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青儿拉着张小川来到了那个剧院,里面早已布置得和交际舞会一般,早已挤满了人。并且大都是一些身着正服的洋人。青儿张小川二人穿得得体,也不显突兀。
但是张小川明显感觉到会客厅内这些洋人的气愤有些诡异,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总是在躲避着什么。
其中张小川还看到一些黄种人,不知道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友善,亲切交谈。
张小川听到这些人大都说着洋文,自己可是听不懂。就对青儿说道:“这些洋人在叽哩咕噜说些什么?”
青儿说道:“不过是礼节上的事情,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鬼主意?”
张小川奇道:“那些洋人我看不都一样,怎么对自己人还有什么还有鬼主意?”
青儿说道:“这洋人也是各有各自的国家,现在他们的老家都在互掐,战争打得火热。”
张小川说道:“我看这些洋人狗咬狗也是活该,只要别再我们中国闹事就行了。”
青儿叹息道:“可是现在这战火已经烧到了中国了,前几个月日本人以维护远东和平的名义,派军队攻打青岛的德军,现在估计已经将青岛占领了吧。”
张小川愤怒的说道:“洋人打战,这日本人怎么能出兵中国!这中国政府都不管吗?”
青儿说道:“唉,这要怎么说呢······”
这个时候台上的走来一个老头,杵着一个拐杖,留着一个大辫子,带着一个小圆框眼镜,慢慢的走上台。
台下的观众此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老头。
只听那个老头先用几句洋文说了几句客套话以后,便接着用汉语说道说道:“辜某人生在南洋,于欧洲旅学数十年,最后仍旧回到故国,我将生平经验略微谈谈各国人物风情,美国人博大、纯朴,但不深沉;英国人深沉、纯朴,却不博大;德国人博大、深沉,而不纯朴;法国人没有德国人天然的深沉,不如美国人心胸博大和英国人心地纯朴,却拥有这三个民族所缺乏的灵敏;只有我中国人,全面具备了这四种优秀的精神特质。所以我华族给人留下的总体印象是那种难以言表的温良。在这种温良之后,是纯真的赤子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中国人便如同过着孩子般的生活——一种心灵的生活。”
张小川在下面听得半懂不懂,悄声问青儿说道:“这个老人家在说些什么?这洋人原来还是分那么多国家的?”
青儿说道:“这个洋老夫子留过洋,却崇拜土老夫子,使劲说中国人的好话。”
这个时候一个大胡子的洋人说道:“既然辜先生如此推崇中国文化,那么为何还要留洋数十年?我看来是辜先生在西方学的未必很好。”
辜鸿铭冷眼看着那个洋人说道:“我听这位先生的口音,想来是普鲁士人?”
那洋人抬着高傲的头颅说道:“是的,辜先生。”
他接着说道:“你远来我华夏之土,想来也是德语也学得不错了?”
接着辜鸿铭叽里咕噜有说了一段话,那个德国人却是愣在那里,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辜鸿铭冷笑道:“我看你这个德国人不过是会一些俚语,我这个中国人说的德语你都听不懂,怎么还说我学得不好?”
那德国人如同铁公鸡一般的杵在那。
张小川说道:“刚才这个老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个德国人接不上话了?”
青儿抿着嘴笑道:“这个老夫子刚才用德语问他三十八乘以六十二等于多少,要他会答,可是那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其他洋人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这个德国人自然吃了哑巴亏。”
辜鸿铭接着就说道:“中华文明最璀璨的明珠,当属儒学,儒学之璀璨,当属四书五经。四书五经之要义,当归三纲五常。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人伦之秩序,天道之循环。”
这个时候一位英籍贵妇人跟他突然说道:“按照你们三纲五常,中国男人可以娶很多女子,照理来说,女人也可以多招夫婿了。”
辜氏大摇其尖尖的脑袋瓜,连声否定:“不行不行!论情不合,说理不通,对事有悖,于法不容!”
那位英籍贵妇正要提出质询,辜氏又反问道:“夫人代步是用黄包车?还是用汽车?”她据实相告:“用汽车。”
辜氏于是不慌不忙地说:“汽车有四个轮胎,府上备有几副打气筒?”
