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解决了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王兄,假以时日,全面胜利必将展现在我们眼前。如此以来,我们称霸天下的鸿图大业便又是一片坦途了!”佛都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虽然私底下他总会被某些事情烦扰,但在辛夷面前,他从来不会透露出半点,永远都是这么乐观。因为,他十分明白,假如不在辛夷面前表现得信心十足的话,辛夷一定会对称霸天下的计划感到犹疑,甚至放弃。而一旦失去了辛夷的支持,那么,佛都想要称霸天下的难度就会比现在更大了。
“哎,佛都,你清瘦了很多,千万要注意休息才是。”辛夷看着佛都苍白的脸颊,怜惜地说道。
“多谢王兄,我会注意的。”佛都鞠躬道。
“就算你不为自己,为了埃南罗的子民们,你也应该好生保养。”辛夷又加上了一句,“朕宫里存有不少补品,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多谢王兄!”佛都再次深深鞠躬道。
“你我本是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辛夷说着,眼神转而有些伤感起来,“当初,我没有当上国王的时候,你可没有跟我这么见外过。”
佛都凝视着辛夷,眼里饱含着浓厚的感情,口里却不出一声。
“启禀陛下,皇后有恙。”
侍从的声音一下子便把这温馨气氛彻底破坏了,佛都苦笑了一下,“王兄,王嫂身体不适,还是请您快些去照看她吧!臣弟就此告退!”
这个莉莎,总选择在这个时候搞鬼,辛夷不满地“哼”
了一声,“佛都,别理她!朕又不是医生!”
王兄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佛都心想着,表面上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王兄您是一国之君,而王嫂是一国之后,此等大事,臣弟又怎么敢耽搁呢?不过,在这段时间内,臣弟恐怕也很难有时间来这里觐见了,王兄可要多多保重啊!”
辛夷望着佛都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出了皇宫之后,佛都坐上了马车。以前从皇宫到他的住宅这段路程,他都是步行回去的,但现在他却只能选择这种方式,这一方面是由于军务繁忙,另一方面也许是劳累过度吧!
路上人声鼎沸,偶尔还听见路边小贩的叫卖声,佛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这场仗最后真能打赢的话,我国想必也是受创非轻,但要是这场仗输了的话,恐怕我国与如今的普兰斯等国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称霸天下真有那么重要吗?值得无数人奉献其鲜血甚至生命?
这个想法划过脑际,佛都不禁为之愕然,难道肉体上的虚弱真的可以让精神也变得软弱吗?
但是,把世界从一盘散沙变成一个整体的话,大部分人的生活都会有所改善吧!
只不过,这个人是他吗?
佛都不禁苦笑连连。假如这个时代真的有人能称霸天下, 那个人也未必就是自己啊! 当务之急是打败“ 前进军”,而不是去想那些有点不着边际的事情。
回到住宅,在马车夫掀开布帘之后,准备下车的佛都,眼前突地一花,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下。好在马车夫眼疾手快,稳稳扶住了他。而管家也闻讯跑了出来。
“今天之事,万万不可告诉王兄!”
“可是,佛都亲王这样的状况??”管家一脸的为难。
“呵,你们认为王兄得知的话,便能够改善我的健康吗?”
“ 皇宫里有许多不世名医, 珍异草药, 自然是可以的!”
“精神上的消耗又岂是这些东西可以调养好的?”
“总会有所帮助吧!”
佛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们除了开出一大堆药方,然后说良药苦口之类的废话,还会干什么?”
管家只好笑了笑,“这样的话,老奴不让其他人走漏一点风声便是,亲王赶快回去休息吧!”
天鹅堡那边的战争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连续不断的攻防大战使双方的伤亡人数直线上升。然而,这却没有使双方的士兵丧失斗志,相反,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以为胜利必然属于己方。风杨这一边是因为魔武的军队已经在傍晚时分到达了,而埃南罗一方自然是由于蓝达雅的魔法军团加快了速度,即将到达。
不过,在这个时候,天鹅堡里面埃南罗人和普兰斯人的矛盾却更进一步地激化了。
“都是你!偏偏要来投靠什么埃南罗,这下好了,弄成这副模样!”想起刚才向巴蒂投诉不仅仅是铁诺,其他埃南罗人也给他们俩脸色看时,巴蒂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随随便便敷衍的口气,提兰一肚子都是火。
可约也没有好脸色,“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别忘了,这决定可并不是我一个人下的!”
