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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司空倾城

今日人山人海,青楼占据地利,精明的花姐可不会放弃赚钱的大好时机。她将楼子里的姑娘都赶到徐观道所在的房间,其他人想进来就得收门票。虽然青楼并不是最好的位置,但也算得上上等,阔绰一点的人和这里的常客都不会在意。

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一大笔银子,花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人多,话多,各种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的话题大多放在绝色榜上。毕竟进这里的人都不是见到女人就脸红心跳的呆子。

“杨月梅已经霸占绝色榜榜首二十年,二十年间第二到第十名不知换了多少,但她的位置却始终未变,你们猜今年有人能把她比下去吗?”

“我看难,只要她不老我相信没人能比得过她,贤良淑德,美丽妖娆,她太完美了!”

“这可不一定,没有人能保证永远不会被超越,特别是女人的脸蛋和身材。容颜易老,身材也容易走样。”

“是啊,就算她能永葆青春,没准什么时候就出现一个比她更美丽的女人。”

周围对今日结果的热议没有影响徐观道的思考,他满脑子都是能让他活得更久,变得更强的书生。

进入奇人榜的规则很简单,首先要有区别于普通人的奇特嗜好或者行为,其次是实力强弱,越强大的人排名越靠前。楼公子位列第七,说明在奇人榜上他的实力在第七位。书生最近几年名次飞涨,实力的增长显而易见。

手不释卷是书生与其余人不同之处,这个习惯是如何养成的?他的性格呢?以前只当是看热闹,完全没有去琢磨,到了此时,方知一个人心中的气象不在名誉,全在人之一身和一生。

楼公子望着天空中的红日,虽然已经快到正午,却没有灼热的迹象,看着拥挤拥堵不成样的人群,心想若是夏日,这汗水都能成河了吧。然后他瞥了眼徐观道,见他似是在思索,轻笑道:“不用去琢磨书生,不了解他怎么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个人很随和,乐于与任何人交流。即便在十大奇人中他也是很特殊的一个,除了不清楚他与第一的魔神是否有过交流之外,其余八人他都主动找过,而且关系都还不错。我记得他跟我提起过去星空学院是为了观人之成长,取天地大道,御敌于千里之外。他也乐于帮助他人成长,只是收徒的标准过于严苛,至今只有剑百万一个弟子。你大可以放心向他请教,时机到了自会收你为徒。但切记不要有小人行径,阴诡之谋,一旦被发现,你将永远失去机会,因为他可以与恶人交流,却不会助人为恶。我会去徐家的店铺买一本书生生平介绍的书,不过买不到太机密的信息,那些是不会拿出来售卖的。”

楼公子一席话让徐观道心情放松了许多,目光重新投向浮屠塔,九层高塔,附近的建筑无与比之高者。建筑上四处充满镂空的图案,看不出是什么,却让浮屠塔充满庄严的感觉。塔顶单独刻着一柄剑,大陆上随处可见,据说几千年前却是一柄神剑,只是伴随着一场战争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午的阳光和煦温暖,整个上午的等待也快要有结果,人们的情绪渐渐高涨,人群活跃开来。在结果快要公布之前,讨论的气氛达到最高点。

不知是谁高呼:“来了!”

只见一袭白衣似天外飞来,飘飘若仙,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飞到浮屠塔顶。

“飓风武者。”徐观道轻轻吐出四个字,目光停留在白衣使者身上。

白衣使者背后背着一卷巨大的帛书,帛书的高度不得而知,但宽度即便斜着也比人高一个头。白衣使者打开双臂,胸前的绳结自动解开,背后的帛书也从背后飞起。他只是右手轻轻一举,便握住了帛书底部。

然后,白衣使者举目四望,直到议论声减小到一定程度才笑道:“今日是我徐家重排天下榜单之日,结果已经在我手中。相信今年的榜单会给各位一点小小的惊喜,现在我就呈现给各位英雄。”

惊喜?徐观道眉毛一挑,神兵榜、灵药榜这样的榜单几乎不会有变化,代表更高荣誉的榜单变化也是十年也不见得会变化一次。几乎每一次榜单更替变化最大的都是那些代表不稳定力量的榜单,比如说奇人榜、潜龙榜、雏凤榜等榜单。潜龙榜前两名被王阵和剑百万霸占,几乎不可能有惊喜,雏凤榜和奇人榜倒是有可能,但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传闻,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难道真的是绝色榜,有人能将杨月梅二十年的魁首挤下去?

想到这里,徐观道也心底也不由生出些许期待。虽然他这个不合格的鉴美师没什么作用,但对绝色榜的变化还是很在意的。

白衣使者站在塔顶,拉着帛书的一端悬挂于塔尖,另一只手放开,只见帛书自然如瀑布般垂落,滚动的声音清晰入耳。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固定在帛书上,一年变化,将尽入眼底!

在帝国或者王朝中,武者没有文人科举放榜的盛况和悲喜。但是徐家的榜单,却是公认的为天下英雄加冠之作。整个大陆上,其影响力远远高于科举和武举。

飓风武者随手放落的帛书飞速滚动,拉开今年榜单变化的序幕。徐观道的目光也在快速寻找想看的内容。放在往年,首要目标必定在潜龙榜或者绝色榜之间。因为楼公子的推荐,今年他将首要目标定在奇人榜上。如果今年书生能进前三,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学他的神炼之术了。

找到了!徐观道神色一缓,往下看去。魔神第一的位置无人撼动。目光继续游动,徐观道盯着第二的位置有些发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书生进入前五之后竟然还有能力连胜两人,到达奇人榜第二的高度,真是一个妖孽。楼公子还是稳稳的盘踞在第七位,从来不升不降的楼公子也是一个怪胎!

