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飞扑!”
庭院中青衣少年一声猛喝,只见他右手由其右腕外下方反手刁拿敌左手,同时左足向左外方垫半步左手拿住敌右肘,双手猛地捋抻,右步向前,两手变掌用力扑敌华盖穴,敌即刻仰跌在地。
青衣少年不识别人,正是叶岚,他正在庭院中练习虎形拳。
“猛虎飞扑”正是虎形拳第一式。
《拳经》云:“心如火药拳如子,灵机一动鸟难飞”,“身似弓弦手似箭,弦响鸟落见神奇。”
虎形拳第一式猛虎前扑的核心要义便是快,刚,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虎形拳一共三式:第一式猛虎前扑,第二式恶虎拜佛,第三式猛虎摆尾。
三式可攻可守,朴实无华却暗含拳法精义。
“嘿!哈!”
叶岚脚下步子灵活而沉稳,一拳一掌劲力十足,脚步踏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和拳劲打在空气上的噗噗声相互交杂,节奏感很强,仿佛是一个个鼓点在敲响,汇聚成一首征战曲。
三式虎形拳打过一遍,假想敌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手脚都以被折断。
“老师,我这虎形拳和您幻象中的虎形拳还差很多呀。幻象的虎形拳使得那是酣畅淋漓,妙到巅毫,弟子却总是不得要义。”叶岚收起拳势,拿起一旁的毛巾,边擦汗边抱怨道。
“你小子进步已经很快了,知足吧!”灵体状态的封老在一旁若隐若现,对叶岚的进步很满意:“三个月不足的时间,你灵气之力达到第九层,还把虎形拳修炼到小成。放眼你们南灵城,这进度足以自傲了!”
“老师,我这不是有您的蕴灵液无限供应么?天天泡澡,想不进步都难!”叶岚听到封老的夸奖,略微高兴起来。
已经修炼了一个早晨,他有些饿了,便回屋找些吃的。
不一会,从屋里拿出一盒肉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当真是饿虎扑食的样子。
这肉铺产自古驰国西域,选用上好的牛肉,经过灵药炮制,多道工序,最后由日光曝晒蒸发水分,储藏在特制的桐木盒中,味道极为鲜美。
这肉铺是上次他去金鼎拍卖行时,妲己赠与他的。
他也没客气,尝了一片,味道不错,还对修炼有裨益,便带了回来。
短短三个月里,他已经积攒了三十多万两银子,除去修炼耗费和送往金鼎拍卖行拍卖的蕴灵液,还剩余十余瓶。
三十多万两银子,这笔财富足以与南灵城一个中等家族的财富相媲美。
“呵呵。”看着成堆的银子,叶岚不禁傻笑起来,嘴里的肉脯也忘了咀嚼,仿佛一个乞丐,突然腰缠万贯,睡觉都要笑醒。
“呸!”
封老忍不住呸了叶岚一口,太没出息了,这点钱就美成这样。
叶岚也不在意,嘿嘿一笑,嘴里的肉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顿时小脸哭丧起来,大叫道:“我的肉脯!好心疼!”
“公子,家主请您去参加开斋节。”小院外,一个仆从躬身说道,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到正午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告诉三叔,我一会就到。”叶岚吩咐道。
明日就是成人礼了,叶家所有年满十四岁的子弟都将参加,在测灵碑前测验自己的实力,有的扬眉吐气,有的丢人露丑。
而开斋节便是在成人礼前,所有参加成人礼的子弟沐浴焚香,在祖堂祭拜先祖,祈求先祖的庇佑。
太阳高高升起,夏日的蝉鸣有些吵闹,树叶在微风中婆娑起舞,叶府里家丁丫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走到叶府东庭的一个凉亭,叶岚停了下来,让丫鬟端来一壶清茶,坐了下来。
呷了一口茶,右手有节奏地扣着石桌,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少女轻咳一声。
叶岚没有回头,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个少女一样,轻轻地问道:“来了?”
