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樊见真局长被将了一军
当晚。石河城中村傍边的二手手机市场。市场里各摊位上摆放的电脑样品开启着，大都在在播放视频新闻。
这是个楼高三层、面积数万平米的大型交易市场。一千多个买卖二手手机的商户，在这里开设店铺摊位。临近晚间九时，仍热闹非常。
这间本市最大的二手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卖场，场面堪称壮观，小店铺、小摊位一间连着一间，场面有些杂乱无章，来这里的购物客以附近几所大学的穷学生、外来人员、打工族、农民工等低收入者为主，其中也有少数骗子小偷来此销赃，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里除了买卖旧手机旧电脑，还有不少灰色通道进来的稀奇古怪的违禁电子产品，如针孔视频探头，窃听软件，等等，因此吸引了不少手机发烧友，在这里讨价还价，人声鼎沸。
各个店铺和柜台货架上摆放着旧电视机、电脑和手机。开启的屏幕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屏幕上显示出几十分钟前一起凶杀案案发现场，这是即时各家媒体的头条新闻，在镜头中出现的樊一娃的近镜头做了马赛克虚化处理，但远镜头里还能看出樊一娃的模样。
各摊位开启的电脑上均有此事的文字和视频报道，跟帖中网民们疯狂吐槽，评论揣测铺天盖地。各色评论、猜测、推断、调侃、起哄甚至谩骂，蔚为壮观。正规媒体隐去了樊见真父女的名字，这更加挑起网络和网民提供了网络人肉搜索的兴趣和自由发挥的空间。一时间，樊见真父女一时成为舆论焦点。巨大的压力汹涌而来，扑向樊见真父女。
在其中一件店铺里，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青年叫道：林哥，快看，这不是经侦局钟哥的朋友吗，就女的那个。
店主林猫记急忙凑到电脑屏幕前观看：是她，叫..对了，叫樊一娃，是经侦局樊局长的女儿。怎么回事，这年头好人总这么倒霉。
樊见真家里。
客厅里没开大灯，一盏壁灯光线昏暗。樊见真在打电话：江珊，起床了吧。伦敦这个季节阴冷潮湿，早上很冷吧，注意添加衣服..对，我也要注意，咱们都到年纪了，健康最重要。你前几天回国没来得及去看张世长教授，回英国之后联系过吗？
..对的，张教授当年劝你不要出去，你没听，后来他把对你的期待全都放在一娃身上。这老先生对一娃培养真的很用心，这孩子现在学业不错，研究的项目有突破，好好引导，是个可造之材。你前些天回国，和你说的让一娃去那边读书的事，她现在基本上同意了，一娃也长大了，到那边有你照顾，我很放心。她很快就过去，让你费心了。是的是的，我和你不用讲客气..
写字台上的座机响铃，樊见真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显示，对着手机说：不和你多讲了，我这里有电话。好的，我会注意的。再见。
樊见真挂断手机，拿起座机：若维呀，这么晚有事吗？..别急，慢慢讲。好的，我马上看电视。
樊见真手拿电话，打开电视，看了不到一分钟，对着电话说：若维，你叫上程远，在办公室等着，我马上过去。
公安厅孙文斌厅长正在和政委刘栋梁通电话：栋梁，电视我看到了，那个被害的女孩是我侄儿的女朋友，叫宋小菲。这事非同小可，你的建议很好，就由你通知电视台，在没有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前，播出这样的新闻会把问题复杂化，立即停播。另外，对见真同志，也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我同意你的观点，这是对他本人负责，也是对组织负责。尽快弄清情况后，再向长华书记报告详情。
樊见真和钟若维、程远同乘一辆车。车载收音机在播报突发新闻：十分钟前，我市南洋杉别墅区突发一桩命案。两个女孩在小区一栋别墅里吃西瓜时，其中一女孩突然被利刃刺死。据现场有关人士推测，可能是两个女孩为争夺房产引起争执，其中一樊姓女孩激情失控，失手杀死同伴。目前警方已经介入案件调查。本台将跟进报道。谢谢各位听众..
车内安静的有些可怕。无人说话，各想心事。
驾车的程远问：师傅，现在去哪里？
樊见真：回家。
钟若维：师傅，是不是先去刑侦大队，看看什么个情况？
樊见真不做声。
钟：师兄，去刑侦大队。
张世长刚进家门，客厅的电话响起。
张世长气呼呼的拿起电话：这么晚打什么电话。谁呀？
这是马义打来的电话。马义：张老，电视看到没有？有报道说樊一娃涉嫌杀人，有可能吗？
张：看什么电视。就在我们家隔壁，我刚从现场回来，胡说八道！现在有些新闻，唯恐天下不乱，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胡咧咧。这他娘的有没有人管了..
张世长气得有点语无伦次。
电话里马义说：张老，我也不信。您别急，我马上了解一下怎么回事，再向您汇报。不过张老，我觉得明天学院向上面汇报樊一娃重大科研成果的安排，是不是先放一放，等确切证实一娃的清白，再报喜也不迟。这样似乎更稳妥一些。
张世长冷静下来，想想马义的建议也有道理，回答说：好吧，这个时候宣布樊一娃的重大研究成果，媒体炒作的劲头更大了，不给他们提供新的谈资也好。这些媒体，我算是领教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先按你说的办。
老伴走进客厅：牛妹在她卧房里睡着了，雅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