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荀拉着自己的小毛驴向着荀府走去,想到山林中的遭遇,他忽然只见特别想念飞雪,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也开始轻快起来,想尽早回到荀府。
忽地,在离荀府不远处,莫荀看到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跟在一个锦衣青年的身边,当他仔细看去,那两人已经转过另一条街道,消失不见。
莫荀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像飞雪的人?”
随后他便把此事放到一边,回到荀府,把毛驴交给一名家丁看管,自己自个儿去前厅找荀诲,荀诲见到他,什么也不说,好像根本不知道莫荀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一般,倒是他姥姥见到他回来而感到高兴,经过一轮述说,莫荀报喜不报忧,只是说他和朋友在古囵小镇耍了三天,老夫人也知道古囵祭水的事,一老一小聊的很是开心。
莫荀回到听雨楼第一时间便去看望飞雪,可是飞雪已经不在房间了,逮到独自一个人在忙里忙出的小静想问,才知道飞雪已经痊愈,被荀诲派去当一名贵公子的保镖,莫荀大惊,急忙跑去找荀诲,问过后才知道,十二皇子李敬前来铜陵城游玩,荀诲是他的太傅,他便找到荀府,荀诲见他没有带着罡气级的侍卫,怕他出事,便让飞雪去保护李敬的周全。
莫荀想起在回来的路上自己见到的那两个人影,便是飞雪和李敬。
当晚,莫荀没有见到飞雪会听雨楼,询问小静才知道飞雪已经搬到李敬下檐的秋水阁,莫荀的心里顿感失落,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第二天早上,莫荀见到了那个十二皇子李敬,他当时正在和荀诲说着话,见到莫荀进来,知道他是荀诲的唯一外孙,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玉如意交给她身旁的飞雪,对着莫荀说道:“这位便是阁老的外孙吧,本王子匆匆赶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如意是父皇赏赐给我的,今天我就把它当见面礼送你的吧!”他满以为莫荀会欢呼谢恩,这事他以前做过很多次,很享受听到别人对他的歌颂。
莫荀见他送自己东西,无非就是要结交荀府,心里不想理会,看也不看玉如意一眼,垂手说道:“无功不受禄,请皇子收回。”
李敬脸色一沉,他可没想到莫荀会驳他的面子,冷声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那玉如意便是你的了,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
荀诲的眼睛一咪,说道:“荀儿,皇子殿下给你,你便收下吧!”
莫荀从飞雪的手中结果血色玉如意,上下抛了几下,说道:“好东西,价值不少银子吧?”
李敬哈哈一笑说道:“钱财都是身外物,能和阁老的孙子做个朋友,这点东西算什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莫荀也不想无事生非,便说:“多谢皇子赐礼,如果没事,我便要去书院了。”
荀诲朝他点了点头,莫荀迅步而出,来到外面,看到一旁的小静,把血色玉如意递给她说道:“送给你了。”
小静顺手接过来,放心怀里,笑着说道:“这是皇子赏赐的礼物,既然少爷不喜欢,我便帮少爷保管好了。”
莫荀骂一声:“就你话多。”说着便向书院走去。
当天晚上,荀诲设宴招待李敬,席间,李敬之夸飞雪的武功厉害,向荀诲讨要飞雪当丫鬟,看向飞雪的眉目中露出一丝****之色,莫荀大怒,他和飞雪共同面对鬼新娘,差点死掉,岂能让她被别人看轻了,便冷声说道:“身为皇子不能以身为正,却来强夺民女,这是什么道理?”
李敬从没被人当场喝骂,冷着脸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是皇子,难道我要一个丫鬟侍妾也成了强夺民女了吗?如果她不愿意,我又岂会用强?”说着便要想飞雪去征求其意见。
莫荀不待飞雪回答,便冷笑说道:“天下是皇上的,你只是皇子而已,还为天下做不了主。”
李敬笑着说道:“我听说飞雪以前是你的侍卫,莫非荀公子也看上飞雪了吗?”
莫荀霍然站起说道:“皇子殿下,请你自重,我和飞雪相交不久,已把她当场妹妹看待,岂能让你把她看轻了,如果殿下非要娶飞雪的话,也无不可,请按照习俗让皇上下媒聘之礼,再用八抬大轿来娶回去当王妃,如果殿下仅仅想要一名丫鬟侍妾,嘿嘿,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李敬大怒,喝道:“你当王妃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了的吗?”
莫荀瞪着双眼,针锋相对道:“王妃不是任何人都当的了,但我家飞雪不稀罕。”
李敬冷笑:“稀罕不稀罕,你说的不准,让飞雪自己决定吧!飞雪,此事你看如何?”
