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在萧兰胸前绽放,但是红莲附着的光芒显得略微黯淡。萧暮雨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原因。萧兰将心力传给自己,所以红莲才会显得黯淡,按照这种情况,现在的萧兰根本就打不了持久战。
“姐姐你在逞强啊。”萧暮雨说道。
“现在这种情形也只有逞强了。”萧兰对枭说:“枭,开启你的共视。”
“不用说我也会开。”枭遮住左眼,可是此时,鹃却突然朝他攻击,萧暮雨像是受到感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冲到枭面前,直接给鹃一脚。
“这是怎么回事?”萧暮雨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皮,说:“为什么我会看到你看到的景象?”
“这就是共视,不过我现在只能让你们的视角与我和血鹰连接,但不能把你们的视角相互连接。”枭解释说:“至少现在更容易躲过鹃的攻击了吧。”
四个方向,四个不同的攻击,从不同的方向。鹃偏头躲过萧兰的刺击,正想抓住萧兰手臂时自己的手臂却反被抓住。红莲特有的花香笼罩了鹃,现在的自由红莲在萧兰手中是一把短小的匕首,划伤了鹃的左脸。
红莲再次绽放。
攻击还是没有因此停下来,鹃根本就像是没有中毒一样,用头撞萧兰的头。萧兰没有想到鹃会用如此乱来的方式来还击。萧兰受到鹃的一记头槌,眩晕感立刻涌上全身。鹃的身体迅速抓住萧兰的后脑,又给了萧兰一次膝击。
“居然会变得这么迟钝。”萧兰身体倒仰,嘴角流出的血证明了她有多狼狈。
心海沧茫的铁链想从身后偷袭,却被鹃偏头躲过。铁链的轨迹忽然改变,想要缠绕鹃的身体,反被鹃抓住了铁链,扯过来给了萧暮雨小腹上一拳。
为什么她不用望帝攻击我。
萧暮雨像是想到什么,说出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话:“鹃,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鹃原本空洞的双眼回复了以往的光彩,“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大概是因为事实太过震惊。萧暮雨和鹃对视,萧暮雨说:“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在刚刚才发现的,从你不用望帝攻击我那一瞬间。虽然我和你认识不久,但是你也不太像那么轻易就伤害他人的人,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现在,你该告诉我,不惜牺牲自己,帮助夺走你身体的人的理由。”
“莺姐,其实很可怜。”鹃低下头,细声嘀咕说。
萧暮雨沉默不语,或许这才是他认识的鹃,忍不住想要帮助别人,却不惜伤害自己,她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的她,已经伤痕累累却还不知道。
萧暮雨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说:“现在你可以回来我们这边了吧。”鹃摇摇头,满脸内疚和歉意,“首领,或许你会杀了我,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站在莺姐的那一边。”
“为什么?”萧暮雨有点不理解,鹃不惜死帮助莺的原因,“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帮着她?你给我一个解释仅此而已。”
鹃露出的虽然还是可以看到内疚与自责,但是嘴角却有一丝欣慰,“如果是慕容首领,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直到现在,你还是想说服我,可是,如果首领觉得我碍事,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那我就只能杀了你!”
话音刚落,自由红莲的藤蔓缠住了鹃的身体,红莲在藤蔓上绽放。萧兰在鹃身后喘息说道:“这样就结束了。暮雨,现在我要将她暂时封印,用心海沧茫上的红莲之力封住她。”
银白色的藤蔓从萧暮雨的心海沧茫剑身上飞出,缠绕住鹃的身体,一红一银的藤蔓渐渐将鹃包裹。萧暮雨眼神中的是不同寻常的疑惑和坚硬,“你是故意的,刚刚还说要帮助莺,但现在为什么?”
