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店伙提着一桶热水敲门进来,跟随其后的还有一名衙役,莫荀让店伙把水桶提到床边。
店伙问:“你们还要住店吗?”
莫荀点头说道:“住店,还有其他空房吗,挨着这间的?”
店伙说道:“有,都有,左边那间靠着死了人的房间,不吉利,我帮你们开右边那间吧!”
莫荀问:“我刚才给的银子够吗?”
店伙说道:“够了,够了,还有多余的!”
莫荀让他出去,说:“轻易不要来打扰我们。”店伙应声离去。
莫荀回头看了眼那名衙役,只见他两眼盯着华罗的身材乱看,甚是无礼,而华罗恍若未看到一般,径自坐在那里喝着茶。
莫荀眉头一皱,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衙役惊醒,笑吟吟地说道:“我们捕头怀疑你们和那三条人命有关,让我来看看。”
莫荀脸色一沉,喝问:“国法规定,衙役捕快也去搜查人犯,必须是两人一组,你一个人前来,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衙役一听莫荀这样说,大为吃惊,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法规,不过他是衙役中的老油条,那里会怕一个青头小子,嘿嘿一笑说:“这事由不得你,老子说你们有问题,你们就有问题,甭废话,跟我去衙门一趟。”不过他虽然在和莫荀在说话,两眼却是盯着华罗在看,眼珠咕咕乱转,上下乱瞟,他早在华罗出现在客店门口的时候,便被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的华罗吸引,看她身材劲爆,头上又盖着头罩,充满神秘感,让他的心像是被小猫抓一般难受。所以刚才找了个借口跟着店伙上来,不过是想多看几眼而已,谁知现在看到华罗露在外面的粉嫩长颈,心里疯狂叫喊:“本大爷在铜陵城干了一辈子捕快,从没见过如此水灵的姑娘,我一定要得到她。”
他经常出没在青楼,不是没见过姑娘的雪白身体,但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疯狂,自从进门看到华罗,他的魂儿都飞了,呆呆地看着她,又见到华罗对他肆意的目光没有厌恶,心里更加想霸占她。
莫荀见他咕的声,吞了一口口水,一副色迷心受的模样,那里不知此人的打得是什么主意,冷笑说道:“看来你只是假公济私,就不怕我告上公堂?”
那衙役那里管得住自己,他的心头像是被火烧一般,说道:“大爷我就是王法,还怕上公堂?嘿嘿。”
莫荀气氛不已,沉声问:“滚出去。”
那衙役嚣张地说道:“老子是铜陵的捕快,铜陵城的事都可以管,我怀疑你们就是杀死那三人的凶手,跟我走一趟,这两个女的是谁?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相好的?”
衙役在楼下见莫荀在楼梯里摔得头破血流,知道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没见过这女子出手,但也不认为她是个强人,心里想着,现在不把那女子弄到手,更待何时?笑嘻嘻地说:“你们不跟我走也好,是要我动手拉,嘿嘿,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
莫荀被气得浑身发抖,可就是不见华罗有所表示,喝道:“少啰嗦,快点滚出去,免得糟践了这个房间。”
衙役说道:“出去有什么好,你要出去便出去,我不拿你便是,我来帮你好好痛痛这美娘子。”
华罗对莫荀摇了摇手指,对衙役轻笑说:“你过来。”
衙役色迷心受地走前一步,华罗又说:“你看我俏不俏?”衙役说:“看不清楚,你放下头罩给我给我瞧瞧。”说着又走近一步。
华罗伸出手指在轻轻点在衙役的胸口,那衙役笑着说:“是要给我宽衣吗?”
华罗的指尖忽然爆出一阵青白色雷霆,衙役的身体登时如同腾云驾雾般往后甩出,从洞开的大门飞出去,摔到一楼的院子下面,可是没有摔死他,不过摔得满头鲜血,他摸着头上在流血的伤口,哇哇大叫,客店前厅里正在审问顾客的捕快一见他掉下来,连忙过来扶起他。
扶起他的衙役说:“章浩,你别去掂那几个,看样子,他们是罡气高手,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
章浩说道:“罡气高手?严老三,你怎么知道?”
扶着他的衙役说:“看看你的胸口,不是罡气高手,你的胸口会是这样吗?”
章浩刚才光顾着头上的流血,没注意到心口的痕迹,现在经过别人的提醒,才感到胸口一阵焦痛,伸手摸了摸,只见被女子的手指点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焦黑伤疤,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严老三说:“掌柜的说了,那戴着斗篷的女子在他们店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而那几个死者是五天前入住的,要杀人,也不用等到今天,还有那位公子哥,却是尚儒书院的学子,经常路过此地,那个昏迷的蓝衣女子,便是公子的丫头,有人说他是荀阁老的外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最好不去招惹他们,咱们惹不起。”
章浩一听,脸色顿时阴晴变幻,问:“你没听错吧?”
章老三说:“就一个认识商人说了那么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章浩哈哈一笑说道:“肯定是假的,如果是他真的是荀阁老的外甥,早把我剁了喂狗。你看我好好的,就说明是假的。”
严老三说:“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他们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一个捕头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说:“章浩,出了什么事?”