此语一出,哄堂大笑,那位英籍贵妇顿时败下阵来,面红耳赤,嗒然若丧。
张小川也是莞尔一笑,旁边的青儿使劲的掐了一下张小川的耳朵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这个老头说得对?”
张小川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老头说得很有趣。”
青儿狠狠得说道:“要是你敢和······和这个老头一样,娶好多媳妇,我非扯下你的耳朵不可!”
张小川连连说道:“不敢不敢,我······”
这个时候旁边走来出来一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二人一看,却是那个袁二公子袁克文,。
张小川喜道:“原来是袁兄弟!”这个时候青儿,只要不好意思的把手从耳朵上那下来。
三人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喝了一点茶水。袁克文叹一声说道:“看到你们都没事,我心中的石头也都落下了。”
张小川说道:“但我看袁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青儿也说道:“是啊,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出上海滩的老大,难不成是你爹爹来找你了?”
袁克文说道:“是我爹爹倒是还好对付,我有腿,跑就行了。这会我可是倒了霉了。”
二人问什么事情。
袁克文从大衣里面那一个小包说道:“这里面包着的前朝的兵部大印。青儿你可听说过个东西的传说?”
青儿想了想说道:“我听我爹爹说过这个这个兵部大印叫做麒麟踏云印,是努尔哈赤在长白山寻到的一件宝物,之后作为大清的兵部大印,调动天下兵马。可是在嘉庆皇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弄丢了。”
袁克文说道:“的确,并且有术士说这个大印是大清朝的龙魂,魂丢了,大清的日子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之后的道光咸丰二帝,便是因为没有这个大印而导致对外的战争的失利。”
青儿笑道:“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传说罢了,难道你还能真信了不成?”
袁克文说道:“我自然是不信你这些乱七八招的鬼话。但是这个东西是真的。”说完她慢慢的打开那一个包。
只见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呈现一团异样的黑色,却能放出庄重的光泽,上面的的形态如天然斧凿,隐隐然然是一个麒麟的形态。
青儿看看说道:“我对古玩一窍不通,但我看着这个东西故意盎然,想来也不是什么凡物。难道还真是那个麒麟踏云印?”
袁克文点头说道:“我给古桃木老先生看过,他说这个东西错不了,就是那个麒麟踏云印。”
青儿惊讶的说道:“要是那个老头子说是的话,那肯定就是了。不过袁兄能得到这个宝贝应该是个好事情,怎么会愁眉苦展呢?”
袁克文说道:“这个东西可不是我买到的,也不是我捡到的,而是一个叫花子送给我的,不过他已经受了重伤,伤,殒命了。”
青儿笑道:“你这个人命真好,会有人把这样的宝物送给你,我看你还是真有做天子的命?”
袁克文摇摇头说道:“别取笑我了,那个老人家把这个东西送给了我爹,是因为我爹爹年轻的时候平定朝鲜王宫的叛乱,顺便救下了一批王公大臣。这个老头就是其中一个,当年想要追随我父亲,可是时局不稳,我父亲不过几日就被清廷召了回去。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了,这个人千里迢迢从朝鲜赶来,就是要把这个东西交到我父亲手上,以报当年救命之恩。临死之前他把大概事情告诉了我。”
张小川问道:“那么这个老爷子为什么现在才把这个东西送过来呢?”
袁克文说道:“据他临死前说道,是因为有日本人盯上了这个东西,派人来夺取,我看这位老人家身上的伤多半是日本人干的。”
张小川愤怒的说道:“又是日本人,我看他们是不会做什么好事情的。”
袁克文叹气道:“本来这写日本人在上海我也是不怕他的,可是他抓住了我的把柄,让我不得不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唉,这个东西不管有没有什么龙魂之效,可毕竟是我中国之宝物,此后流落海外,一想来我心中便心如刀割,还不如当日我将它沉入水塘,以免落入异族之手。”
青儿说道:“什么!日本人已经来抢这个大印了?”
袁克文说道:“在我得到这个大印的第二天,便有一个叫做井野英子的日本女人找上了我,送上了一封信,让我不得不把这个东西拱手相送,唉,想来我饱读圣贤书,却连一个古物都保护不了,真是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