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在下雨,其他的食客看见那边的混乱,都停下碗筷,转过头来看戏。
“娟儿,给我烧了这家客店!”道姑对一个黄衣少女说道。
“师父,我。我不敢。”黄衣少女还是的十三岁的小姑娘,那里干过杀人放火之事,听到师父叫她而不叫其他师姐,吓的差点哭出来。其实道姑也无奈,这四名少女中就黄衣少女是她的徒弟,不叫她还能叫谁?
“连你都不听师父的话了吗?”道姑怒视她。
“师叔,这样会牵连无辜的。”青衣少女急忙说道。
“你说什么?难道你师姐就不是无辜了,她落到那淫贼的手上,只怕生不如死,早一分救回来便早一分安全,还有,阿秀,你虽然是我师妹的女儿,但也管不着我的事!”道姑蛮不讲理。
那个叫阿秀的姑娘顿时不敢出声,把黄衣少女扶了起来。
莫荀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野蛮的道姑,动不动就要烧人的客店,于是站了出来说道:“师太,李掌柜不知道你说的王五是谁,就算你烧了这家客店也是于事无补的,何不冷静下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哦,难道小兄弟认识王五?来,告诉我他在那里。”道姑瞥了莫荀一眼,见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决计不是王五的同伙,也就不放在心上,逼问说道。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只是见你要烧这家客店,便出来说句公道话而已。路人,我只是路人甲。”莫荀摆手拧头说道。
“量你也不认识,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找到王五!”道姑傲慢地说。不过她还是把李掌柜放了下来,李掌柜连忙躲到一边,想要逃走,被道姑瞪了一眼后,便乖乖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莫荀想了想以前在家里见父亲查案的流程,于是说:“首先,你要找王五,但是你说的王五是长什么样子的却没有告诉我们,说不定你说的王五在别人看来是赵六呢?所以在下请师太把那王五长的模样描述出来,最好能画出来,这样更加容易找到。”
那个叫阿秀的青衣少女听罢,便拿起柜台上的笔墨画了起来,不多时,一个满捋胡子的凶悍男子跃然于纸上。
道姑拿过来看了一遍说道:“嗯,有七分相似,娟儿,你拿去问客店的人,看看有没有见到这个人,阿秀,你的才艺最好,画多几张以备必要之时用到。”
阿秀和那个叫娟儿的黄衣少女应诺,娟儿接过画像,首先便让莫荀看,莫荀看了一会,把那王五的模样记了下来。才说他没有见过此人娟儿才接着去问其他食客。
“绿儿,你到后院里守着,见到可疑的人便大声喊叫!”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女应声而去,只留下一个比较清雅的女子在为阿秀研墨。
“你叫什么?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道姑转头问莫荀。
莫荀见她副审问犯人一般的模样,心里很是不爽,但看到她手上那明晃晃的宝剑,也不敢不说,“在下莫荀,西宁人,要去京城,此时路过此地罢了。”
“嘿嘿,到京城去,竟然来到这里,你等我是傻子吗?”道姑脸色一厉,冷声说道。
莫荀不慌不忙地说:“如果你在船上掉下来,不被淹死,出现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新奇的事了。”
“什么?你是在诅咒我吗?”道姑冷然说道。
“没有,我只是在解析,我原本是要坐船到铜陵的,可惜中途出了意外,掉到大江里面,好不容易没被淹死,才会沦落至此!”莫荀摇头说道。
“原来如此,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道姑拿起阿秀新画的几张王五的肖像,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转头对莫荀说道:“现在画像画好了,之后要怎么做!”
莫荀吞了下口水说:“自然是让人挨家挨户的去寻找见过此人的方法。”随后他便看到道姑那冰冷的目光,改口说:“要不,先查这家客店!”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阿秀,你和柳儿去客房询问。如果见到那畜生,便大声喊出来,我在下面等你。”道姑转头对身边的两名少女说道。
两女应命走上客店的二楼。
“是谁在这里闹事,不要命了!”
先前离开的张捕头带着一队衙役冲了进来,他的身边还跟着这家的店伙阿旺。原来阿旺趁着道姑没留意,便悄悄溜了出去报了案。
“在我没发火前,给我滚开!”道姑拔出长剑朝着远处的一张台桌挥下,一道凌厉的白色剑气从剑尖射出,瞬间把一张台桌斩成两段。
张捕头一见,知道遇上强人了,不敢造次,陪笑着说:“我看是一场误会,误会,我现在马上就走。”挥手想让其他衙役离开。
道姑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他们,她一直都是公门中人不待见,因为她的师姐就是被一个银镶卫用甜言蜜语给的嫁给了他,还生下了阿秀,虽然师父不说什么,但从师父的从来不让师姐回山便知道她老人家真的非常生气,直到阿秀加入本门之后,才真正原谅她们。于是乎道姑也不向他们打听王五的讯息,让他们赶紧走。
衙役如蒙大赦般,匆匆转身而走。可就是这时,莫荀说道:“请慢,这位师太,衙役捕快虽然武功不高,但他们对这个小镇最为熟悉,说不定他们能帮的上忙!”