章浩对严老三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嘴,说:“碰到罡气高手了,被打了下来。”
那捕头眉头一紧,说:“严老三,你扶着章浩回去。”他是为了顾及衙门的颜面,堂堂捕快被人打了下来,脸都丢光了,但对方是罡气高手,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便只能忍气吞声。
严老三便扶起章浩,哪知一碰他的身体,章浩哎哟一声倒地,叫道:“我的心窝好痛,严老三,你明知我的胸口有伤,还去碰我腰间,痛死我了,你扶我的手臂不成吗?”
那捕头一瞧,见他胸口的焦黑,说:“出手那么重?你做了什么?”
章浩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起来,那捕头那里不清楚他的脾性,冷笑说:“打死你也是活该。”
章浩狡辩说:“我只是去查问他们三人是不是凶手,谁知她们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
捕头那里信他,说道:“你小子命大,他们要杀你,易如反掌,捡回一条命还不知足,在这里罗嗦什么,还不快点回去疗伤?”
严老三找了个灯笼,想要去扶着章浩,可是一扶,章浩就痛的要命,他见章浩可以自己走路,干脆不扶,提着灯笼和章浩一起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客店不久,三个青衣人拦在他们前面,这三人的腰间都是缠着一条黑色的腰带,领头的是个长得很丑的妇人。
章浩本就心里不爽,见到来人那么丑,便气上心头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夜叉,长的丑还不知道躲在家里,偏偏跑出来吓人。”
丑妇大怒,喝道:“你个短命鬼说什么?”
严老三扯了章浩一把,痛的章浩哇哇直叫:“严老三,你想要我的命吗?”
严老三说道:“少说两句不会死。几位,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分,不要在街上乱跑。”
丑妇压着怒气说道:“我有事问你。”
章浩爬起来说道:“哎呀,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放你一条生路还不知感恩,胆敢问起老子来了,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捕快。”
丑妇说道:“掌嘴!”她左边的青衣汉子跨前一步,上前啪啪就是两记,打的章浩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其实丑妇不想杀公门的人,否则章浩如此骂她,早死了不知几回。
章浩大叫:“反了你们,竟敢袭击公差,”说着便拔出腰刀向打他的青衣汉子砍去,青衣汉子一伸手,抓住他的命门,一运力,章浩哎呀一声,腰刀便掉到地上。
严老三原本也没将这三人放在眼里,见他们反过来问自己,也是心下生气,见章浩动手,也就不拦阻,想不到章浩一个回合也应不下来,既被张嘴,又没擒住,心想:“虽说章浩重伤在前,可是也不至于那么脓包,一下子便被擒住,看来这三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道:“各位有话好说,请放了我的同僚,如何?”
丑妇向那个青衣汉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放人
原来他们正是跟踪莫荀至此的黑旗手和两个部下,她本来是想进入客店去查看的,可是客店里有太多的捕快在审查命案,便躲在一旁观望,好不容易见到有两个捕快出来,便拦下他们,想问清楚莫荀和飞雪两人的信息。
严老三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服从说道:“请问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丑妇问:“是不是有一个白衣书生和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人进了客店?”
严老三纳闷,不知道这些人和那个书生是什么关系,便小心说道:“我只见到一个书生抱着一个淡蓝色衣服的姑娘进了客店。”
丑妇右手边上的青衣汉子说道:“旗手,那娘们肯定是中毒了,现在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丑妇怒喝:“闭嘴!”那个青衣汉子顿时退到一旁。
章浩一听,心想:“看他们的语气,这些人和那个书生是敌人,而且他们只是找了书生和那个昏迷的女子,而不是找那个穿皮衣的女子,我帮他们,让他们杀掉书生,不就可以霸占那穿皮衣的女子了吗?”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说道:“哎哟,原来大家都是自己人,真是不打不相识,刚才多有得罪,小弟在此向三位赔礼道歉。”
先前抓他的青衣汉子说道:“谁跟你是自己人了,一边呆着去。”
章浩说道:“不打紧,但是三位可知那书生是什么人吗?”
丑妇摇头说道:“未请教?”
章浩说道:“我叫章浩,大家都叫我耗子,我跟你们说啊,我身上的伤就是他们打得,他们也是我的死敌,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大家不是自己人是什么?”他指着伤疤说道:“这就是他们打伤的。”
丑妇看了人说:“这时被雷系罡气所伤,想不到他们还可以用雷系罡气。”
章浩说道:“错了错了,我的伤是被另一个女子打伤的,我只想找她报仇,如果各位方便,可以把她交给我来处置。”
严老三想说什么,但被章浩拉住了。
丑妇问:“他们还有同伴。”
章浩点头说道:“是的,是一个穿着皮衣和带着一件斗篷的女子。”
丑妇嘿嘿地冷笑说:“难怪敢在这里逗留,原来是有帮手。我们走。”
章浩一听,大急,追问:“你们不去找他们麻烦了吗?”可是那三人的脚程非常快,他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严老三说道:“章浩,你的色心不改的话,迟早有一天死在色字头上的那把刀下。”
章浩叫骂道:“你有时间在那里发牢骚,还不如重新点起灯笼,黑漆漆的,怎么走路。”
严三爷重新点起灯笼里面的蜡烛,和章浩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