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埃南罗二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就说我玻利亚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那元帅的意下如何?”
“如果‘前进军’敢在元帅头上动土,元帅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但如果别的人对元帅有非分之想,元帅也不会客气。我们元帅谁也不帮,也不用别人来帮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自扫门前雪就是了。”有一人朗声答道,看模样是玻利亚的亲信。
“嗯。”玻利亚朝着他点了点头。
“可是,玻利亚元帅,‘前进军’实力非同小可,大有吞并整个天下的势头,蓝达雅长老会和埃南罗二亲王佛都此举在于联合各方力量,共同对付他们。”蓝达雅使者不死心地说道。
“呵呵,此等利害关系,玻利亚元帅岂能不知道?不必多说。”玻利亚亲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那在下告退。”蓝达雅使者见玻利亚理都不理他,而他的亲信又态度坚决,毫无回旋的可能,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元帅,刚才为何不答应蓝达雅使者合作之事?‘前进军’已经侵占了我国的部分国土,实在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既然他们想联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军队来帮我们打败‘前进军’。”蓝达雅使者走后,有人问道。
“呵呵,你以为事情真那么简单吗?那埃南罗二亲王并非是良善之辈,怎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对抗敌人?若是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只怕到时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得不偿失,后悔莫及。”玻利亚亲信说道。
“所言极是。”发问的人望了望玻利亚,见他没反对他的亲信说的话的意思,沉思了一会,说道。
“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则可让他们双方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们则也可永保平安,何乐而不为呢?”玻利亚的亲信继续分析道。
“是,是,我真是鼠目寸光。”发问的人羞愧难当,但望着玻利亚的眼神却是敬佩有加。
玻利亚只是捋须微笑。
“来,今天是玻利亚元帅的好日子,我们要喝个一醉方休。”有人提议道。
烛光之下,玻利亚脸色红润,长须飘飘,俨然有一代大将的风采。
“依维斯,我不管你是什么救世主,也不管你是什么对抗魔族的最后一张王牌。我只知道我玻利亚今生今世誓死要保护普兰斯。不管是谁,是神也好,是魔也好,只要胆敢进犯普兰斯,就通通是我玻利亚的敌人!”就在众人酒酣耳热的时候,玻利亚却在心里想到。
埃南罗,第四军团总部。
夜幕降临,在军营的帐篷与帐篷之间的一片空地上升起了篝火。一个个装扮成状似开屏孔雀的土著,抖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脚踏着象脚鼓,加上铜锣的敲击声,和着热辣辣的旋律,簇拥着中间的百鸟之王翩翩起舞。从低首饮水到潭中照影、飞身沐浴无不优美非常,而最后象征飞翔的动作更是雄壮有力,矫健豪迈。充分地展现出了土著们质朴憨厚、坚韧不拔的性格特点。
凯罗成为第四军团团长之后,便从部落中挑选了部分土著过来第四军团居住,在他饮酒的时候为他跳舞助兴,平时有贵宾来的时候,也可让他们出来表演。而孔雀,便是凯罗出生的那个部落的崇拜图腾,被视为力量、吉祥、幸福的象征,并被赋予了避邪的功能。
顾名思义,现在他们跳着的舞便叫“孔雀舞”,舞者要身背象征翅膀的沉重道具,所以一般只由男性土著进行表演。而能被选入“孔雀舞”队在部落贵族面前舞蹈的男子个个身体都非常健硕,若是在部落内部,一般都会受到女人们狂热追求。
正值壮年的凯罗端坐在凳子上,右手举杯,左手手掌拇指朝内按在自己的膝盖上,神态十分自若。很明显,自从他成为埃南罗第四军团团长之后,他比以往在不言山聆听达修教诲时更加成熟稳重了。
“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会,一起过来喝几杯酒吧。”凯罗对还在继续舞蹈的土著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多谢团长。”虽然凯罗是他们前酋长的儿子,而凯罗平时也很平易近人,对他们怎样称呼他没提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他们还是按照这里的习惯叫凯罗为“团长”。
“好酒!”土著们也都不客气,接过酒,仰起脖子一干而尽,然后咂咂舌头说道。
“那就再多喝一点了。呵呵!”凯罗面色和善,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团长,佛都二亲王派了一个使者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一个传令官过来报告道。
“哦,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沉吟了一会,凯罗接着说道,“叫他过来。”
“他已经进来了,现在正在团长的营帐里面,叫我来请团长过去。”
“呵呵,那你先到那里叫他多等一会,我马上过去。”
顿了一顿,凯罗又侧身对土著们说:“你们继续喝吧,我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一会我再过来陪你们喝。”说完之后,便迈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凯罗团长。”凯罗前脚刚踏进营帐,那使者就迎出来说道。
“呵呵,佛都王子派你来有何贵干?”说着凯罗示意士兵可以退下了。
“近日以来,‘前进军’猖獗无比,四处挑起战事,佛都王子今天派我来是为了跟团长你商议对抗‘前进军’的事情。”使者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呵呵,‘前进军’的总统领依维斯是我的兄弟,实在不想跟他发生冲突,佛都亲王的美意凯罗心领了。”凯罗婉拒道。
“团长这样说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埃南罗人,要是埃南罗出事了,团长这里也不可能平安无事,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使者说道。
“我就是不想第四军团卷入纷争,因为一旦卷入了,肯定脱不了身,还很可能会把我们部落里的人也牵扯进来。”
凯罗说道。
“可是,团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卷入就不卷入的,依维斯……”使者说道。
“依维斯我还能不了解他吗?我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总之,跟你明说了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们两边我只好谁都不帮,你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凯罗打断了佛都使者的话说道。
“那我只好回去把团长的意思禀告佛都亲王,最后再恳请团长多加考虑,要是对今天我所说的事情有什么新的决定、新的想法,可以派人到卡纳亚当面跟佛都亲王说。”使者无奈说道。
“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凯罗说道。
彼洛维城内。
“要么是佛都太高估自己,要么是他太看不起我!来人,把这个埃南罗来的奸细拉出去砍头。”星狂怒气冲冲地说道。
“星狂兵团长,发生什么事了?那人不是您的同乡吗?”维拉在帐外听见星狂要砍人便直奔进来对星狂说道。
“嘿嘿,同乡,竟然想来劝我归顺佛都,也不用脑子想想,我星狂当初要是肯跟着佛都混,就不会有官不做,和依维斯一起离开卡纳亚了。还有这封信,你看看,说的是什么狗屁话啊!竟然说‘前进军’狼子野心,要称霸天下,使其他国家全部无立足之地。我看他佛都才真是虎视眈眈,要把整个天下据为己有呢。妈的,当我是三岁小儿啊!”
