也答应了。”
柳如风道:“老夫人所说的,可就是兰花。”
赵老夫人摇摇头:“不是,这个人,只是长得和兰花很像的一个人。”
柳如风道:“那后来呢?”
赵老夫人道:“后来,战争结束后,相公履行诺言,去原来的地方接她。可是,她却怎么都不肯来,而且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相公极度愤怒,就把她强行带了回来。再后来,经过查证,才知道这个叫兰花的女孩子,和那个救了他的女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相公深感抱歉,马上就让兰花回家了。”
如果赵老夫人所说的是真的,整件事柳如风也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妖观道长,是被谁所杀的。柳如风只能斗胆说了出来:“可是我听说,兰花回去的时候,他的相公和儿子来接她,却被赵老将军派人杀害了。”
此话刚出,赵老夫人拍案大怒:“荒谬,我们赵家名门望族,世袭将军,怎会做出这等阴险之事。”
柳如风道:“看来,这里面的确有误会。”
事实的真相,和柳如风的猜测差不多。赵老将军的确是抢了人,但是让兰花回家了;妖道观主也的确是惨死,才会回来报仇。但是他还想不明白,是谁杀了妖道观主父子?而且,为什么要杀他们?
赵老夫人道:“柳大夫,你问了这多,你想说什么?”
柳如风道:“实不相瞒,当年兰花的丈夫惨死,冤魂不散,他已经找上了你们赵家。这一次赵小姐的病,就是他干的。”
赵老夫人有点不敢相信:“柳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柳如风道:“在下又岂敢说谎。”
赵老夫人急了:“柳大夫,那这可怎么办啊?”
柳如风道:“老夫人莫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此事,所以把我的道长朋友也带来了。我想,既然他要找你们,就一定会出现的。我们只要等着,然后把真相告诉他,自然就没事了。”
赵老夫人道:“可是,柳大夫,他是妖啊!”
柳如风道:“妖也是有人性的。而且,我见过他,他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妖魔。本来我想让我朋友收了他,但是他如此可怜,如果不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又怎么能甘心呢?而且,赵家如此地位,又怎么能让一个人如此蒙冤呢?”
赵老夫人道:“柳大夫所说极是,但我担心的,是他听不进去我们的话,到那时候,我们赵家上下,可就危险了。”
柳如风道:“老夫人,现在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赵小姐的病了,这其中关系到的,是五十年前的命案啊!难道赵老夫人就不想查出当年的杀人凶手吗?”
赵老夫人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想,就算是查出来了,也许,凶手也早就死了,又还能怎么样呢?”
柳如风道:“至少,可以给死者一个交代。而且,老夫人愿意赵家被一个冤魂盖上杀人者的罪名吗?”
赵老夫人义正言辞:“别说是杀人的罪名,就是半句骂声,我们赵家也不允许。柳大夫,这一次,我们全听你的,只要你能还我们赵家一个清白,我们赵家上下,感激不尽。”
柳如风道:“赵老夫人不必客气,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赵老夫人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柳如风在心中掐指一算:“今晚,那个妖道就会来。他要是来了,我的朋友就能把他抓住。到时候,老夫人你就和他谈谈,把事情都说清楚,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赵老夫人欣然同意:“好,那就依柳大夫所说的做吧!”
柳如风道:“既然如此,在下今晚又只能在这里留宿了,还请赵老夫人派人回神医堂,告诉我夫人一声。”
赵老夫人笑笑:“柳大夫如此体贴,真是个好郎君啊!要是我玉儿也能嫁给这么体贴的人,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