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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始于那群人

面孔强行被扭曲,手指因强列的剧痛而变形,汗水犹如决堤的小河,不停的从额头、后背、全身上下流下。

这一次,白夜感受到的不再是单纯的冷热交替之痛。而是一种身体被不停开凿、筋肉被强行搅碎、骨骼被不断击裂、五脏六腑被强行颠倒的痛苦。

这痛苦比起之前的冷热交替,简直强上十倍不止。在这不断的剧痛下,白夜肺腑中的空气犹如被抽干了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即便如此,剧痛还是源源不断的袭来,似滔滔天河之水永不断绝。

此时此刻,正如白夜感受到的。他身体里的两团蓝、金光华,化为了两条诡异的“小蛇”。一条由脖劲沿左侧身躯游动,另一条则朝右侧躯体而去。

两条小蛇如在疯狂开凿山道般,在白夜的身体中横冲直撞,直直前去。在这种方式下,小蛇所过之处,白夜身体里的筋肉尽皆绞烂,到处都是破碎不堪的碎肉。

不过诡异的是,小蛇一离开那处身体,便有一道光华从小蛇身上脱离,回到之前那一碎肉之处。

如同再造般,那一处碎肉重新组合,血管重新拼接。血肉中的精华被不断的从碎肉中分离出来,与光华组合在一起,重新构铸成了更为强劲有力的筋肉。

小蛇不断游走,所过之处白夜身体一再毁灭。而伴随着这毁灭,白夜的身体再一次被重新铸造。

在这种情况下,白夜如遭凌迟,剧痛不断从身体每一片肌肉、每一寸皮肤袭来,可以说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痛疼不知传来了几千次还是几万次,每一次白夜都不断咬牙承受。而他的意识在此过程中也已陷入模糊的边缘,飘荡到了只有一线光芒的无尽黑暗中。

白夜的意识不断飘荡、飘荡,似乎将远离所有痛苦,远离黑暗中的唯一光芒而去。

回想大牛、二虎为了保存他的决绝。回想命运安排的不公,将他唯一可当为亲人的两个人尽皆带去。

白夜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面对无尽黑暗疯狂冲击。像是在回应他这不屈般,一股莫名强大的意志,一股反抗所有的力量。在他的心中,在他身体里冉冉升起。

似是为了“逆抗”所有,反抗诸天。

随着这“意志”与“力量”的升起,无尽遥远的三十三天至高神庙轰然而动。沉寂了十数年的乩坛再次变化,坛上的“混沌双月石”又一次出现了诡异的卦像。

站在乩坛旁的大祭司,睁大美目仔细看着混沌双月石。当看到那隔了十数年再次出现的邪卦,白袍大祭司面色一白,不断口吐鲜血而退。

那卦像令她再也无法,站在乩坛旁俯瞰混沌双月石。只能远远的退开仰望。

远远仰望着乩坛的卦像,白袍大祭司抚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喃喃道:“竟………始于那一群人!”。

在白袍大祭司喃喃的同时。无尽天空深处,某一混沌缭绕之所,在此刻似是有什么被惊醒了般。

透过重重仙云,穿过无尽阻碍,望向白夜所处之所,久久凝视。许久,混沌缭绕之所,突然传出一苍沧之音道:“我到底等了多久?”

“是了,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呵呵,如今我终于把你等到了!”

巨痛依旧存在,不过随着这莫名强大意识,与反抗所有的力量升起。白夜的意识从无尽黑暗中再次醒了过来。

感受着那依旧存在的剧痛,白夜在幽暗的木桶里睁开了双眼。似是吸收了金、蓝两色光华,白夜的双眼亦闪起了诡异的金蓝色。

金蓝瞳孔一闪一闪,白夜的目光竟透过木桶,看到了坐在外面的黄老怪。看着颇为焦急望着木桶的黄老怪,白夜咬了咬牙,心里尽是恨意。

不过,此时并非出手反抗黄老怪的良机。经过这剧痛的熬炼,白夜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冲动出手肯定会失败,而且会失去所有反抗的机会。

他要等,要忍耐这剧痛。等身体在这剧痛下不断被铸炼,直到足够强大。待黄老怪揭开桶盖时,突然出手,一击将黄老怪杀死于此地。

端坐在木桶中,虽然疼痛依旧,但白夜依旧在坚持。黑色的残渣,从他的身体中缓慢透出,那是他被蓝、金两色光华铸炼后排出的废物。

黑色的残渣覆盖他的周身,蓝、金两色光华透过过他的身躯传出。在这情况下,白夜就如一散发圣光的魔王,分外的诡异、分外的妖邪。

在白夜体内疯狂冲撞的两条“小蛇”,此时已渐渐暗淡下来,他们的身躯也已只剩莹火那么大。

剩下的一点光华已不再横冲直撞,它们没入血管中,随着血液开始回流到心脏。

光华流到心脏,不待心脏再次博动,突然一下散开,化为淡淡光点融入了心脏中。

博动的心脏剧烈抖动,突然“彭”的一声一下子炸开。端坐的白夜在这突然情况下,眼睛一愣,他也没料到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竟要就此死去!

散发蓝、金两色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但不待他瞳孔彻低溃散,碎裂的心脏竟诡异的再次组合重聚。他将失去神采的眼睛,竟再次重聚起来。

生与死如在白夜身上徘徊般,一瞬间心脏碎裂他犹如将要死去,又一瞬间心脏再次聚合他重新活过来。

十数次的生死,白夜就如在经历十数次的重生般。每一次,他都感觉到那重组的心脏,比上一次更加有力量。

“彭”心脏再一次碎裂,伴随着这碎裂,血肉中的精华与蓝、金两色光点结合再次回归重组。

“咚,咚,咚”不断碎裂的心脏,终于停止了破碎。这最后一次组合起来的心脏,重新开始博动。

犹如是龙象的心脏在博动般,白夜感觉到了一股他之前从未拥有过的力量。从心脏输出的鲜血,如奔腾的大江般,不断冲向白夜的四肢百脉,洗刷他那无比坚韧的血管,为他带来了无比强大的力量。

终于平静下来了,白夜身体里的蓝、金两色光华终于完全的融合到他身体里。此时除了他那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一切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洞府中寂静无声。木桶外的蓝色晶石已经寂静的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颜色,变成了平凡无奇的石头。平放在地上的木桶安静的在那,就如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般。

闭着眼睛的黄老怪缓缓的睁开双眼,望了望木桶,驻着拐杖“咚,咚,咚”的朝木桶走去。

轻轻的抚摸着木桶,黄老怪心里颇有些紧张。他肉身的伤势已无可复加,他不能再次失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否则不用白夜出手,他自己都可能殒身在此。

想到此,黄老怪袖袍微动,桶盖随着他的袖袍慢慢揭起,漂浮到半空。

看到桶盖揭起,黄老怪伸头朝里一看。不看不要紧,这一伸头,里面背靠木桶的白夜猛的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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