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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觉也逐渐清晰起来,有人在近处小声争辩:

“开枪的有什么责任,武器使用暂行条例有规定,犯人逃跑警告无效的,可以开枪。”

“问题是他并不是犯人。”

“问题是谁知道他不是犯人,深更半夜翻墙逃跑,人家当然以为是犯人。”

“那也用不着打死嘛。”

“那可没准儿,你瞄的是腿,中的是背,黑灯瞎火的,谁那么好枪法。这种事,赶上非常时期,反正是白死了,能怪谁?”

“嘿,听说不是当时就死的,还活了一会儿哪……”

七嘴八舌,每一句都那么清楚,刺得我身心俱裂,我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无可挽回地发生过了。我真想爬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我的小祥死了,可我不敢当众哭他,人们会猜到……不,人们已经猜到了,不然,何以竟没有一个人来问问我为什么昏过去了,是太累了还是有了病,他们已经心照不宣。

接着,人们一拨一拨地下分场去了,奉命到一分场善后的人也吆喝着走了。一整天静极了,除了草地里零落寂寥的虫鸣就是值班员偶尔接电话的“喂喂”声,一分场现在也安了电话。我老是盼着那是来报告:小祥并没真死,又救活了……黄昏时人们纷纷回来,又接着议论起这件事,询问、叹息、争论……农场干部开始毫无顾忌地说起小祥的好处来;工作队的人想起刚到农场时他给大家打水、搭棚子、找雨衣的事,心里也都觉得可惜。到了夜幕降临,操场上闹哄哄地准备放映地震后的第一次电影,人们才停下议论看电影去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值班的看见,还以为我不知道,说了句:“今天有电影。”

我没回声,像幽灵一样慢慢往家属区走去。

刘成德在家,他病了,发了一整天烧,说了一整天胡话,这时刚刚起床,正坐在桌边喝粥。看见我进来,又一下子跳起来,满面恐惧,见了鬼似的哀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没火柴……”直到他媳妇说:“这不是小祥。”他惊魂才定,往地上一蹲,抱着头就呜呜地哭开了,边哭边唠唠叨叨地说:“我不知道是他,我们都开了枪,他就摔倒了,那当兵的比我准,他比我准……”

我打断他,只想知道,“他还活了一会儿?”

缩成一团的五尺汉子慢慢停止了啜泣,抹了一把鼻涕,好一会儿才呆呆地喃喃道:“子弹从他后背穿进去了,可他没死,我跑过去,看见他还没死,我叫那当兵的去喊人找担架,我抱着他叫他,他睁了眼,他一点也没生我气,还冲我和气地笑了一下,还说:‘是成德呀。’”刘成德说不下去,又哽咽起来。

我把眼泪吞下去,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还说,他要是……死了,千万把他和他姥姥都埋到‘孩儿河’去,他说他……喜欢那儿。”刘成德泣不成声,“他说,他说这事就托给我了……”

不行,我得走,我不能在这儿哭。

“他又问我带没带火柴,说他兜里有烟,他想抽烟,可我,我偏偏没带火柴,我刚说我这就去找,他就闭了眼啦……”

刘成德号啕起来,他媳妇替他捶着背,两眼通红地说:“不是我们迷信,今儿个小祥缠了他一整天啦,老来跟他要火柴,我们成德受不了啦!”

我用全身力气站起来,说:“这不怪成德,我去给他找火柴,他不会再缠你们了。”

我觉得我是代表了小祥说的。

第二天,一辆面包车把我和另外几个病号送回了北京,我们仍然是从那条三十里长堤离开清河的。小祥,他们不让我再亲眼看看你了,可我能想象到你死时的清醒和平静。你一定意识到我们永别的时刻到了,所以才要葬到孩儿河去,想永远待在那块使我们走向成年的启蒙地上,永远守着我们的初恋!

长堤上的泥土早已干硬,但被我们来时的卡车犁出的沟辙还史迹般地弓隆着。面包车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熊,在上面暴跳着、喘息着,一路颠簸。我默望着堤外茫无人迹的涸泽,心里喊道:“小祥,你等着我,我一定要再来的,清河!”

一回到北京我就病倒了,又度过了一段地老天荒般的寂寞和沉默,紧接着十年寒暑,一晃而过,我并没有再来过清河……

小祥,对不起,是新的生活硬把我卷去了。

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次大学招生考试,预告了“文凭时代”的将即,社会竞争有了新的内容和动力。我也如同一只被抽得不停旋转的陀螺,一下了班就关进小屋,埋进山一样的书本里。报纸上说这是在寻找失去的青春,我似乎由此在理念上也觉得光彩和有意义。我填了满满一脑袋概念和公式,肿着失眠的眼睛走进考场,考完后又把它们全部忘记,只想着该填的志愿,打探着发榜的消息。入学通知书终于来了——北大中文系,我高兴得三天没合眼,三天后又突然没了情绪,我惊慌地发现,我差不多已经忘了你!