“团长息怒,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呢?”维拉一边看信一边说道。
“维拉,以后不要随便放人进来,下面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呢,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这些闲人?”
“是,不过星狂兵团长,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想还是放了他吧?”
“放?他是来使吗?他只是我的一个同乡罢了,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跟你们说的,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吗?跟你实说吧,他以前跟我有仇,我找了他很久了,想不到他看我现在做官了,想求我原谅,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还想谋个一官半职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所以我要杀了他。”
“是。”一碰到星狂,维拉总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知道再多说也没用,只好点头表示赞同。
“另外,你出去之后派人到总部阿尔斯山把他们想和我联盟的事情告诉总统领依维斯,我担心佛都与‘前进军’其他的首领也有联系。佛都这人城府极深,最擅长暗箭伤人。”沉思了一会,星狂说道。
“遵命!”维拉突然想起前几天打战的时候,星狂叫自己埋伏了十万弓箭手在后面的事情,那才真是“暗箭伤人”
呢,不禁在心里暗笑了几声。
“前进军”北部兵团驻地罗丝维特城。
“风杨团长,门外有一个自称是你以前在埃南罗帝国士官学院的同学的人求见。”一个侍卫走进来说道。
“叫他进来。”一听到是从埃南罗来的,风杨已经隐约猜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风杨掌旗官,还认识我吗?以前我还跟你一起上阵杀敌呢。”来人一见到风杨,就以风杨在埃南罗的官职称呼他,仿佛在提醒风杨,埃南罗才是他的祖国。
“当然认识了,请坐啊!你从大老远跑过来,一定很辛苦,一起来喝几杯酒吧!”其实帝国士官学院那么多学生,风杨哪里可能个个都认识?况且以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手下,也存在疑问,不过既然人家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远来是客,风杨也只好权当他是了。
“不过,我现在是‘前进军’的团长,掌旗官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有人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风杨接着话风一转,补充说道。
“呵呵,你还是对佛都亲王当初想杀了你耿耿于怀啊?
其实佛都亲王为这件事情已经后悔很久了,今天我就是专程来代为传达佛都亲王的歉意的。”使者说道。
“后悔?歉意?呵呵,不用了,我风杨并非是小肚鸡肠的人,以前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今天我们同学相聚,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让我命人给你斟酒洗尘吧!”风杨说道。
“呵呵,多谢风杨团长,不过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关埃南罗生死存亡的事情要跟你说。”那使者见风杨不准别人叫他为“掌旗官”,为了避免引起风杨的逆反心理,无可奈何,只好转而称呼他为“团长”。
“当初我从埃南罗逃出来之后,埃南罗的一切便都与我无关了,这件事情不提也罢,喝酒,喝酒。”风杨故意岔开话题。
“风杨团长,不管埃南罗过去待你如何不好,但你生为埃南罗的子民,应该抛弃个人得失,为它着想啊!现在依维斯想席卷天下,他野心勃勃,你身为‘前进军’首领,也应该略知一二的,佛都亲王此次就是想联合团长你共同举事,打击依维斯,以免将来他胃口越来越大,吞并了埃南罗。”
使者一口气把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向风杨全盘托出。
“呵呵,当初我就是把埃南罗看得太重,才会大义灭亲,结果事成之后,却还是被佛都他们囚禁起来,想砍掉我的头,不是依维斯拼命救我,我风杨纵然有十条命,也已经死过一百次了。我的命就是依维斯给的,他要我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况且,最想称霸天下的恐怕不是依维斯,而是你们的佛都亲王。”风杨笑道。
“风杨团长,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佛都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为了国家,就算要我去死我也觉得值得。”使者说道。
“所以你就来了?呵呵,那你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做人各有志吧?”风杨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风杨团长,再见!”使者说着飘然而出。
风杨看了看他的背影,举起酒杯,愣了一愣,心想自己一开始原也想为国捐躯,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大都是事与愿违,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又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们,不禁悲从中来,有些前尘如梦恍如隔世的感慨。
“报告团长,刚才那人走出帐外之后便拔刀自杀了。”
刚才的侍卫进来说道。
风杨正在浮想联翩,冷不防一个士兵走进来报告,一下子又被拉回了现实。心想大概那使者见达不到目的,没有脸面回去见佛都吧,虽然大家志向不同,但他也可算是死得壮烈,就吩咐士兵好生埋葬他,又让士兵把佛都派使者来的这个消息向总部汇报。
“呵呵,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想到自己刚才想的那些东西,风杨不禁觉得好笑,自言自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