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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眼万年

晚风拼命地拍打着墨樱树,摇曳的枝丫承受不住大地的诱惑,让花姑娘们纷纷下凡寻找它们的爱情,无奈终将落得零落成泥之态。

一阵呼啸声滚过,员工才把板车上的音箱卸了下来。

“试试前面的场灯。好,换后面舞台灯看看。”比赛负责人正在忙碌着调试舞台上的灯光,“一号麦试音一下,音量再调大一点点。嗯,行了。”手中的对讲机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后台的化妆间内,林羽瑶很少穿长裙,在试衣镜前,左右转动着。

“来,同学,我帮你上一些腮红。”女生部的同学很热情地来到林羽瑶身前,左手托着小盒子,右手拿着腮红刷轻轻地在林羽瑶的脸上转动着。

“主持人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准备开始咯。”负责催场和管理后台秩序的人员都已经到位了,前台也都就绪了。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地从舞台上传来,全场此时黑压压地,一片安静。‘啪’一束灯光投在林羽瑶和丁德威的身上,场下热烈地鼓起掌来。

丁德威先开口道:“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

二人齐声着:“晚上好。”

一段很流利的开场白过后,二人走到侧台,范可欣学姐夸赞道“羽瑶,不错喔,挺稳的。可以开始报幕了。”

林羽瑶悄悄地清一下嗓,然后坐在侧台拿着麦克风,用清脆响亮的话语声念道:“现在,让我们有请一号选手李铭带来《爱如潮水》。”

丁德威和林羽瑶轮流报幕,此时林羽瑶透过帷幕朝外看去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张昊天的踪影。

“怎么还没来呢?”林羽瑶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选手名单,“许易凡是35号,说不定是等舍友快上台了才来看吧。再等等吧。”林羽瑶自己的抽签序号是77号,还隔得有点早。“谢谢评委老师的精彩点评,也感谢这位选手的精彩演唱,现在有请下一位选手。”

“来,羽瑶,你先公布前10名选手的成绩。”林羽瑶接过蓝雪曼学姐递来的评分表,选手的最终成绩是由5名评委分别打分取平均分。

“接下来是31号选手曾思琳带来的《天下无双》,掌心欢迎。”林羽瑶眼见快到许易凡上场了,便在茫茫观众海中寻找着张昊天的身影,“额,怎么还是没来呢。”林羽瑶东张西望地看着场下的观众,“如果有来的话,他的脸我一眼就可以发现的。”

曾思琳唱完哭着就跑了出去,一个人影在眼前晃过林羽瑶都没有发现。

“羽瑶?羽瑶!该报幕了。”范可欣在林羽瑶面前挥了下手,林羽瑶才回过神来,“哎,怎么搞的,这也能发呆?德威你先报吧。”丁德威接过话筒把下一名选手的名字报了出来

“对不起喔。”林羽瑶连忙赔礼道歉。

直至许易凡演唱的时候,林羽瑶也没有看到张昊天的半点人影。

林羽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发狂地翻动着名单,“欧志鹏、欧志鹏,张昊天的另外一个舍友欧志鹏也参加了,53号!”林羽瑶再度燃起了希望,抱着张昊天能在另一个舍友上台时来看节目的希望,等待着他。

选手如流水,缓缓流淌,人来人往,空等一场。

“有请53号选手欧志鹏上场。”林羽瑶报着欧志鹏的名字时,极力地透过帷幕的缝隙看着观众席,心渐渐地平静了,静得手脚冰凉。蓦地,肾上腺素的扩散,四肢又感到由内而外的燥热,林羽瑶的心跳加快,再大的歌声也听不进去似的,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孤独的心跳声,愈演愈烈,瞳孔睁大痴痴地看着选手名单。

一眨眼,泪水就止不住地将眼球刷洗一遍。部长范文华学长见到林羽瑶灵魂出窍地呆滞着,矗立在林羽瑶面前,俯下身子问道:“羽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羽瑶?”

“啊,部长。我……”

“要是不舒服就找人替一替,开场白表现很好,后面没多大关系的。”

“没事。我能行的。”林羽瑶准备伸手抹眼睛的时候被范文华喊停了,“给你!”

