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妤涵回家后,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我在家里憋的百无聊赖,每天扳着手指等开学,丫头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正月十六下午的飞机,问我能不能去接她?我算了一下,那天我应该在舅舅家拜年,没有时间去接她,我问她东西多吗?如果太多就托运算了,我可能走不开。丫头不乐意了,在电话里问,你为什么走不开啊?还有什么事情比接我更重要吗?丫头这么一说,我就挺害怕的,这小妖精不讲理的时候就是一慈禧太后,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说,当然是接丫头最重要啦,不过我还没给舅舅拜年,他挺想我的,我得去看看,怎么着也得在那里吃了晚饭再走吧。要不人家还不说你相公是个白眼狼啊。丫头在电话里想了想说,那老头挺可爱的,我喜欢,你去吧,我到时候自己回学校好了,不过你要快点来找我哦,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你来晚了就没了。我不解的问,什么好吃的,还非得从山东往这带,这没得卖吗?大包小包的不累啊?丫头特无所谓的说,看着喜欢就买了呗。谁还想那么多啊。
挂了电话我就在寻思,班妤涵来这过年的事情要不要和丫头说呢?如果不说,丫头是不会知道的,应该就能瞒过去,班妤涵总不至于跑去和她说吧。但是不说,我又觉得别扭,做贼心虚啊,就像偷了二百块钱总担心警察找上门来一样。再说我和班妤涵清清白白的,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弄的跟西门庆和潘金莲似的,现在说了算是自首,还能争取宽大,事后若是被丫头知道了,那性质可就变了,那是刻意隐瞒犯罪事实,想想都害怕。而且爱情的分崩离析都是从欺瞒开始的,说谎也是有惯性,有了第一次还不得有第二次啊?可不能把自己惯出撒谎的毛病来。还是说了吧。
我和丫头说这事的时候是在几天以后,那天我正和她在食堂吃饭,看着小丫头心情挺好,说起话来都眉飞色舞,我觉得这个时机不错,就漫不经心的说了。其实我说之前挺忐忑的,但看着食堂人来人往的,麻着胆子就说了。根据我的经验,人太多的地方丫头一般都会抓狂的,她要顾忌她的淑女形象。以前我但凡把她的布娃娃弄的缺胳膊少腿,或者抽烟的时候不小心在她心爱的衣服上烫了个洞的时候,我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丫头追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会瞟着来往的人群在她耳边轻声的提醒说,淑女,淑女。丫头就深呼吸一口气,再挤点笑容出来咬着小米牙说,待会再和你算账。其实这事就算过去了,因为我会销声匿迹几天,等再见到她的时候,丫头又是那个笑魇如花的丫头。
但是这次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了,丫头那会正夹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我话音刚落,她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把一桌子的汤汤水水全往我脑袋上扣,做完这些还不解气,怒目金刚似的看着我,指着我的衣服说,脱下来,我买的,鞋子,我买的,手表,我买的,挂坠,我买的,都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