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亏你小子还记得师傅我老人家”
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道飞步从屋内走了出来,身着一件崭新的道袍,手上拿着一个包裹,一脸欢喜的看着正飞步奔向自己的叶知秋。
叶知秋跑到老道身边停下脚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大半月不见的师傅衣着光鲜,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当即翻了个白眼,言不由衷的说道“师傅,你这是要去那里啊?徒儿可是天天想着你,做梦都惦记着你老人家,你老人家最近可好啊!”
老道明明知道自己徒儿言不由衷,但心下也是欢喜,故意板着脸骂道“好个屁,你小子不来还好,一来我老人家就不太好了,怎么、、、是不是你小子又在学校惹什么祸事,跑到师傅这里来避难来了”说完,大马金刀的往屋前的一张板凳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斜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
叶知秋嘴角抽了抽,这老家伙不知道曾经多少次鼓动自己别去学校上课,好天天跟着他,给他洗衣做饭,说什么学校的老师都是些只认识几个字的小娃娃,还说什么自己在北大演过讲,跟着他还用得着上课么。
当时叶知秋理所当然的认为老家伙是在吹牛皮了。但王家大伯添孙子那天摆满月酒请老道下山喝酒,还真是奇怪了,在北大上过学的父亲竟然真的认识师父,还说什么师傅是当代的国学大师,当年真的在北大演过讲。
因此,打那以后父亲也没再反对自己跟着老道这封建老迷信了。
叶知秋乖巧的一屁股坐在老道凳子底下,伸手为老道捏起腿来,笑嘻嘻的看着老家伙说道“师傅,听王家大伯说县里的领导带了个香港人来找你,是你亲戚么,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吗?”。
“嗯,那个,嘿嘿!那人是你师兄派来找师傅的,你师兄那小子现在在香港,妈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我老人家来,真是岂有此理。”
老道捋了捋颌下的长须,嘴上虽这样说,但嘴角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师兄,那冒出来的师兄,你不是说你这几十年除了我从来没收过别的徒弟么。”
叶知秋愤愤的看着满带微笑的老家伙,心中生气,手上狠狠用力捏着老道小腿,心道:这老家伙也不知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还经常口口声声说疼自己,呸!
老道感觉腿上一阵酸痛,一脚将叶知秋踢翻在地,翻了个大白眼,说道“臭小子,你轻点行不行?师傅这把老骨头可还不想现在就交待了,妈/的,我老人家以前不是跟你小子说过么,是你汪海洋师兄。”
叶知秋翻身坐起,也是吃了一惊,叫道“汪、、、汪师兄,你不是说汪师兄四十多年前就死了么?”。
这个老道倒是真的跟自己说过的,自己拜师那会儿,师傅把自己的门派大大的吹嘘了一番,当时自己只想着学老家伙那打穴的工夫,那还听得进老道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这派是全真分支麻衣一脉,祖师爷叫什么就不记得了。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
老道脸上很难得的红了一红。自己的徒弟后来却是参军去了,说是要为师伯报仇,多杀小鬼子,这一去就是四十多年了,他那里知道自己徒弟竟然还活着啊!
“师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兄怎么死、、不对,怎么失踪的啊!”
叶知秋本来想说师兄是怎么死的,但转念一想师兄既然N已经有了消息,证明还活着,当既改口问怎么失踪的。
“当年,恩!距今也有四十,不对。差不多五十年了吧!我跟你师兄在这二郎山约好与你师伯相会,你师伯着了鬼子的道,我跟你师兄赶到的时候,你师伯他,他已经不行了。”说到这,老道站起身来望着茅屋右侧百十米处的一坐孤坟,脸上露出一丝伤感。
“师傅,师伯他老人家道术通神,杀了那么多的鬼子,他是个民族英雄,在天有灵,也应该安息了,你,你老人家就别太自责了。”
关于师伯的光辉事迹,叶知秋不知道听师傅说过几百次了,当年就在这二狼山天狗岭,师伯大战一百多个小鬼子,引发混元真气爆体,杀了整整一百二十个小鬼子,还是师傅跟师兄亲自火化的。
师伯跟师傅名为师兄弟,实有父子之情,师伯是代师传艺的。师伯的死,叶知秋知道师傅心里一直很内疚,总是说要是他早点赶到,师伯就不会死。
老道看了看满面关切之色的叶知秋,心中也是一暖。心想:这小子倒是有份孝心,当下左手负背,右手捋了捋颌下长须,抬头看着远处重叠壮丽的山川,山风吹得他下摆的道袍咧咧作响。远远望去,宛如神仙中人。
“师傅,你别难过了,对了,你拿着个包裹这是要去那里啊!还有,你这新道袍今天怎么就穿上了,要出远门吗?”叶知秋见师傅神色不快,当即把话题扯开。
“啊!对了,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跟师傅下山去镇上做场法事,嘿嘿!主人家可是清风镇上的万元户啊!对了你也把道袍穿上”
老道说完,从包裹拿出一套同样崭新经过修改的道袍扔给叶知秋,袍袖一甩,大踏步往山下走去。看来是这次出门老道早就把叶知秋算上了,
“做法事?师傅,你可大半年没开张了,到底行不行啊!喂!等等我啊!师兄托人来看你难道没给你寄钱么?”叶知秋当即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身,接住师傅扔过来的道袍飞快的套在身上,撒开脚丫子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