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鸩和魎魅两人的出现,可以说是诡异的,毫无声息,连慕容摄之前也并未发觉。宴鸩的脸上现在却是没有任何表情,而相对的,魎魅的脸上则是挂满了邪笑。
宴鸩闭上眼,对面前的慕容摄说:“魅之慕容,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我不想得罪异轩楼的人。那是岛主的东西”这句话刚落,在一旁的魎魅却笑着说:“不想杀?我没听错吧?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不比死在他手上的要少吧!”
魎魅的话无疑是句句刺进宴鸩的心,没错,他是杀过人,而且杀的不比慕容摄的少。宴鸩缓缓的踏出一步,在银白色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个脚印。魎魅看到宴鸩有所动作,口中不经意地发出一声“哎”,随后他的头动了动,耳饰也相对地动了动。
是禁锢之毒。
宴鸩瞥了瞥使出禁锢之毒的魎魅,眼神充满了不屑,对他说道:“你以为眼前这两个人是上次那两位术师吗?你未免也太轻敌了呢!魎魅。”
果然,慕容摄动都没动,一秒过后,他身上的黑色藤蔓便如潮水般散出,看到这种情况,魎魅的脸上没有了表情,可依旧用戏谑的口气对宴鸩说道:“我只是在试探,这个人果然有点厉害,如此轻易地破解了我的毒,看来,我这次也应该认真起来了。”
魎魅张开双臂,身上打衣服舞动了起来,旋即,魎魅的身体漂浮了心符,这本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漂浮的心符却足足有四十五个。这也就说明,他有四十五个心技。
而在一旁的宴鸩也使出了自己的心器,一柄黑色的长镰以及黑色的斗篷长袍,八个心符在镰刀旁跃动着。
宴鸩对魎魅说:“你来还是我来,我知道,二对一不符合你的风格。”
魎魅回答道:“你先来吧!反正我只负责掘尸。”
“随你。”宴鸩化为一道黑影,冲向慕容摄,慕容摄不慌不忙,也使出了自己的心器,唉短剑出现刹那,黑色的火炎化为一道卷风,包围保护这慕容摄,犹如一道燃着的城墙,坚不可摧。
宴鸩手上的镰刀再次发出撕心般的悲鸣,以驾驭百鬼的力量撞上那道屏障。
在马车上的萧暮雨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他脚踏在地面上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黑色的火焰冲破云霄,地面上的积雪也化为道道白色的水汽,此外,还有一个手执镰刀与之对抗的人。
他当然认识那与火柱对抗的人,宴鸩。而在宴鸩身后的魎魅,他却见都没见过,只是,萧暮雨自身直觉告诉自己,那位没有动手的人远远比动手的人要可怕得多。
在萧暮雨刚下马车的同时,一旁的魎魅也早已发觉,也早已知道,可是他并未动手,脸上也没有了邪笑,萧暮雨也仅仅是一眼,便再次将木偶的脸望向正在厮杀的战场。
黑色的短剑从火柱中犹如青蛇般伸出来,直奔宴鸩的心口处。宴鸩不慌不忙,跃动着的八个心符中其中一个融入到黑色的镰刀之中,宴鸩的身上便着上了一身黑色的盔甲。那柄黑色的青蛇正好撞在刚成型的盔甲上,可惜,宴鸩还是低估了那一刻的威力,只见他觉得心口处一阵剧烈的震荡,宴鸩的整个身体便整个飞了出去。
慕容摄终于从黑炎中走出来,黑色的火柱也消失不见,地面上也没有积雪,并因为高温开始龟裂。
倒在地上的宴鸩站了起来,黑色的盔甲早上出现了一点细小的裂纹,可见,刚刚那一击还是带给他一定程度的伤害。宴鸩的嘴角也淌出一丝殷红的鲜血,落在还未融化的积雪,在一旁的魎魅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宴鸩拭去嘴角的血液,说道:“上次的对决,你未用全力吗?