在离开公安局之前清理移交文件的时候,在一堆过期的“简报”中,偶然看到夹在其中的一份“局领导参阅件”,我意外地发现在这份将要当废纸烧掉的过期文件上,竟然记载着你的后事。

“局领导参阅件

清河农场少数干警为一受拘押审查的人员送葬

据劳改处报告,清河农场民警陆小祥(男,十九岁),在抗震救灾中因散布破坏言论,严重违反纪律,敌我界线不清等问题,被隔离审查。九月十九日深夜陆撬开关押室逃出,被追捕的警卫人员当场击毙。九月二十一日陆下葬时,农场少数干部、职工约百余人围聚不散,其中有农场副场长洪××,农场分局副局长李××等领导干部,他们不但未对群众做疏导工作,反而向陆脱帽致哀。八分场干部张玉海和一分场干部刘成德等少数人竟公然抱尸痛哭,影响很坏。还有不少人参与为陆挖掘墓坑。据了解,该墓坑挖了约两米宽,三米长,近三米深,陆的尸体呈睡眠状被放在一个铺着新被褥的双人床上(均是该陆备以结婚的物品),置于坑内,填土后堆起一座坟茔。经市局工作组的同志劝组,没有立碑,也未发生其他闹事。

农场党委和市局工作组目前正在进行深入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考虑到在农场不少人员中,封建主义观念和资产阶级人性论尚有市场,因此对参与埋葬尸体事件的一般群众不拟急于追查,而以正面教育为主。但这一事件的性质是恶劣的,不仅破坏了党的威信,在群众中造成很坏影响,而且客观上干扰了当前批邓抗震的中心工作。因此农场党委已责令参与此事件的科以上领导干部停职检查,对个别表现极坏的一般人员也要查实处理,以杜绝今后类似事件的发生。

(此件增发各直属单位党委)”

你的父老兄弟就是这样把你埋了,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你盖着准备结婚的新被子,孤独地躺在家乡冰凉的泥土下。而我,回到了繁华的北京,然后上了大学,然后进了研究所,然后和别人结了婚,又差点去了趟美国……多少次梦中醒来,我都惶惶不安地感到你在怨恨地看着我。

可这怎么能怨我?十年了,你不知道人间早已天翻地覆。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家都在人事世态和自然法则的驱使下,阅尽炎凉际遇。洪场长已是皤眉皓首,光荣离休,按劳改局对这一级干部的待遇,全家搬进了北京,就住在宣武区一条安静的胡同里。我去看过他一次,他还很想念你,说你父母托孤给他,而他没能照顾好你,是一生中唯一有负战友的愧事,说起来老泪横流。如果说,须眉皤然的洪场长已经步入了人生乐章中徐缓幽悲的尾声,那么年富力强的张玉海恰正经历着雄浑而又复杂的顶峰,常说的“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把他从偏僻的八分场流到了总场副场长的办公室里去了。当年的“一年建成新清河”的预言虽然早已破产,可我们现在都相信张玉海和他的同事们终归能慢慢地使八分场,也使整个儿清河不再那么偏僻、闭塞了。至于孔局长,不难想象他在粉碎“四人帮”后的揭批查运动中经历了怎样的难堪。人们用大字报把他在所谓“三株大毒草”的小册子上写的“批注”公布出来了,计有六十四条之多,但全是诸如:“批邓批邓狠批邓!”或者复杂一点:“邓小平大有炸平庐山,把地铁拧成绳之势!”一类简单的口号和文理不通的谩骂,人们这才发觉,这个往日何等威风凛然、叱咤风云的人物,原来竟是一肚子的草糠。后来他跟着砸烂公检法时期到公安局军管的“军代表”们一起撤回部队去了,很快就提前离了休。前两年我在街上碰见过他,他对公安工作还是那么关注,当时理论界正在反“精神污染”,于是他特别把他的关于刑事犯罪与资产阶级人性论之互为因果的独特见解向我大大发挥了一通,煞是满嘴时髦。不过他确实老了,光凭那颠三倒四的口齿,就不免使人怀疑他是否真懂“异化”这个词的含义。可他不服老,并且对权力的失却,对现在极少有人理睬他的意见非常的不习惯。看来也没办法,只好让他慢慢地习惯去了。肖科长倒还好,粉碎“四人帮”后调到外贸局当了个副处长,改行做生意了。实行政企分开后,他那个处又改成了公司,副处长也就改称了副经理,衙门虽是流水般地换着牌子,官儿,反正是铁打一般牢靠。

是的,人人都有了新生活,都面临着新问题,我也一样。我曾试图忘掉过去,可不行,我独独忘不掉你。

前天晚上,继平回来了,他先到小厨房去看了一眼,然后问我为什么不去办年货。我说我上午去了医院,下午给《世界文学》赶那篇关于海明威的译稿,那译稿人家急等着要他是知道的,我有病,他也是知道的。

“那你不过年了吗?”他还是发了脾气,“这家就是我一个人的?我在街上搞宣传,吃了一天风,难道还得我去排队给你买东西?”