“来了,叶岚哥哥。”叶筱霜同样简洁地回答道。
“我们去吧,开斋节马上要开始了!”叶岚放下手里的茶杯,招手让丫鬟把茶壶拿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白色长衫。
他刚刚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衫,虽不是白面书生,却也有些俊俏。
经过半年多的修炼,他的身材比同龄孩童要高大壮实一些,微微隆起的胸肌,宽阔的肩膀,足以将长衫衬起。
叶岚和她肩并肩走着,穿过两个小花园,走过一座假山,便到了举办开斋节的广场。
广场十分宽阔,足以容纳上千人,地面上铺着青石,圆润光滑,显示着时间的痕迹。在广场的中央,是一个一丈高的黑色石台,五丈见方。从空中望下来,广场外圆内方,很有讲究。
在石台左侧,竖着一杆大旗,旗上用篆体写着开斋节三个大字,在轻风中微微晃动,不时发出声响,仿佛被高高的日头晒得无精打采。
不似燥热空气的沉闷,广场中此时已经有很多叶家子弟到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时传来欢笑声。
最热闹的是靠近黑色石台的一处地方,二三十个少男少女正众星拱月一般地把一个锦衣少年团团围在中间,不时传来少男们的恭维声和少女们的娇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圈子里相互恭维,拍自己圈子里老大的马屁,对叶岚的到来视如不见,倒是有几个少男对叶筱霜的到来很热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引得身边的少女吃醋不已,被暗地里狠狠扭了几下,疼得呲牙咧嘴。
几个小圈子的主角,对叶岚的到来却是多看了一眼,眼里既有嘲笑,也有嫉妒,还有冷漠。
各个圈子里的小弟见自家老大对叶岚这么上心,机灵地上前溜须拍马,对叶岚百般嘲讽。
“哟,这不是叶大公子嘛!修炼废材,十四岁了还是灵气之力第三层吧?我们坤哥已经灵气之力第七层了,废材羡慕嫉妒恨吧!”
“等着明天在测灵碑前丢丑吧,叶家嫡系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这么废的修炼天赋,明天之后怕是要被下放去当掌柜的了吧!”
···
对众人的嘲讽,叶岚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恍若未闻,他已经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
反倒是一直陪在他身旁的叶筱霜,十分生气,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上去跟他们打一架:“不许你们这么说叶岚哥哥!”
叶岚轻轻拉住她的衣衫,摇摇头,说道:“不必如此,狗除了会摇尾巴和叫唤外,是不敢咬人的,筱霜妹子不必教训他们。而且即使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还要咬回去吗?
听了他的话,叶筱霜噗呲一笑,对那些人做了个鬼脸,不再理会。
他们两人找了块空地,站在一起,随意交谈起来,说些近日的趣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大概有一百五十余名少男少女参加开斋节,其中大部分是叶家支系,嫡系仅有三十余人。
“时辰已到,开斋节正式开始。今年的开斋节由叶良辰为大家开启!”大长老叶秋生不知何时出现在黑色石台之上,朗声道。
此时,一个华服少年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分开人群,沿着台阶走上黑色石台。
“不好意思呀,各位同族。今年开斋节我被选中,你们没这个荣耀咯!”
华服少年一脸倨傲,得意洋洋,鼻孔朝天。
“担当开斋使者,良辰兄最合适不过了!”有马屁精溜须拍马道。
台下传来几声冷哼,有些少年并不服气,叶良辰若不是大长老最宠的孙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开启开斋节。
在叶家,开启开斋节可是无上的荣耀!
两个仆从抬着一个铜盆上石台,铜盆里是灵药调配的灵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呼吸后经脉中灵气运转变顺畅了很多。
叶良辰并不理会台下少年的不忿,走到两个仆从抬着的铜盆前,拿起里面的柳条,蘸着铜盆里的灵液,朝前面的少男少女身上洒去,洒过灵液的少男少女顺着安排好的次序移动,尚未受洗的少男少女上前。
按照受洗的次序,少男少女们依次去沐浴焚香祭拜祖先,祈求祖先的庇佑。
待到傍晚时分,开斋节仪式才全部完毕,少男少女早早吃过晚饭,早早休息,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日的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