莫荀大笑说道:“飞雪父母双亡,我早已和飞雪结为异姓兄妹,俗话说长兄为父,飞雪的事,我如何做不得住了?”
李敬脸色阴沉地看着莫荀,拿起酒杯一干而尽,起身说道:“请荀阁老见谅,小王不胜酒力,想回去休息,告辞!”
荀诲连忙起身相送,直到李敬带着飞雪离开,他才转头问:“你真的和飞雪结义了?”
莫荀笑道:“怎么了,难道你也把飞雪看轻了吗?”
荀诲冷哼一声,说道:“你今日得罪了十二皇子,难道就不怕以为他会在官场上为难你吗?”
莫荀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怕他不成?”
荀诲说道:“鲁莽,明抢易档,暗箭难防,他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要玩死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莫荀说道:“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能耐,在我刚一开口,你老便已阻住我往下说了,那里还能让我得罪他?”
荀诲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离席而去。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五天,莫荀自从那次见到李敬外,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过听小静说他整天带着飞雪四处游玩,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去毕春楼听玉华姑娘的曲子,甚至还和其他人为了和玉华姑娘喝一杯酒而大打出手,还好那些人都不是飞雪的对手,便没有出什么事情,不过十二皇子李敬的名头已经开始在铜陵城响亮起来,就连贩夫走卒都曾听说过李敬的名头。因此很多官员巨贾的儿子围在李敬身边,对他阿谀奉承,请他吃喝玩乐。
这天是总督范克明邀请李敬和其他城内的贵公子打猎的日子,莫荀也在邀请当中,
一大早,天空才刚刚泛白,莫荀便独自骑马来到约定的地点,只见范克明领了一百号骑士已经在城外整整有齐地排列在城外的空地上,其他人影一个也没有看到,想必是还没来。
范克明前几天见李敬相貌堂堂,待人宽厚,心想欢喜,便起了结交之心,想不到和他同住一地的莫荀都已经到了,却还没见到其人影,心下不快,迎向莫荀说道:“莫公子,你可见到皇子?”
莫荀拱手行礼说道:“范总督有礼,我不成见到其他人,怎么?他们还没到吗?”
范克明说道:“你是第一个到的。”
莫荀看到范克明身后的骑士一动不动,佩服说道:“其疾如风,其徐入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治军如铁,行动如一,范总督高明,看此军容,便知已深得兵法精髓?”
范克明得意说道:“你也懂得治军?”
莫荀说道:“不懂,但在西宁见多了各路军马,也有点眼力,唯独在这里见到行动如一的骑兵。”
范克明轻笑不语,两人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见到其他贵公子姗姗迟来,范克明看到他们一副懒散的郊游模样,根本没有半丝钢铁之气,心下摇头不已,心想:“将来是不能靠这些人保家卫国的。”随后他又想到这些文人根本不会上战场,心下便释然。
众人又等了半个时辰,李敬才带着飞雪骑着他的白马赶来,李敬见到威武的骑士,便又在这百余名骑士面前摆足了皇子的威风,最后才下令向荒野走去,而这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所有的贵公子都围着李敬恭维欢笑,高谈阔论,而李敬因为先前的事,对莫荀不怎么待见,爱理不理,故意忽略他,其他人都是见风使舵之人,早看出李敬对莫荀不喜,生怕得罪李敬,都离莫荀远远的,莫荀也不想和他们阿谀奉承,便独自骑着马静静地走在众人的身后,心里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一行人骑着马走了半个时辰,来到离铜陵城有五十里地的一个山林中,这个山林地势平坦,地面开阔,中有一条大河,河岸很是广阔,适合骑马奔腾,而且周围的野生动物甚多,是铜陵城达官贵人打猎游玩的首选之地。
范克明把身后的骑士分成十组,每组十人,让他们进山林中把里面的山羊,野猪等野生动物驱逐出河边,提供给众人追捕围猎。
不多时,三头羚羊从山林中奔出,李敬哈哈一笑,对身边的飞雪说道:“看我去射杀一头羚羊送你。”取下弓箭,策马奔驰而且,远远便一箭射去,正中一头羚羊的后退,随后有一箭射中该羚羊的喉咙,一箭毙命,李敬策马去到倒毙的羚羊身边哈哈大笑,其余两人羚羊受惊,分开逃跑,范克明对身后的贵公子们说道:“谁射杀羚羊,便是归谁。”
其余贵公子顿时欢声雷动,策马追去,不多时,其余两头羚羊便死在乱箭之下,随后,野猪,野兔,飞禽等东西纷纷被骑士们驱赶出山林,在平野上四处乱跑,众人向一阵风般追逐猎物,一时间,原野上充满了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