师太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便说:“那你们就留下来帮个忙吧!”
张捕头这时对莫荀恨的要命,自己根本不想和江湖中人拉上关系,现在被逼留下来,说不定会就此丢了性命。不过心里是这样想,口里不能这样说,便问:“师太有何吩咐?”
道姑拿出一张王五的画像说道:“你可见过此人?”
张捕头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会才摇头说:“没见过!”
道姑的脸色不由得露出一丝失望。
莫荀突然想到先前张捕头进来是想要去抓捕采花贼,而道姑的弟子也是没淫徒所掠,说不定是同一个人所为,便说:“张捕头,你刚才不是要去捉拿采花贼吗?可是拿到拉?”
道姑一听,手一伸,便把张捕头提了起来说道:“你知道王五在那里?”
张捕头被抓的喘不过气来,脸都被憋的通红,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荀说:“师太,有话好说,你再这样抓住他,不用多长时间他便去见阎罗王去了。”
道姑早就看见他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只是一时没有台阶下,才一直抓着,现在听莫荀这样说,便顺杆子把张捕头放了下来,神色还是严肃地说:“你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张捕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才把气给喘顺,从怀里拿出一张通缉令说:“这是根据受害者描述而画出来的采花贼模样,但是和道姑拿出来的完全是两人,而且我也没有抓到那个采花贼。”
道姑接过画像仔细对比一方,发现真的是两人,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满捋胡子,另一个是白面书生。不由得心生失望,他的徒弟已经被劫掠走了快一个时辰,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的神情不由的急躁起来,这时,阿秀和柳儿两人从楼上下来,对着道姑摇了摇头,而娟儿也把店里的食客问了个遍,可是就是没有人见过王五,道姑指着莫荀说道:“你给我快点想办法。”
莫荀把张捕头的通缉令拿过来,又从娟儿手中接过画像,拿着两张画像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忽然间,灵光一闪,对了,是眼神,这两人的眼神太像了,阿秀肯定是见过王五的模样,所以画起来特别传神,而官府的画师是根据受害者的描述而画,那受害者肯定对那淫贼的神情看的透彻,才会画的那么相似,难道淫贼都一个德行的吗?又或者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把两张画像都放在台面上,又从柜台上把笔墨拿来,用笔在通缉令的画上把胡子画上,又把另一张画像的头发画成披头散发,再把两张画像放在一起,众人一见,都“啊”的惊呼一声,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两张画像竟然达到九分相似。
“你通缉的此人是谁?”道姑怒视张捕头,还好这次她没有动粗。
“这是近段时间里,在本镇做下几件大案的采花贼,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根据一个没有死掉受害者才把他的相貌画了出来,我们正在追捕他,可是手头上除了这幅画像外,没有别的线索。”张捕头回答。
“受害人有几个,都死了吗?”莫荀问。
张捕头看了看他,知道此人和道姑是一伙的,不敢不答:“三户人家,四个受害者,三个死去,只有一个重伤没死。她们分别是段员外的二小姐段梅和三小姐段兰,东流酒家掌柜段声的女儿段萍,云菲酒庄大掌柜段同的女儿段音,只有段音没有重伤不死,其他三人都是被人杀死。”
“这三家的女儿都有些什么的共同点?”莫荀继续问。
道姑现在知道那个采花贼和自己要找的王五是同一个人,便耐着性子听莫荀和张捕头的对答。
“她们都是大富人家,都是本地乡绅的女儿,年纪相差不大,都长得很漂亮。”张捕头一五一十地回答。
“大富人家?那就说明她们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了,对吗?”莫荀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在她们的闺房里是看到有好些字画和古琴。这算不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捕头回忆一番说道。
“离这里最远的受害者是那一个家庭?”莫荀又问。
“当然是段良段员外的新宅临水阁了。”张捕头想也不想地回答。
“临水阁有多大?”莫荀问。
“很大,是咋镇上最大的院子,有上百亩地,是个庄园,里面的楼阁有三十三座那么多呢?而且又濒临渭河,所以还有自家的码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