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就裹在被子里接茬发抖,床头柜上的手机也跟着我一块抖,一边抖还一边唱,振的整个屋子都发麻,我估摸又是哪个哥们来的慰问电话。没想接,任凭手机嘶吼着,一遍又一遍的,结果打电话那人还特执着,循环往复的打,我那手机都唱的声嘶力竭了,弄得我特心疼,我就挣扎着把手机关了。
关了手机,我仔仔细细的把被角压好,心想这会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会了,结果刚躺好,电话没响,敲门声响了起来。我郁闷坏了,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准拿菜刀上街去砍翻两个。我打开门,鸭子提着个塑料袋在门口站着,我问他来干嘛?鸭子说快期末了找了份笔记给我准备考试,走到半路接到李行电话,听说我病了又买了盒感冒药。
听鸭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又要到期末考了,这段时间在丫头这过的太优哉游哉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以往这会,我早就借了一打笔记满世界复印去了。我问鸭子借的谁的笔记。鸭子说是班妤涵的。说完又补上一句,班里的人除了几个保送读研的,都出去实习了,借不到笔记。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手搁在班妤涵的笔记本上,却怎么都不敢翻开,就像我手里捧着的是潘多拉魔盒,怕把里面的什么东西给释放出来一样。
鸭子再和我说话,我就有点心不在焉了,班妤涵一直像鱼刺样的卡在我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原本以为丫头是醋,会把这根鱼刺渐渐腐蚀,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经过两年时间的消磨,绝大部分时间我已经没有如鲠在喉的不适,但关键时候班妤涵却总会适时的刺激我一下,提醒我不要忘记她的存在。我想了想把昨天抱班妤涵的事情和鸭子说了。鸭子听我说完也不说话了,过了良久才问我是不是还喜欢班妤涵?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从来没有认真的去考虑过,只是觉得在我和班妤涵之间总有一根若有若无的线羁绊着。鸭子见我不说话就又说,其实我感觉她还是很关心你的,胡纤说她还总会问起你的消息。你和丫头刚谈恋爱那会,她心情不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说,我和她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和她和好,但是我真的放不下这些,我可以原谅她瞒着我去和尹槟钻小树林,可以原谅她脚踩两只船,但是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她在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同时,还在向我最好的朋友求爱。我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我是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认识班妤涵的,那会她还只是个刚从湘西苗山走出来的小姑娘,干净的就像沱江的水——清澈见底,我只看了她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她就像一汪山泉在我心头荡漾开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后来就开始打听她的名字和班级,小姑娘挺出名的,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就是我们隔壁班的,然后就追她,那会也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就没完没了的写情诗——中文系的追女孩子好像都这德行,传说曾经有师兄为了追女孩子写过一首万言诗——情诗写出去就是石沉大海,后来我才知道班妤涵收到情诗从来都是直接往垃圾桶里塞的,为什么呢?只是因为多得看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