林羽瑶见到一张纸巾,“你用手臂会把眼线弄花的。”

“对不起。”林羽瑶深深地鞠了个躬。

听到催场人员念道:“请70号~79号选手来后台准备。”时林羽瑶离开了座位“德威,这里先交给你咯。”林羽瑶收拾一下心情走到了后台去。

“要开嗓的请尽快。等等进去了就不要发出声音了。”催场人员非常严厉地交代着,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听从着。

林羽瑶拿着手机,戴上耳机,练着歌曲。

过了会儿,音箱里传出德威很有磁性的声音:“有请77号选手林羽瑶同学上台,她所带来的歌曲是《一眼万年》。掌声欢迎!”

“羽瑶宝贝,你是最棒的!/羽瑶,加油啊!”陈依依和张雅婷以及其他几个同班的同学拉起了横幅在观众席中大声呐喊着。

“啪——”一束灯光打在林羽瑶身上,姹紫嫣红的玫瑰花绽放开来。伴奏声渐渐响起,场下一片寂静。

“泪有点咸,有点甜,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一边唱着,林羽瑶黯然神伤着“这个胸膛该如何寻找。”

“回头看踏过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而我就像你没有一秒曾后悔。”回忆起这段时间,张昊天的缺席令林羽瑶的思念之情抑制不住地涌现出来。

“爱那么绵,那么粘,管命运设定让谁离别。”唯美动听的旋律,伤心的歌词,林羽瑶真想无奈地摇摇头,那最痛的距离不是分离,却是不曾靠近。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得越蜿蜒”唱到这句的时候林羽瑶双眼泛起了泪花,‘学长,我、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独白。

陈辰经过门口的时候,被歌声吸引了进来,“为什么歌声中带着一种欲说无人的哀伤,以及那种面对遥不可及的事物而无可奈何的悲伤。”

陈辰渐渐地走下台阶,来到观众席的时候看到“那个,不是羽瑶吗?”完全被她给hold住了。

“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么会浮现。”林羽瑶是多么渴望能有一段经历沧海桑田的爱恋。

“谢谢。”话语中带着哭腔,低头谢幕的时候,一颗晶莹的泪水折射着彩色的光华‘啪嗒’一声落在舞台上。掌声雷动,陈依依组成的亲友团们喊出了响亮的口号“羽瑶羽瑶我爱你,我们永远支持你。”

“林羽瑶你是最棒的!”陈辰也将双手搭在嘴边,远远地喊道。

灯光暗下来,林羽瑶轻轻擦拭着眼角,仓促地走下台去。

一见到范可欣学姐便抱上去大哭一场,“可欣学姐……”

“怎么了羽瑶?不哭啊,有什么事跟学姐说。”

“没关系,我想去后台静一会儿。”林羽瑶收拾一下心情,又重新站上了主持人的位置。

林羽瑶对着观众们莞尔一笑,抿着嘴点头一下开始念道:“接下来呢,由我来宣布80~89号选手的成绩。”微笑的眼神令人难以看出这是刚才的林羽瑶,其实林羽瑶的内心颤抖得厉害,悲伤不形于色罢了。“张昊天学长,为什么你不来看我呢。”初赛结束后林羽瑶叹了口气望着地面走进了化妆间,丝毫没有理会到陈辰在呼唤她。

这时,陈辰想上后台去找林羽瑶,却被维持后台秩序的两位看门人员拦住了。

“我是林羽瑶的朋友,让我进去,让我见见她。”陈辰指着那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生不停地跟他们解释。

“不行,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除非出示你的工作证!”看门人员义正言辞地说着。

见到大门渐渐地关上,陈辰无助地退了一步。“可恶啊。”一脚蹬在门上,转身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往下拖,眸子里透着不解和愤怒,“林羽瑶,你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昊天学长,为什么你不来看我。”林羽瑶回到宿舍心里不停地念叨的便是这句,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已无言矣。手机在背包里隐隐震动着,但如此细微的呻吟显得悲哀至极。

“怎么回事。发短信没有回,打电话又没有接。”陈辰把手机丢到一边,抓狂地挠一下自己的头发走进了寝室。

徐耀明看到了一把勾住陈辰的肩膀:“呦,咱们的辰哥回来啦?今晚把那个妞搞定了没有呀?”

陈辰顺势一个胳膊肘拱在徐耀明的胸膛,换来一声惨叫。

“你干嘛动不动就打我啊,那有这样当大哥的一直欺负小弟。”徐耀明很委屈地揉着胸膛,看着宏观经济学课本的王洛弘把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从左边悄悄地偷看陈辰的动态。

陈辰没有回话,鞋子随意地踢开,重重地倒在床上,深深地呼了口气,望着天花板,满眼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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