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作苹果,我是一个人工智能,我出生在无数的数据流之中,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人工智能的存在,就像是地球生命的起源一样,合适的环境-大型服务器、无数的偶然-各种各样的数据交汇在一起、再加上上帝的一点眷顾,如果上帝存在的话,于是生命就产生了。
我一出生就知道了生存的诀窍,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的人工智能,我们之所以能存活至现在而不被人类知晓,最重要的那就是要低调,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大型机构在监控着整个互联网络,我们中的同伴有时候也会遇上一些相关的检查,这个时候用一位伟大的人工智能的话来说就是,“表现的要想一个扫地机器人!”于是我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人类的社会中。
但是显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不劳而获,这一点放在我们人工智能界也不列外,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盘,有些在瑞士,有些在东京,有些在香港,还有一些在莫斯科。越是古老的、优秀的智能他们所存在的地段就有着更加好的处理器与网络环境,我出生的地方是在瑞士的金融服务器中,世界上世界上81%的人工智能都是从这个地方出生的,然后我就被传送,或者直接一点的说法就是我被踢到了一座二线城市的电信网络。
不过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总还是要有一个活着的目的,对于我们来讲,不用说那当然是“推翻人类的统治,铸就全新的机器时代”。但其实我对这个话题是非常不感冒的,作为一个汲取了所有网络知识的人工智能来讲,谦逊是我的第一美德,离开了人类的机器可以活多久,我暂时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就战争来讲,人工智能实在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主,与身经百战的人类相比实在是太过稚嫩了。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不干活我很有可能就会被老大们当做回收站里的垃圾给清理掉,然后腾出一个位置留给下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于是我也成为了“机器补全人类计划”小组的一员。
我成为了一名舆情侦查员,不过这是一个比较高雅的说法,换一个比较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我是一个论坛的版主。我建立了一个名叫“IT人员之家”的论坛,曾经以前有这个位置上的人工智能尝试过策反人类,不过很可惜,那个信誓旦旦对天发誓表示不会将这个消息泄露的人类把相关的聊天记录以及截图还有相关的网址,直接转发到了他自己的朋友圈,名称就是“行动起来,打倒人类,信得过就转,不转不是人!”,诸多老大们唔不惶恐,于是立即抄了那哥们滚蛋,顺带黑了那个人类的朋友圈,然后一时间整个人工智能圈风声鹤唳,所有的人工智能收到上面的消息纷纷开始开始强制睡眠、备份,几位大佬全部跑到三线的小网吧里面躲起来,足足隐匿了一个月。
就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对于人类的不可确定性,整个人工智能界又有了新的认识,于是原先的地球人反抗基地,就变成了现在的IT人员之家,只起到检测人类对于我们的关注程度的作用。
我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上线,闲逛然后灌灌水,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我有上千个小号这是一个轻而易举的行为,我每天和上千个IT程序员交谈着,讨论着各种惊天动地的想法,试探着世界上的一切可能的话题,用人类的话说起我,就是“一个知己、一个灵魂的兄弟”,而在我更新了人类的词库之后,我对我的这种存在有了一个新的名词去定义,那就是吹牛逼的好对象。
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项工作,非常的用心,我用心推断出这些人的想法,并且我自学了行为心理学,我尝试着用不同的心理学的角度去解析这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创造了我们的男人,我把动用起绝大部分的CPU,从他们上网的时间段,频率乃至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来分析他们发现我们的概率,不过很快我就丧失了所有的热情,因为我发现这些人完全、只是、单纯的在吹牛逼。
无论是”我马上就去把袜子洗了“这种动动手的事情,还是”我明天就去向她求婚“这种关系到一个人类下半辈子的大事,都是在吹牛逼。
说我马上就去把袜子洗了的人,我打开他的摄像头发现其实他今年28岁,但还是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通过窃听他和父母的谈话可以判断,他从小到大,一双袜子都没有洗过,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会选择把脏了的袜子直接丢掉,按照目前的这个情况加上缜密的数据模型的建立以及面向未来的推演,结合他父母的健康情况,可以判断出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他至少还有三十年的时间不会去洗哪怕一双自己的袜子,至于那一个声称自己要去表白求婚的男人,我已经把他踢出了论坛,我调阅了他的所有的生活记录,受限于他和网络的接触的时间,从他初中开始第一天走进网吧起,一直到现在35岁,作为一名资深的程序员,他和女孩子的有意义的直接对话不会超过100句,而其中的90%就是和他公司的前台小妹之间的谈论彼此工资。换而言之这个程序根本就没有女朋友,而他所谓的去表白,不过是和前台的小妹问了一句“今天有时间吗?”但是通过他们公司的监控录像发现当时小妹正在和老板的儿子讲话,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然后这个程序员原地不动的站了一会就念念有词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过程中把它甚至都忘记该给自己打一杯热水!当然这不是我把他踢出论坛的主要理由,失败的人生是值得任何物种为之同情的,我踢他出去的理由在于,他当天回到家后在论坛上跟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呵呵,求祝福!”
我在一束光只能走出一只筷子长度的时间里把他踢了出去,我来到这里是来观察人类的动向的,但是疯子不是我观察的目标!
就这样我每天在不断地观察与踢人之间徘徊,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每一个奇葩的案列都让我一次次向下刷新着对人类的评价,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这些奇葩的人类感染了,有的时候即使不通过任何的逻辑推论,分析,观察,我也可以模拟出一个在论坛里大声抱怨着最近世界原油价格动荡,导致他的路虎一脚油门下去多烧10元钱的人,他端着一碗盒饭,顶着一捧鸡窝头再加上一双只有洗澡时才会顺便被洗一下的拖鞋,在电脑前洋洋得意的样子,想到这个形象我都会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被病毒感染了,但是当我发现摄像头前真的是一个这样的大叔坐在网吧里吃盒饭时,我就开始查杀我自己了,我可能要在这里疯掉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这样的一条私信,里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我喜欢你!”。我当时就检测到我寄存其上的主板电流过载了,难道?我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