潜龙榜是王阵和剑百万的天下,无人可以撼动,新入榜的人可以稍后再看。那么还剩下绝色榜,徐观道在搜寻绝色榜的过程中人群中发出惊呼声。

“喂,快看,绝色榜有大变化!”

“怎么,杨月梅的位置被人取代了?”

“没有,不过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第二名,第三第四也变成了更年轻的女子。”

“我看看,第一名杨月梅,第二名司空倾城,嗯?谁知道司空倾城哪儿冒出来的?”

“不知道。不过这丫头有杨月梅当年的气势,估计过两年绝色榜就是她独领风骚了。”

“……”

司空倾城凭空出现,悍然夺取绝色榜第二名,惊呆了不少人。近百年内除了二十年前的杨月梅初次露面便登顶绝色榜之外,司空倾城是第二个能够一次性进入三甲的女人,这份荣耀不小!

司空倾城在雏凤榜上的消息也很快被发现,再次为她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虽然在百名开外,但即便是杨月梅当年也没能让姓名同现双榜。

今年绝色榜后面的变化也算蛮大的,却被司空倾城的光芒所掩盖。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一个撅着樱桃小嘴的少女愤愤不平的说:“这司空倾城真可恶,要不是她,星语姐姐就能进前三了。”

旁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平静的笑着说:“无所谓,我更希望自己不进这个榜单。”

另一个少女则展露出思考的神色,这句话还需要思考一番,跟她排名越高越好的想法有出入。

楼公子看完绝色榜后叹息道:“时间如刀,斩去蹉跎岁月,当年我倾慕的女人已纷纷不见踪迹,只残存那模糊的记忆。现在已是年轻人的天地,前五名竟有三名在星空学院。”

徐观道心中一动,他只知道一位,另外两位今年跟他一起入学?

毫无疑问,在大多数人眼中,今年最大的赢家是司空倾城。楼公子连吃饭都不停的念叨司空倾城这个名字,不知糟了花姐多少白眼。不过楼公子对此视若无睹,仍然继续对徐观道说:“女孩子成天跟人肉搏不好,所以司空倾城很有可能会选择神术部,你的机会很大,不要错过。”

徐观道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楼公子经常开玩笑要他拿下某个女人,他已经免疫了。女人的事他看得很开,有机会就认识,没机会不强求。楼公子见他没反应,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一潭死水,虽然看起来在感悟生命,享受生活。其实不是,你心中的热情太少,这会让你前进的道路十分艰难。”

徐观道眉毛一扬,笑道:“嘿嘿,我可不像某位中年大叔热情过度,专门喜欢在晚上去房间外面偷听或者偷看。”

楼公子恼怒的看着徐观道说:“臭小子,我那是路过!路过!知道不?”某一次经过一个房间,里面的声音让他一时间忘记走路,结果被这小子看到,从此被徐观道经常拿来笑话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徐观道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很认真的说:“原来如此,两分钟走不过一个房门不足一米的房间,还要侧耳倾听,这样的路过真是少见。”

“哼,我楼公子乃天下第七奇人,做一些奇怪的事实属正常。倒是你偷看了不少活春宫吧。”

“就像您所说,实属正常。”

“楼叔,我到现在也没感觉到您所给的丹药药效扩散,这中间是否有差错?”

楼公子嗤笑道:“过期药当然没效果了,没死算你命大!”让你抓住点把柄就不停损毁我光辉的形象,气死你!楼公子不无得意的想到。

过期……徐观道脸色一黑,长期卖药的他可知道过期药的威胁有时候可比原装的大几十倍。不过他注意到楼公子眼中戏谑的得意,知道楼公子在骗他,不由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用留遗言似的深沉语气说道:“如果我明天没来,麻烦楼叔帮我收尸。我这一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希望最后能够有一口棺材,不管什么材质都可以。但希望被埋在一块风水宝地,我好保佑青青健康、幸福、快乐。”

语气中带着伤感、遗憾,像是看透了人生的沧桑,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很真实,楼公子也不禁有些愣神,他没见过青青,但他懂这种感情,因为他想到了远方的兄长。那个为了让他一生轻松愉快毅然扛起所有重担的兄长,不禁有些痴了:“哥,你是英雄,当年我很高兴你的选择。但你可知多年以后,你的选择却成了我一生斩不断的梦魇,它时时刻刻不在折磨着我。你想给我快乐的人生,却成了我不快乐的根源,这是你当年没有想到的吧。”

一瞬间的想念很短,楼公子回过神时徐观道已经走到门口,愣了一下,暗道:不会真的被骗了吧?不过他没有把徐观道叫回来,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丹药的药效极强,为了让人吃了不至于立刻爆体而亡,家族已经努力了不知多少年才达到现在的效果。服用之后需要注意的点很多,他好像一个都没有提醒徐观道?

算了,一个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楼公子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把徐观道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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