面对疑问,慕容摄没有作任何回答,他举起握着短剑的手,短剑奴炎瞬间被另一种火焰包围——青蓝色的火焰,火焰之中似乎还有奇怪的符文,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跃动着。
“妖灵怨炎!”宴鸩一阵吃惊,连一旁观站的魎魅与萧暮雨也为之一动,慕容摄的这火炎,除了温度之外,恐怕还是一个活物。
奇异的是,在妖灵怨炎出现的时候,在慕容摄手中的奴炎,竟也在这一刻融化,紧接着,火炎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火炎聚合,扭曲,变化,竟化为一柄蓝紫色的长枪散发着炙热的高温。而慕容摄未被衣物遮挡的皮肤,也不知何时有了黑色的花纹,就如妖灵怨炎的花纹一样。
头发,皮肤,喉咙,如果不是异天境界,现在的我早已化为灰烬了。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一种灼伤的感觉。
而在一旁的萧暮雨却支持不住了,他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高温要将他化为灰烬,剧烈的烧灼感令他跪倒在地上,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萧暮雨的肩上,顿时令他好受了许多。
“没事吧!”欧阳芷岚从马车上下来,他早知道马车外激战正酣,但却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若他晚来一步的话,萧暮雨便会因此化为灰烬。
宴鸩的眼瞳由深邃冰冷的黑色变为腥红,充满了杀戮的情感,他手中的镰刀,也变为了鲜血般的腥红,散发着腥甜的血腥味。此时的情景,犹如两只恐怖的猛兽,相互对峙。
与火焰化为一体的慕容摄,看到这般气息的宴鸩,说:“修罗技吗?我来会会。”化为长枪的蓝色火焰转变为一把长弓,慕容摄用力地将弦拉成满月的同时,三支火焰做的箭矢出现在弓上。慕容摄的手一松,三根箭矢便以闪电般的速度飞了出去。
三支蓝色的火焰箭矢,如同三条青蛇一般,带着炽热的信子,向宴鸩发动攻击。
宴鸩眯着眼睛,迅速地判断出火焰箭矢的速度,轨迹以及温度。判断结束后,箭矢离他的距离也仅仅只有了几米的距离。
宴鸩腥红的瞳孔一缩,一道血墙破土而生,刹那间,天地似乎弥漫了血腥的腥味,血墙很快凝固,变干,变硬,颜色也由红色逐渐转变为暗红色,那三支箭矢也恰在此时,撞向了形成的血墙。
在箭矢撞上血墙的那一刹那,血腥的气味仿佛得到了解脱,向天地间弥漫。箭矢不断破开血墙,高温蒸发了已凝固的血,发出“嗞嗞”的声响。
刺鼻的血腥味又重了几分。
苍蓝的的火焰突然改变了,,不再深入,而是像藤蔓一样,密布在血墙上,仿佛血墙上生出了苍蓝的脉络。血墙在火焰高温侵蚀下迅速蒸发消散。
血墙后的身影逐渐清晰,因为高温空气变得扭曲,使身影的表情遭到破坏。那身影在一扭曲的空气中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做出了一个握紧的手势,地面立刻窜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晶体,伴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以及可以肢解人体的锋利,冲向与火焰化为一体的慕容摄。
慕容摄闭上双眼,周围的火焰便围绕着他的身体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火焰屏障。见到这种变数,宴鸩只手一挥,原本冲向慕容摄的晶体瞬间停了下来,纷纷离开地面,拼装,最后黑色的晶体成为了蜈蚣的形状。那嘎吱嘎吱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呼唤,将人的魂魄囚禁在地狱深处。