“哼!不就是你向我鼓吹什么佛都心胸广阔,有凌云之志,跟着他的话会很有前途的吗?”
“我又怎么会想到他的属下会对我们如此无礼呢?”可约也是一肚子苦水,“况且,我们除了投靠埃南罗,还能投靠谁?谁敢收留我们?难道投降‘前进军’吗?”
“咱们兄弟俩都瞎了眼了。”想了想,提兰重重地摇了摇头,“不过,你倒是点醒了我,向‘前进军’投降也未必不是一个办法啊!”
“九弟,你疯了?”可约目瞪口呆。
“不,我没疯!”可约的疑问反倒使提兰更加坚定自己的主意,“你想想,我们现在身处天鹅堡之中,一旦跟‘前进军’里应外合,哼哼,恐怕埃南罗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前进军’也会对我们感激不尽。”
可约呆了呆,“我们还是谨慎行事吧!埃南罗人虽然处处给我们难堪,但至少不会威胁我们的生命安全,一旦我们投靠‘前进军’的话??弄不好,两头皆空啊!”
“‘前进军’那边有菲雅克在,虽然大家以前为了争夺皇位而结了许多仇怨,不过,如今一切都已成空,想必会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为我们美言几句吧!”提兰咬了咬牙,“大哥,我想我们也不用再考虑了,就这样办!”
原来九弟并非表面上那么鲁莽、行事不顾后果,也一样会认真思考的,可约想了想,点了点头。
连日战火不停,不但冲锋陷阵的士兵们满身疲惫,作为指挥官的风杨也是精疲力竭。
在风杨的身旁,索特兴奋地看着魔武,拼命地向他请教各种武技和魔法方面的问题,而向来冷漠的魔武在答完几个在他看来非常肤浅的问题之后,便没有再搭理他,自顾自闭目养神起来。反倒是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程度不会高于索特多少的格里高尔却和他热烈地进行了讨论。
“魔法修炼到一定程度的话,便可以飞天遁地呢!”
“武技不也是如此吗?以前的依维斯总统领和莫问我都是亲眼目睹过的哦!”整个晚上,都是诸如此类的废话,谈话者乐此不疲,旁边的听众却是嗤之以鼻。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随着一个士兵的禀告,这场魔武和风杨都觉得极端无聊的对话终于终止了。
“刚才有个弟兄在巡营的时候,被一支箭射中了。”
士兵的第一句话丝毫也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在这样的时候,被冷箭射中的人本来就很多,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只有索特惊叹了一句:“射箭的人臂力还真不错啊!”
“当军医在替他疗伤的时候,发现箭的一端系着一封信!”
士兵话音一落,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风杨立刻如梦初醒, 精神百倍, “ 谁? 谁? 是谁的信? 快拿过来让我看看!”而一旁的魔武却依旧无动于衷。
“普兰斯亲王!”
风杨几乎是将信从那士兵的手中抢了过来,然后迅速地看了一遍,之后,便把信递给了魔武,“普兰斯那两位亲王说要和我们合作,打垮埃南罗人!”
魔武将信扫了几眼,又递给了索特,“这会不会是巴蒂和普兰斯人设的圈套呢?”
“属下赞同魔武大人的意见,可约和提兰与我们有太多的仇怨,而且,现在是埃南罗人占优势啊!以他们俩趋炎附势的性格,又怎么可能突然投靠我们呢?”索特说道。
“万一是真降呢?”格里高尔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我们岂非错过了一次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风杨笑了笑,“这不是真降,也不是假降,而是可真可假。”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还有什么可真可假?难道会变魔术不成?”连索特都搞不懂风杨是什么意思,魔武和格里高尔就更不用说了。
风杨于是进一步解释道:“这两个人惯于首鼠两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我们真的按照约定攻城,而攻城又进行得颇为顺利的话,他们就是真降;但是,如果我们在猛攻之下依然毫无战果的话,那他们就是假降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索特问道。
“依照普兰斯人的约定,明晚九点,攻城!”风杨掷地有声地说道。
“风杨团长,这样的话,我们所冒的险似乎也太大了些。”九天前在西、北门没有遇到障碍之时,主张猛打狂攻的索特此时却犹豫了。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可以攻破天鹅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错过第二次!”风杨语气坚定,“而且,这一次如果不赌的话,那么我们就岌岌可危了。”
“风杨,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反正我们黑暗斗士兵团随时候命!”魔武打了一个呵欠,“而现在,我可要先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