藤蔓逐渐包裹住鹃的脸,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内疚,只有如释重负的喜悦。她说:“这样就好了,无论莺姐还是首领,我都不想伤害。你真的不一样,首领。”藤蔓将鹃最后的笑脸封印,只剩下红银相间的“茧”。
五个人像是虚脱一样倒在地上,萧暮雨脑海里还是鹃那笑容。
“如果她还想打下去,恐怕我们真的躺在地上了。突然之间变这么强,估计只有你们口中的莺才可以做到。”萧兰手背放在额头上,小声说。
鹊和鸮也是躺在地上,已经不想说话。唯一还能站起来的只有枭,只是他捂着左眼,血鹰一直在上空盘旋。
还是找不到,萧怀和那个人的气息竟然完全消失了。
“你居然打破了空间。”格雷姆林没有想到萧怀竟然强到连空间都可以打破,连同自己,也被传送到另一处。而且,原本应该使用双剑的萧怀却之使用了一把红色的短剑。从始至终,萧怀只是用这把短剑,没有使用任何的能力,就和格雷姆林对战并且不弱下风。至此,格雷姆林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无论自己使用禁锢术刻,还是使用元素攻击,都没有任何效果,都被萧怀可以说是用蛮力强行破解。火焰,禁锢,萧怀只是简单的挥剑,一切都化为虚无。
萧怀在空中双腿虛蹬,不可思议的速度,手中的短剑就直取格雷姆林的首级。格雷姆林没有躲闪,手掌按住了来势汹汹的剑刃,却没有一滴血从手掌中流出。在接触到剑刃的那瞬间,格雷姆林的眼神掠过一丝讶异,随即他在萧怀面前张开手掌,雷电在萧怀面前零距离绽放。
同样,萧怀没有退后,反倒是格雷姆林与其拉开距离。在他的胸口上,一道右肩膀到左小腹的伤口在格雷姆林身上显得格外狰狞。血如泉涌,染红了格雷姆林的衣服。
“终于明白了。那把短剑,能斩开的,就是元素吧。”格雷姆林那可怕的伤口冒出森森白汽,伤口在白汽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转眼间,只剩下完好的皮肤。
“原罪。”萧怀将短剑横在面前,“如你所见,它的心技是斩杀所有元素。”
“为什么,你会有单独的一把剑。”格雷姆林苍白的脸庞下不断滴落汗水,显然那惊人的自愈力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你的诸界之恶,违背世界的心器,没有心符心技,以刀剑形式呈现表达心符心技,不过,诸界之恶,不是应该只有在双刀双剑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吗?可是,那一把原罪,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
“的确,诸界之恶一般情况下要成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不过刚才也说过,一般情况。原罪是特殊情况,它是一把新剑。”萧怀看似随手一挥,但是空气割裂的声音却想要割破格雷姆林的耳膜。
格雷姆林身体一侧,但是衣服的衣角像是被看不见的刀刃割破。如果反应慢一步,格雷姆林的身体就被切成两半。
“割开空气,与其说是割开了空间。要伤害我的不是风,而是空间。”格雷姆林手指在衣服的裂口出摩挲,喃喃自语:“简直就像是把术刻刻在剑上。太强了,萧怀,你真的太强了。”格雷姆林与其对视,眼神中的杀意愈发渐浓,胸口黑色的阵里涌出浓密的黑雾,黑雾里如血的火光令人毛骨悚然。格雷姆林将手伸进左胸的黑阵里,在黑雾里扯出被无数黑链缠绕的黑色铜灯。黑色铜灯的出现,天地间飘荡起幽怨的哭泣,铜灯上刻画着无数漂浮的死灵图案,更是让铜灯抹上一股死亡和诡异的气息。
“黄泉鬼灯。”格雷姆林全身被从铜灯上的铁链萦绕,黑雾也在铁链的这个媒介下萦绕在格雷姆林全身。诡异,恐惧,弥漫了天地。黑雾在萧怀面前像是晃动了一下,可是,萦绕黑雾的格雷姆林在他的面前,萧怀是下意识的将剑格挡在胸口。可是,从剑上传来那犹如攻城木击中胸口的力道却尽数被萧怀身体接下,萧怀的身体整个倒飞,可是,格雷姆林像是附骨之蛆一样再次在萧怀面前,重拳再次砸下。
萧怀的身体就像是流星般,坠落在地面。地面因此扬起的灰尘使格雷姆林的视线受到了阻碍,暂时停止攻击。灰尘渐渐散去,灰尘中逐渐显现的萧怀,手中的不只是一把短剑,而是两把近乎两米长的长剑,剑身上流转的是带着暴戾的金色。
“剑的形态怎么变化了?”令格雷姆林觉得惊讶的,是萧怀手中不同以往的双剑。
诸界之恶,****!
强所未有的压力充斥在天地间。格雷姆林被突如其来的莫名重压弄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看四周,周围漂浮着淡淡的黑色颗粒,看起来更像是空气中被莫名的领域包裹。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剑光。密集的剑网向格雷姆林发出咆哮,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暴君所挥舞的剑,而在地面上的萧怀,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名暴君。
剑网与格雷姆林是直接相撞,或是错觉,黑雾在剑网中发出了凄惨的悲鸣。
“诸界之恶,孤傲。”黑色的领域转变为金色,萧怀在金色领域出现的那一刻,手中的长剑就砍向被黑雾缠绕的格雷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