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陈骋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的,每天帮着阿妈做饭、喂鸡、喂猪、织布、洗衣服。空闲的时候她会四处走走,开始阿妈不同意,只允许她在附近转转,后来看她每次都准时回来,就放松了对她的要求。
玉枝的身体素质非常好,陈骋也渐渐适应了玉枝的身体,这是她从没享受过的健康,她全身心地感受着这个身体带来的欢乐和愉快。她在田间、山坡尽情地奔跑,任清风吹乱头发,汗水打湿衣衫……
玉龙的主要工作是放牛、砍柴,跟阿爸一起做农活。有时,陈骋也跟玉龙一起放牛,牛吃草的时候,玉龙会砍柴和割草,也会给陈骋讲一些山里的趣闻,比如什么果子好吃,什么果子不能吃,有些植物是有毒的,遇到蛇或其他野兽要怎么做等等。
有时两人会坐在地上说说话,玉龙说玉枝属羊,他属蛇,所以如果时间没有错位,玉枝和陈骋一样大,玉龙比她们大两岁。后来,陈骋慢慢了解了他们的历法,推测出,现在应该是正常的时间,她并没有回到过去或来到未来,这让陈骋安心了很多。
通过玉龙,陈骋还了解到,对面那座大山叫凤凰山,这个山村也因此得名,山村基本与世隔绝,他们甚至没有文字,离这里最近的另一个村子要走两天的山路,而且只有几个成年的男人认识出村的路。由于人烟稀少,那条路会有野兽出没,因此女人和孩子都被禁止出去。
听到这里,陈骋有些绝望了,看来想离开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阿爸都在帮不远处的邻居家修补房子,陈骋很好奇这里的房子怎么盖的,没事儿的时候就站在院子里看他们工作。陈骋醒来后,阿爸很少跟她说话,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有喜爱,有担忧,甚至有些……害怕。
修补房子的人大约十几个,他们将墙壁或屋顶用新的厚厚的木板替换掉快要腐烂的木头。
此时,阿爸和另一个人在屋顶上,另外的几个人站在下面搭起的台子上一起将一块长木递给他们。几个人配合默契,工序娴熟。
陈骋拿着一个陶盆,在院里一边喂鸡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屋时,走了几步,突然,她猛地扭头看向修补房屋的方向,那几个人正在有序地工作着……
没有过多的迟疑,陈骋扔下陶盆,飞快地跑向他们,阿妈听见响声,也跑出门外,看着陈骋跑向邻居家,她不知所以地在身后叫着:“玉枝,玉枝。”也追了过来。
陈骋跑到房屋下面,对着屋顶的阿爸大声喊着:“阿爸,房子要塌了,快下来。”
工作中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愣在那里。陈骋叫着周围的人离开,自己却往前迈了几步,站在屋下大叫着。这时,屋顶上蹲着那个人准备站起来,他刚一动,脚下的屋顶也跟着动了一下,阿爸发现了异样。说了声:“别动。”两人都停在了那里。
然后两人互看了一眼,房屋不高,下面堆着厚厚的稻草。阿爸喊了一声:“跳!”,两人飞身跃下,同时房屋“轰”的一声倒下了……
正赶到现场的阿妈,眼看着房屋倒塌,陈骋被淹没在了一片废墟中……
“玉枝……”阿妈惨叫着,阿爸也从房后跑过来,人们七手八脚地扒开木板,陈骋双手抱着头,右臂和右腿撑开,弓着身体,圈成一团,一块木板拍在她的右腿上,流着血……
陈骋放下双手,抬起头,看着平安的阿爸,露出了笑容,说了句:“阿爸,我没事。”陈骋非常感谢玉枝,她强壮的身体救了她。
阿爸一把抱起陈骋飞奔回家,把陈骋轻轻放到床上,阿妈找来干净的布擦掉血液,放上了止血的药粉,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陈骋站在了房子倒下方向的另一面,只有一块木板拍在了她的身上,她本能的保护了自己,只是右腿和右臂受了些伤,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大碍。但阿妈一定坚持让陈骋卧床休息,看到她破的地方结痂,才允许她自由走动。
阿爸经常来到陈骋的床前,看看她,然后叹着气离开。
阿妈问过陈骋:“你怎么知道那个房子要倒?”
陈骋只是用“看到房子在晃,感觉会出事。”暂时搪塞过去。
经过了这件事,阿妈想起了玉枝的一些奇怪举动。玉枝会突然挡在她正在往火堆中添柴的手,会在她织布的时候让她停一下……干农活的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她已经习惯了,但自从玉枝醒后她好像很少受伤了。
陈骋的妈妈一直不喜欢陈骋这个“天分”,这个“天分”会让陈骋受伤,甚至有时会伤得很重,每次陈骋受伤,妈妈都会心疼得掉泪。所以,她暂时不准备把实际情况告诉阿妈。
阿妈问了阿爸当时的情况,玉枝跑过去之前,他们没发现任何问题,不然他们不会冒险。房子是因为里面的两根柱子之间的一块木头腐烂了,之前检查时没发现。
阿妈知道玉枝醒来后与以前不一样了,她一直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玉枝可以想起以前的事,她的玉枝会再回来。没想到,时间越长,玉枝的变化越大,让她感觉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