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的落叶,纷纷扬扬,瑟缩的微风,婉转清扬。
有着水蓝色长发的少女,终是行到了她在寻找的地方。
前方,地面之上,一道长长的凹痕,拖行了数十米,这数十米的轨迹之上,棵棵树木齐腰而断,似是被某种物体,以极大地力道所摧毁。
轨迹的尽头,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无力的依靠在一颗树桩之上,双手无力的垂下,鼻青脸肿,身子瘫软的不成样子。
“杨,杨大哥!!!”看到这一幕,晶莹的泪水,转瞬之间,便是湿润了沐春雪的脸颊。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犹豫。
顾不上仪态,念不得安危。
慌乱的冲上前去,俯身紧紧的抱住了少年那瘫软的身子。两行热泪,如泉水般涌出,“杨,杨大哥,你怎么样了?”
回答少女的,却只有无力的身躯与略显冰冷的气息。
急忙的伸出手去探少年的呼吸,所幸,此时的杨鸿,尽管呼吸十分的微弱,脉搏的跳动也不甚明显,但却是并没有彻底的失去生气。
“呜呜,杨大哥,千万不要有事啊,无论是哥哥,亦或是孟家,人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少女无助的哭喊着,片刻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了那只墨绿色的笛子,放在嘴角,吹奏了起来。
一段如诗如画的韵律,瞬间便是响了起来。
那种声音,堪比天籁,笛声悠扬,周围的一切,竟是都随音而舞,那原本已经拦腰截断的大树,却是吐露出嫩绿的新芽,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大地,竟是荣生出清新的草苗。
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在笛声之下,似是一泓秋水在流淌着迷人柔和的光泽,隐隐似有星光明灭不定,随风飘扬之间,却是更加的艳丽起来,湛蓝色的光晕,轻轻绽放,笼罩了她的全身···
在这笛声之下,杨鸿身上的那些外伤,竟也是逐渐的愈合起来,但是,杨鸿的状态,却是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更是没有一丝将要醒转的迹象。
良久之后,沐春雪那一头水蓝色的头发,已经全部化为了白色,她的脸色,也是苍白无力起来,一口鲜血,猛地吐出,笛声戛然而止。
“怎,怎么会?不可能没有作用的。”习惯般的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沐春雪的样子,越发的无助起来,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杨鸿,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然而,她却是不知道,这,更大的危机,正在向着她们逼近······
······
遥远的百慕大深处,一处有些奇异的地方。
原本幽深的理应充盈了无尽的海水的空间,却是有一座雄奇的山峰,归然屹立。
山峦巍峨,林木苍郁,草木葱翠,外表看上去,似乎一片祥和,风景秀丽。
然而,这雄奇的山峰的顶部,却是有乌云凝聚,久久不散。
静谧的山林间,不是之间,传来一声声怪叫,似是有人在痛苦的哭泣,又仿若有人在不甘的呐喊一般。一股冲天的怨气,笼罩了这秀丽的山峦。
山脚之下,一个男子孑然而立。
这是一个充满着王者气息的男子,他的头上戴着高高的皇冠,黑发飘飘,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而那一身黑色的绣着好几条金灿灿的飞龙的长袍,更是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真的就像那站在世界之巅的王者一般。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金黄色的宝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尽管剑身已经有些残破,但仍旧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尊贵与王气,从其上扩散而出。
唯一奇怪的是,他这样的人物,胸前却是插这一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只见剑柄,难见剑身,整个剑身如同透明一般,深深地插入心脏的位置,散发着一份淡淡的剑气,不断地有鲜血从剑身上滴落下来。
将目光,凝聚在了山顶那团黑色的乌云之上,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有着一丝王者之气的话音,淡淡的响起:
“常羊山吗?果然隐藏在了这东皇中之内,梦迪,”
低下头,轻轻地抚了抚那滴落着鲜血的宝剑,一份与他的样子格格不入的柔和与温情,却是展现在了他的脸上,“梦迪,刑天的埋骨之地,已经找到了,天修会的部署,也已经完成近半,梦迪,这一切,你看到了吗?”
“这一次,这一次,我不再是天心者,你,也不再是天赐者,这一次,一切,一切,都能够有所了结了。”
“主人,刑天是战之神,现在就进行那个的话,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似乎是回应一般,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那柄插在男子胸口的无形之剑上响起。冰冷的,如同机械一般。
“主···主人吗?”咀嚼着这句话,男子的声音,苍凉,孤寂,落寞。
“梦迪,我,已经等不起了。”
手抚着,那深深的插在胸口的名剑,王者的孤傲下,剩下的,只有,那永恒的寂寥,与,哀伤。
没有一丝犹豫,他挺步向前,迎向那常羊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