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邀请函的前一天,姚静带着人干了一件大事。
焦诚让姚静放弃了找焦氏的麻烦,不表示姚静的心头火降下了。她要发火,肯定要发出来,也总得有人承受。
前几个月调戏姚静的人便倒霉了。
这人是邻城株城的老大,洪宇,人称“铁拳”,有三代种的实力。在株城他建立了一个“拳帮”的帮会,吞并全城大小帮派,有将近十万之众。这样的人,敢起调戏姚静的心也不为奇。不过他实在选错了对象。
姚静会去株城的原因是因为洪宇生日,本想过去好好结交一番,但洪宇色胆包天,一喝多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这些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姚静带着人平了“拳帮”。只带了一百来人。
所有人都知道姚静是品茶亭的主人,是个狠辣的女人。这一点还是在她维护品茶亭这个情报组织的基础上。作为情报组织,本来不会太过宣扬。当姚静刚建起品茶亭,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姚静用自己的手段和实力告诉这些人,她就是一个枭雄。任何敢调笑她的人,要么被姚静打败,要么被她领着品茶亭的人平了地盘。
抛开品茶亭,姚静还有另外一张底牌。不为人所知的底牌,那就是一个叫“落尘花”的杀手组织。我也只是知道,并不知道背后的全部。我也是因为这个背后,才让她爱上了我。
“落尘花”的人数不多,还没有品茶亭的十分之一。
这次姚静带着这些人,冲进了株城“拳帮”总部,几个小时将总部里的几千人打死打残。
传闻里,一个人在“拳帮”总部里七进七出,杀伤无数。最后甚至一人与前来救援的人对峙了十多分钟。然后带着人杀了出去。没有一个人损失。
这人当然就是姚静。
这次麻烦,“拳帮”彻底崩解,洪宇被重伤,卸了一条胳膊,沦为废拳。
也因此,我领邀请函时,姚静能够像以前一样穿好旗袍,盘好发髻,泡壶茶给我。
虽然我不在乎。
看到邀请函时,我还是猜不透龙族到底在想什么。我想的那两个问题,无一不是将龙族推出水面,暴露在大众下。
现在终归不是龙族的时代了,两百年前所受的重创,现在还不足以恢复。
那么龙族在想什么?还是说,这一切不是龙族的鬼?
很多事情不再确定。我盯着邀请函,决心还是去这葬礼上看看。
可是,葬礼上的一切让我无比吃惊。并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和姚静如约去了焦天的葬礼。首先到了放着焦天尸体的会场。
在这个会场里,我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灵术师白翼,华夏武师蒙三,地术师行风,虫蛊师莫青……竟足足有二十多位三榜强者!
所谓三榜,是指“天术榜”,“天武榜”,“天蛊榜”。分别对应术师,武师,蛊师。三榜上,第一名是空白的,因为那属于传说级人物。可,既然是榜,纵然不济龙族,又岂会弱?在我的记忆里,榜上前十便有接近二代种实力。第二名能够和一代种龙族相比。
就如白翼,蒙三,一个第五,一个第八。二十多名三榜前二十的强者,汇聚在这里,我又怎么能不震惊?更重要的是,我换了身份去打听的三天,完全没有这些人答应加入焦氏的消息!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想着另外几个身份,觉得不可能泄露了出去。否则姚静肯定会知道些消息。那么这些强者怎么又来了呢?
思考间,有几个人朝我走来,远远地打招呼:
“黑爷,别来无恙。”
我回过神来,看见白翼,莫青,红枫三人站定在我面前,一脸笑意。
“嗯。”我冷冷地回道。转身就要走。白翼拦在我的面前。
“黑爷,这么久不见,赏个面子一起喝一杯?”白翼说。
“没兴趣。我还有事。”我绕过白翼,又道:“我知道你们想找回面子,但是我真的没空。而且,我们的事别人又不知道,你们自己卡在这个梗上干嘛?不觉得累么?”
我垂下眼皮,讥讽的看着白翼他们。
“黑爷一定是误会了。以前的事情还计较什么,我们真的是想请黑爷一起喝酒。”莫青走上前说。枯槁的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两下。
“算了吧。我不喝酒。”我直接拒绝。扭头就走。
白翼在身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在几年前,我以“黑爷”身份追杀一个人,无意撞入白翼,莫青,红枫的房间,大概觉得我冒犯了他们,全都对我出手。结果被我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说起来是无妄之灾,在我看来是自讨苦吃。
三榜强者,除了他们三个,还没有谁认识“黑爷”,但我认识来的所有人。
我绕着会场走了一圈,看见姚静在和“天武榜”第十的程萌聊着。想上去说些什么,却放弃了。
我婉拒了那些想认识我的人,走到了装着焦天尸体的水晶棺前。事实,缅怀仪式还没开始,这么做很不礼貌。但没有人阻止我。
我仔细看了一眼棺中的焦天。
果然,焦天的龙髓等已经被炼化了,现在只是一个空壳。但是我心中有些疑惑,因为我感受不到焦天身上应该有的一股龙尸腥味。按理说,龙尸的这股味道不会因为龙髓的炼化而消失。至少要等到尸体生出龙尸虫。
“黑爷,你果然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焦诚跟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
老头头发灰白,眼神深邃宁静,神情不怒自威,显然向来严肃。身上打扮一丝不苟,行走时身子笔直,没有给人一丝垂垂老矣的感觉。
“这是我父亲,焦龙,我想黑爷你应该认识的。”焦诚上前给我介绍道。
“焦老先生你好。”我躬身道,伸出右手。但心中还是很有疑惑。
“谢谢。”焦龙说。和我握了握手,又问我:“先生你刚才一直在看亡子,能否问你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