蜈蚣对着被火焰包围的慕容摄,发出一阵阵悚然的嘶吼。它注视着眼前蓝色的火焰,庞大的身躯在慕容摄的周围打转,逐渐将他包围,只要做出收紧的动作,慕容摄就是一只被蟒蛇缠死的老鼠。蜈蚣高昂着头,迟疑了一下,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将眼前的火焰给吞了下去。一旁的萧暮雨想都没想,昕血出鞘,心海沧茫已经在他另一只手上,全身心力运转到极限,一黑一白的光芒仿佛能灼伤人的双眼。在他身旁的欧阳芷岚还没看清,萧暮雨便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弱小,可是,那又怎样。
“这个小鬼。”欧阳芷岚低骂一声,身形一闪,阻挡住萧暮雨的去路,可是萧暮雨并未停下,反而变得更快。欧阳芷岚伸出手,点在萧暮雨的眉心。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一点,萧暮雨便失去了意识。
那巨大的蜈蚣没有任何动作,一旁的宴鸩丝毫不敢懈怠。他很清楚,慕容摄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出所料,蜈蚣坚硬的甲壳上,一缕淡紫色的火焰在跃动。
紫色的火焰很快变得不止一缕,犹如分裂。蜈蚣的背上便被火焰笼罩。紧接着,蜈蚣开始爆开,一寸寸化为粉末,飘扬在空气中。慕容摄缓缓从粉尘里走出来,火焰颜色由淡紫变为深紫,但火焰却没有一丝热量。在慕容摄的背后,一对紫色的羽翼正在绽放,就好像一位神,不可一世。
极乐净炎,万能之炎,拥有将一切净化的能力,也拥有创造一切的能力,也就是说,慕容摄可以在极乐净炎的基础上熄灭一切火焰,也可以在极乐净炎的基础上,创造一切火焰。
见到极乐净炎的魉魅,饶有兴致的说:“有意思,终于出杀招了吗?”
“圣炎天堂。”慕容摄张开双臂,极乐净炎也变得更加明亮,而接下来的的一幕。
八种火焰,不,还要多。慕容摄在极乐净炎的基础上,创造了另外八种火焰,十六种火焰遮蔽了天空,变得绚丽多彩,犹如最美丽的极光。
在这美丽之下,宴鸩和魉魅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极大的危险,单单是高温,就让宴鸩和魉魅感到自己仿佛处于地狱之中。
而欧阳芷岚立刻做出一个阵,不这么做,连自己都会被波及。
五彩的天空犹如一种神迹,而在火焰做的云中,宴鸩和魉魅竟都看到云中似乎有人。魉魅和宴鸩的瞳孔几乎是同时一缩,难道极乐净炎已经具有创造生命的力量了?不,并不是创造生命,极乐净炎只是创造了意识。
没错,从云朵逐渐走出一个人!十六位如同天使般的“人”,每个“人”都穿着不同颜色的盔甲,背后不同的羽翼在绽放。而一位似乎是首领的“人”挥手一指,其余十五个“人”纷纷用手中不同的武器,指向宴鸩两人。
“审判开始。”
随着一声语落,青色的火焰刀刃便把宴鸩的左臂连根斩断。
“失却之海,隐。”
宴鸩二人的周围,忽然变为一片海洋,二人因此沉了下去。
天上如同神祇的“人”并未停止攻击,十六种火焰化为一颗颗陨石,撞击在海面上,蒸汽瞬间遮盖了所有人的视野。
宴鸩断臂处流出的鲜血飘散与海水之中,身边的魉魅冷冷的望着,偶尔抬头看向海面,“看来,我得参战了。”魉魅将手伸向宴鸩的断臂出,一个心符融入魉魅手中,宴鸩的手竟然生长出来。
“慕容摄的心器是奴炎,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能力本质和我一样,对,就是自身心器。”魉魅说道:“宴鸩,事实上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她和我一样,虚无即我本身。但是,他是打不过我的。”
魉魅的右手轻轻一抬,失却之海面积突然扩大。海的面积扩展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而天上的“人”,在这一刻,全都停止了攻击。
“失却之海,静”
魉魅的身影逐渐从海面浮现出来,一边怪笑,一边说:“不必奇怪,慕容摄,我的心器是虚无,不管你制造出什么怪物,我都可以让它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