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从长远来说,这些也只是小小的胜利罢了,我们时刻都不能忘记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占领整个基欧。”杰伦微笑着说道。
杰伦和马尼罗正在谈论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进来说:
“报告兵团长,蓝达雅和埃南罗的联合使者求见。”
“让他进来。”杰伦说道。
“见过兵团长。”使者说道。
“使者请起,不知使者来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呢?”杰伦微微一笑,心想原来不单是埃南罗人坐不住,蓝达雅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兵团长,请过目。”那使者说着从袖管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杰伦。
“联合?”杰伦并没有拆开信,只看了看信封便说道。
“兵团长果然聪明过人,你的意见如何?”使者略显意外地问道。
“我?没有意见,因为我对这件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杰伦说道。
“那兵团长要我们怎样做才会有兴趣呢?”使者问道。
“我目前最大的兴趣就是想尽快拿下基欧,不过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杰伦答道。
“说不定,也许以后需要呢?”使者虽然碰了钉子,但还不想立刻放弃。
“那就以后再说了,不过我后面有‘前进军’做我的强大后盾,我想也应该不用你们帮忙了,嘿嘿!”杰伦冷笑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退了,如果以后兵团长突然有合作的意向的话,可以派人来跟我们联系。”使者临走的时候说道。
“不送。”杰伦冷冷地说道。
“兵团长,你不是做梦都想尽快拿下基欧,报仇雪恨吗?怎么不同意跟他们联合?其实他们的条件也还不错,借助他们的兵力的话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基欧,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就可以得雨,何乐而不为呢?”使者出去之后,马尼罗问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叫做欲速则不达,什么叫做弄巧成拙吗?目前我军连打胜仗,士气高涨,而且又多了二十多万军队来归顺我们,自己就能做的事情,何必要去靠别人?况且,你带兵也带了不少年了,打过这么多场仗,见过哪一个国家的士兵能比‘前进军’的士兵更有战斗力呢?”杰伦微笑着说道。
“不过,投降的士兵毕竟不太可靠!”马尼罗无不担忧地说道。
“呵呵,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他们既然归顺了我们,假如再反叛的话恐怕会两头受敌呢,那二殿下的手段可要比我杰伦残忍得多。还是那句老话,用兵不疑,疑兵不用。”
杰伦说着背负着双手走出了营帐。
路边,都是些空无一叶的树木,斜阳映照在上面,地上便有了一些稀疏的树影,为冬天增添了几分肃杀。两个商人模样的人骑着驴子正走在这条路上,其中一个说道:
“今天又赚了一大笔,足足有一个钻石币呢!”
“呵呵,想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同样是人,我们辛辛苦苦赚一辈子还不够人家花几分钟的。”另一个答道。
“知足常乐啦,没听过俗语说:‘人比人,气死人’
吗?其实我们也应该知足了,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像我们一样一天赚一个钻石币呢?其实做人没什么别的,能过活就行,早晚都会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呵呵。”第一个商人说道。
“说是这样说,不过俗话还有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呢,假如你真那么知足的话,也不会天天骑着驴子出来做买卖,家里的钱也够你这样花一辈子了。”第二个商人说道。
“呵呵,那也不是,人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做,终日碌碌无为也受不了,其实现在我做事更多是出于一种习惯罢了。就好像我们国家里最富有的那三个贵族,你说钱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第一个商人说道。
“也有点道理,喂,你有没有听说那三大家族的钱多得装不下了,要拿出更多的钱支援国防建设?”第二个商人说道。
“传闻好像是这样说的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咱们国王的金库也应该快满了。”第一个商人说道。
“有空咱俩问问国王去,哈哈哈。”第二个商人说道。
即使那两个商人有空,海罗国王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应酬他们。此刻,他正坐在大殿上和几个大臣筹划着再从哪里辟一块地来修建金库,否则每年上缴的钱太多了,皇宫里原来的金库都已经装满了,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又不好下令说暂时不收税,因为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假如一旦开了不收税的例,以后再要重新收税可就难了。
“陛下,不如把新的金库开设在金陵宫附近,那里地方够广阔,以后再要扩建也方便得多。”一个大臣说道。
“不行,那里是摆放祖宗牌位的地方,怎么能随便在旁边建造金库呢?”国王说道。
“陛下,那不如还修建在御花园附近?”又一个大臣上前说道。
“不行,御花园附近这几年已经修建了好几个金库了,再这样修建下去,恐怕皇宫内就没有御花园这个地方了。”
国王又否决了另外一个提议。
“唉,陛下又不愿意惊扰附近的居民,不然把皇宫扩建一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第三个大臣说道。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而又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个带刀侍卫走了进来,抱拳说道:
“陛下,门外有自称是埃南罗使者的人来拜见。”
“快快有请。”国王突然想到也许埃南罗知道自己国家有钱,要来借些钱过去用用,那样不就可以减轻自己金库不足的负担了吗?而且以后又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真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即使钱多得装不下了,仍然想着赚钱。
“见过海罗国王,奉埃南罗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的命令,特来拜见。”使者说道。
使者说着略微抬头迅速地瞥了一眼,只见海罗国王戴着头盔,脸用黑布牢牢蒙住,但举止却十分优雅,不禁暗暗称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国王蒙着脸上朝的。
“使者请起,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啊?”国王说道。
“陛下请看!”说完之后,使者便双手呈上了信件。
“哦?‘前进军’真有这么可怕吗?”国王看完了信便问道。
“绝非是我们亲王佛都虚言恫吓,‘前进军’现在已经分别进军基欧和普兰斯了,而海罗就位于基欧和普兰斯的中间,相信下一步的目标就会是贵国了。”使者说道。
“我们海罗一向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想‘前进军’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进攻我们的。而且我们的国家临近大海,大部分军队都是海军,据我所知,‘前进军’
