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很快便被庞非带回司空浩然身边,一夜未归。唐镜也开始为徐观道介绍陈天陆的情报。
五大家族后辈中王阵天赋最高,庞非次之,但最招人恨的却是陈天陆。他的天赋不错,但人太高傲,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即便面对唐镜等人也是鼻孔朝天。他想跟王阵、庞非套近乎,别人又不理他,这让他本来就小的心眼越来越畸形。
“陈天陆做人不行,天赋却是实打实的,也肯努力。你和张天师半年内要赶上他机会不大,做好认输的打算,一见情况不妙立刻认输,留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徐观道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他有演武丹、演武大阵,还有雷帝的传承,张天师被司空浩然认定道韵天成,俩人都不怕以后赶不上陈天陆。
想到这里,徐观道看天色已晚,停止了交谈,迫不及待进入演武大阵。
演武大阵内,徐观道自由练习雷帝传承一个小时后老者才笑呵呵出现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道:“小朋友,今天冲劲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徐观道狠狠瞪了老者一眼,他很清楚自己的样子绝不像是发生了值得高兴的事,这只老狐狸一定是想看他出糗,故意用语言奚落他。
这不?没等他回答,老者又说道:“当然,如果有不高兴的事,老朽就更高兴了。”
徐观道本来不准备让老者高兴,但想到半年之约,虽然已经有了认输的打算,但全力以赴还是有希望的,就笑道:“有一个比我厉害,天赋也比我好的人要挑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战胜他。如果我输了,他可能会杀死我。”
老者听后立即吹胡子瞪眼,气愤的道:“居然有人想杀你?说说他的姓名、地址,我请杀手去杀他!”
徐观道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估计老者是想知道自己的消息,警惕的看着老者说道:“这事儿不劳前辈,我准备跟您商量点事,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老者笑道:“我这年纪正好做你爷爷,你就叫我爷爷吧,算我认个孙子。”
“你确定?我爷爷已经死了。”徐观道也毫不示弱的说道。
“真他娘的晦气,不吉利,看来我该积点德了。你还是直接叫我老头子或者前辈吧,有事直说。”
徐观道低头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才抬头说道:“您可以控制演武大阵吧?”
老者愣了一下,肯定的说道:“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演武大阵内,只要你敢拼,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只是你会更累一点,需要多注意休息。”徐观道眼睛亮了起来,老者继续说着:“不过有一个问题,考验的难度提升上去就再也降不下来。”
然后,老者为徐观道讲解考验难度提升之后他会遭遇的情况。首先是对手变强,他可能遭到秒杀。其次是受到攻击和死亡的精神痛感会更清晰,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精神可能会崩溃。
“昨晚,你打破了时间限制,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老者见徐观道满脸茫然,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说:“这是好事,不用担心。”
不过想到用熊王做实验,现在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估计一肚子怨气。恰好徐观道又要提升难度,估摸着徐观道今晚的日子不好过。
徐观道也摸不着头脑,只好今晚多留个心眼。
老者消失了,没有立即将徐观道送去见熊王,而是来到演武大阵的阵心,盘腿而坐,然后就见他周围凭空生出一卷暴风。老者凌空点了七下,七道劲风打在大阵之上,整个大阵开始猛烈吞吸天地灵气。从外面看,天地灵气几乎以实质的能量涌入阵中,在天地灵气与大阵接触的部分区域更是形成了空间断层。
最后,老者将暴风送入天际,方圆万里的灵气竟在瞬间被抽空,而身处演武大阵的徐观道对此却毫无感觉。做完这些,老者神情肃穆,对着空气深深一揖:“敬告各位先祖,不肖子孙无能,至今无法完成先祖遗愿。但战乱迫在眉睫,今日不肖子孙欲穷尽所能做最后一搏,恳请先祖护佑。”
老者话音刚落,演武大阵中半百关卡内的精神烙印同时睁开眼睛,向阵心看去,然后又往徐观道站立之地看去,点了点头又再次闭上眼睛。
……
第三关内,熊王咧嘴笑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有了明显提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跟眼前这个小家伙有关。见到徐观道,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虽然徐观道早有防备,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防守显得很多余。熊王抓住他,拧断了他的脖子。头脑分家的一瞬间那种强烈的撕碎感直接作用在精神上,清晰的痛感几乎让他疯狂。他不禁有些后悔草率的决定要提升难度。
一刻钟很快过去,再次见到熊王时熊王没有立即将他秒杀,而是伸出手跟他握手:“我大概明白演武大阵存在的意义,也很佩服你有胆量提升难度。所以我决定尊重你,尽我所能帮你提升实力。我会让你不断受伤,让撕心裂肺的疼痛提醒你,我们正在战斗。而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寻找杀死我的机会,否则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杀死你,绝不会帮你提升实力。”
熊王的战斗方式变了,从追求一击必杀的铁血作风变成挑战你痛感极限的虐杀模式。挖出你的心脏、打断你的双手、双脚,最后再摘下你的项上人头,怎么残忍怎么来。
刚开始,疼痛的感觉刻骨铭心,受伤后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疼痛,一次次受伤,一次次被杀,徐观道已经记不清楚被杀了多少次,最后甚至都麻木了。他还发现,熊王对他体能的极限算计的非常精确,他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在没有能力做出致命反击之后。
他充满了动力,因为还有太多事需要去做。在被击杀的一刻钟内他疯狂的重演每一次战斗场景,一次次寻找自己的不足,也在不断思考熊王的优势和缺陷。但是他完全找不到熊王的缺陷,这就是无法弥补的实力绝对差距。当然,他也在成长,雷帝的传承用的越来越熟,攻击和防守的经验也在飞速提升。
整整一个晚上,从开始一分钟之内被熊王霸道的撕碎身体到结束时的三分钟,不是质的飞跃,却是巨大的提升。
老者也注视着两人的战斗,那张老脸已经完全变形,上面的每一条皱纹都纤毫毕现,仿佛受到伤害的是他,而不是徐观道。
“赌上了一切,不能让他的进步这么慢。”徐观道退出演武大阵之后老者眯着眼睛说道,战斗辛苦,他看的也揪心。老者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演武大阵的阵图和记录了所有在里面留下精神烙印的强者的书册,翻到熊王那一页,看完之后,缓缓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熊王是一个战斗大师,或许他的办法最适合这小子。但后面的我要想办法控制他们的出场顺序,绝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战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