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城起源殿
成阳城的中心是起源殿,而起源殿的中心则是术士。
起源殿代表了术士的最高荣誉。银白色的尖顶建筑,在阳光照耀下,变得耀眼而神圣。巨大的飞鸟有时会绕着它盘绕一圈又一圈,仿佛在以一种人类未曾知道的方式倾听殿内最深处的梵音。一声一声如天堂般的神乐,借由清晨残留的水汽,传入每个路人耳中,笼罩整个成阳城。
伊水青在起源殿中的一个房间里,坐在窗台上,手中端着一个酒杯,轻轻摇晃,杯中的酒竟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伊水青用绝美妖异的红瞳打量着每个路人。
“你总是喜欢喝酒神恩赐。”金属般雄厚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进入伊水青的耳中,伊水青轻轻地笑着,看着声音的主人,映在他红瞳中的,是如金属般刚毅英俊的脸。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光线下流转森然的白光。
“那又怎样?术战士——阿喀琉斯。”伊水青语气充满的嘲讽,一并丢给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的眼角动了动,往前踏出一步,用一种严肃的语气问道:“你和天心师不该走得太近!”
伊水青红眸转了转,而又重新回到原位,“嗤”不屑的笑了一声,说:“是又怎样,我才不管你们术士和天心师又怎样的关系,我只觉得,那位天心师很有意思,而且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你的手上太多的血腥,而他没有。”
阿喀琉斯涨红了脸,像一块烧红的金属。
伊水青轻蔑地看了看,把酒杯凑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伊水青,你闹够了吗?”苍老的声音徒然回响在房间里。伊水青听到后更是不屑地看了阿喀琉斯一眼,说了一句:“真是无聊!”
苍老的声音似乎发出一声叹息,但又继续响起:“伊水青,你应该明白,从成为术士的那天起,就应该清楚术士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天心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术士和天心师想要成为一体,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你好自为之。”
苍老的声音刚消失,伊水青毫不留情地把手中的酒杯砸向阿喀琉斯。阿喀琉斯不躲不闪,在酒杯距离自己半米的地方,“嘭”地一声,破碎成无数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溅。
在碎片飞溅的那一刻,一只白葱般的手如闪电般,重重击在阿喀琉斯的胸膛上!一阵麻痹感由盔甲处渗入身体内部,阿喀琉斯觉得自己的神经感觉都变得异常紊乱,刚毅的脸也变得青紫。
阿喀琉斯退后一步,身上的盔甲发出一阵声响,手掌虚抓,一把巨大的冰剑凝聚成形,散发的寒气映着他金属般的脸。
伊水青半眯着眼,手腕一翻,十二根冰针被她握在手中,而后便是一抖,六根冰针如同毒蛇般飞出,撞击在阿喀琉斯手中的冰剑的剑身上,“叮铃”一声,冰剑上便有了六个细小的洞。阿喀琉斯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瞳孔一紧,手上冰剑剑身瞬间复原,手执冰剑像面前的伊水青砍去。
伊水青向后一退,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她手臂一甩,四根冰针分别射向阿喀琉斯的左眼,迎面而来的冰剑,还有他的手腕和脚部。可是,一阵撞击声响起,四根冰针分别向四个方向弹飞出去,在空中翻转之后,落在地上。阿喀琉斯的身体被一层坚冰所包裹,甚至连左眼都蒙上一层坚冰,他手中的冰剑依旧完好,并且毫不留情地朝伊水青头顶劈下。
冰剑顺利穿过伊水青的身体,却没有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伊水青的身影晃动了几下,便消失了。就在消失的瞬间,无数道风刃从这间房间的各个角落涌出,一并切割阿喀琉斯的身体,把他身上的冰甲切割得伤痕累累。阿喀琉斯一边躲闪,一边感知空气流动,猛然抬头看向天花板,看见伊水青凌空漂浮在自己上方。伊水青把一只手掌对准阿喀琉斯,下一秒,炽热的火焰在伊水青掌中燃烧,化为火焰卷风,把阿喀琉斯的身体尽数包裹,他身上的冰甲顷刻间化为蒸汽,两根冰针在冰甲融化的那一刻,停留在他颈动脉的地方。
阿喀琉斯放下手中的冰剑,同时也倒吸一口凉气,只要伊水青再稍加用力,自己的鲜血便如泉涌。
伊水青看着被制服的,语气尽是厌恶,“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三年后的论道大会,希望你不会输得太难看!”随后手腕一抖,原本在阿喀琉斯颈上的冰针便没入到一旁的墙壁上,化为一滩冰水,从刚刺出的洞中汩汩流出。
伊水青踱着步,走出了房间。到门口时,看见一位正站在门口的有着蓝色短发的女孩,蓝紫色的眼瞳尽是惊恐。伊水青看了她一眼,说:“萧暮雨让我问你一声好。”
蓝发少女只是沉思一会,抬头看见伊水青已经走远,抚着胸脯,长舒一口气,之后便冲入房间,与阿喀琉斯拥抱在一起。阿喀琉斯的眼中突然波动了一下,身体被温热占据。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在眼中的是精美宛如水晶的脸,挂着浅浅的微笑和淡淡的红晕,蓝紫色的眼中尽是兴奋,仿佛盛着甜甜的糖浆。
阿喀琉斯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半天才说出一个名字:“沈瑛。”
拥抱阿喀琉斯的双手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可以就是那么温柔。
“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傻子也看得出。”伊水青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