可全都是陆军,并没有海军,怎么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
国王说道。
“呵呵,陛下只是看到眼前,没有看到以后,想当初依维斯从我们埃南罗叛逃出去,谁会想到他会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呢?”反正依维斯现在不在这里,使者把他离开埃南罗说成是叛逃也没有人会追究他的责任。
“不过,即使我们想帮忙,但我们的陆军很一般,只有海军比较强大,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国王沉思了一会说道。
“只要陛下答应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亲王佛都自然有办法,而且贵国即使不参加战斗也至少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使者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海罗国王望了望他的几个大臣说道。
埃南罗国都卡纳亚,巴蒂府中。
“二殿下,照这样说,联盟的事情看来也差不多了。呵呵!”巴蒂说道。
“是啊!除了星狂和风杨这两个埃南罗的叛徒不肯合作之外,其他的不是愿意支持我们,就是表示要中立。而这种中立其实是对我们有利的,比如玻利亚,照现在的情势发展下去,他势必要和星狂大战一番,呵呵,到时就有好戏看了。特别是我们拉拢到‘前进军’的副统领坎亚,更是有决定性的意义。如此一来,‘前进军’的内部就必将会发生骚乱,整个‘前进军’就会乱作一团,到时我们就可以趁机发兵攻打他们了。”佛都微笑着说道。
“不过,二殿下,为什么我们不去联合星狂和风杨他们的敌人,既然他们不肯合作,我们就帮他们的敌人来打败他们,不是更好吗?”巴蒂思考了一下说道。
“呵呵,他们的敌人不论怎样都要跟他们交战的了,我们何必插上一脚,消耗自己的兵力呢?让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不是更好吗?而且我们如果去笼络星狂和风杨的敌人的话,会让他们更坚决地为‘前进军’战斗,到时我们使‘前进军’内部分崩离析的计划就会破产。”佛都说道。
“二殿下几句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不过,看来依维斯也不是那么可怕,虽然他武功高强,不过论到政治手段的话,他还是欠缺经验,太嫩了。‘前进军’内部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居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巴蒂笑着说道。
“巴蒂,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当初我那皇叔就是因为小看了我们才会最终导致失败的,否则以他的实力,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在事情没有真正成功之前,永远不要对任何事情掉以轻心,否则你以后再后悔也肯定是来不及的。依维斯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呢?他并非真的是全然的无知无觉,你想想看就知道了,就算依维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身边的西龙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佛都正色说道。
“那倒是我一时大意了。”巴蒂不禁有点自责,最近自己怎么总是喜欢不考虑周详就乱下结论。
其实倒不是巴蒂草率,的确形势看起来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越来越对埃南罗和蓝达雅的联军有利了,只是巴蒂没有看得像佛都那么远而已,这也是一个王者和一个将军的最大区别之一:将军看重的是某场战役的胜负,而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却必须要通观全局,假如其中某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即使在局部赢了很多次战役,最终也会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依我看,依维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佛都接着又说。
“不想知道?为什么?”巴蒂感觉自己的智商在不停下降,佛都说的话令他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坎亚的妻子吗?”佛都提醒巴蒂说道。
“阿雅?她?”巴蒂迷惑地说道。
“是的,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成为许多英雄豪杰终生无法跨越的门槛。依维斯可能什么都看透,可他就是无法看透‘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而‘情’就是我所找到的依维斯身上惟一的弱点。所以,假如我们最终打败了依维斯,那其实不过是他被自己身上的‘情’打败了而已。”佛都微笑着说,这也许就是他许久以来几乎不近女色的主要原因。
“嗯。”巴蒂陷入沉思,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经为一个女子而疯狂。当年的巴蒂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大有整个天下已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气概,并且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得不到的。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子,一切才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第一次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些东西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第一次觉得就算拥有整个世界又如何,还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那个女子后来离他而去,虽然巴蒂也重新振作起来,而且随着年岁的渐增,巴蒂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但这件事情却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痛。他从不向人提起,但却从没忘记,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依维斯是同病相怜。
“巴蒂,你怎么了?”佛都看到巴蒂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大为诧异,以前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巴蒂。
“哦,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军务比较繁忙,又太多想不透的地方,所以一时走了神,请二殿下恕罪。”巴蒂这才发觉自己在佛都面前失了态,急忙解释道。
“别太累了,多休息点。”佛都望着这位自己最信赖的将领,发现他的鬓上又增添了些许白发,脸上也有些沧桑的神色,不禁关切地问候道。
殿外,梧桐树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也徐徐地掉了下来,随着风在半空飘旋、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