也许是这一天风灌了他一肚子气,我强忍着不回嘴,等他终于唠叨完了,才扯开话题问:“前些天你是不是给表姐夫买车票了,为什么要人家的手续费?”

他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也得托朋友帮着买,能空着手求人吗?”

我气愤了,“没有酒肉不成朋友?”

他乜斜眼睛冷笑,“你快当副所长了是不是,秀才没脾气,一中举就打官腔了,可你知不知道你这官儿是怎么来的?”

我顿生疑窦,我并没把这次所里要提副所长的事对他说过,他怎么知道?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樊书记的儿子摔伤了腿,我给他治了一个多月了,随叫随到不说,还为你费了多少唾沫。冲你这样儿的,我不给你使劲儿谁尿你!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你不是看不起我吗,这回怎么样?”

我如梦方醒,却又几乎晕了过去!像吃了口苍蝇似的恶心,我发着狠喊道:“谁让你管我的事了!”

继平气疯了,“你还有良心没有,我辛辛苦苦,低三下四,为了谁?我为你牺牲了一切!”

我冲口说:“那好,你不用再委屈了,我们可以分开!”

这句我一直想说,又一直忍住不轻易出口的话,把继平弄愣了,他首先想到的是维护一个男人的面子。

“要不愿意过你就走,这是我的房子。”

这是医院分给他的房子,要分开当然是我走,“好,我走!”

他原不过虚张声势,没想到我这么坚决,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先是愣住了,又无论如何不肯自己下这个台阶,禁不住恼羞成怒地说:“你当然有地方住,清河那男的还等着你呢,不嫌远你就去!”

我从没和继平谈过小祥,他只是认定我初恋于清河,至今心神所属,也在清河。他时时感到那人的威胁,可那人究竟是谁,则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在十年前就已死去。我们夫妻吵过无数次嘴,继平知道这种话我最不能容忍,他轻易也不说的,可这次说了。这次,也终于把我魂牵梦系酝酿了多年而又一直悬而未下的决心,砸下来了。好,我就去!

决心一下,我反倒不那么火爆了,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中。我不再和他吵,且不管他如何得意洋洋,自以为吓住了我。这个意外的胜利使他兴奋得第二天对我格外假以词色,以示恩威并用。我默默地干着自己的事,写完译稿,又拿出大半天工夫去采办年货,买他爱吃的东西,最后一次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我只给自己买了一条议价的云烟,是准备带给小祥的。我这时真切地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多年不曾有过的平静和净化,多年来拥挤在胸中的种种污浊的和非分的和庸俗的念头,全都一劲儿荡涤净了,什么副所长,美国,争名夺利,社会达尔文主义,见鬼去吧!我已经累透了、脏透了。我真真地看到了那早逝的青春,我狂喜地发觉自己离他突然那么近了,虽是朦朦胧胧,却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

小祥,我来了。哦,我终于看见了,看见了你的家,又古朴又别致的白房子,还有房前大肚子葫芦似的池塘,塘里果然结了冰。

那防震棚居然还奇迹般地立在房前,似乎在十年中经过了不断修缮,已变成一座永久性的建筑了。里边住了人?还是堆了物?连同那间白房子,如今换了哪位主人?

物是人非,悲从中来,我宁可希望这儿还空着,还是老样子。

怀着异样的激动不安敲了那白房子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带着扑面而来的年节的喜气,扯嗓门儿问道:“找谁?”

屋里有孩子和女人的嬉笑声传来。我问:“您知道原来这儿的住户,他们……”

“您是说王家?”

“不,他们姓陆。”

“您是说原来的陆场长?好嘛,什么年月的事了。”

“他的儿子,叫陆小祥。”

“请问您是从哪儿来?您还不知道吧……”

“我是问,他埋在哪儿了?”

中年人慢慢打量着我,说道:“孩儿河,远着呢。”

“我是问,在孩儿河什么地方?”

“就是树林子边上,您是他家远亲?”

无怪人家要好奇,一个死了十年的男人,突然在大年初一来了个陌生女人打听他的坟……像个故事。

哦,孩儿河,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孩儿河也冻住了。她就像小祥一样年轻、纯洁、热情、安分,那么轻易地流动,又那么轻易地被冻住;也和小祥一样,即使在冻住的时候,仍能让人隐隐感到冰下的细泉还在耐心而执着地流淌着,给人以生命不息的鼓舞。

这时,我看见了那片枯林外,你萧条的坟土,我哭了。

不,不一样,你是一杯透明的烈酒,在水的外形下,包着火的灵魂,却没有水的柔弱弹性来适应多变的人生。人生是一块胶满杂色的调色板,而你却只凭单纯的幻想和原始的善良,只凭你父母从小灌输给你的种种纯正的却又失于简单的是非观念,就盲动地想把这块积淀了无数厚厚颜色的调色板洗净。现在回想起你那时的冲动和任性,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的不成熟不老练啊,你还不能比较达观地、理智地、耐心地看待生活中的黑暗,而这是需要更多的人生经验和对生活对社会更广泛的了解才能做到的啊;你还没有学会忍耐,迂回,随机应变。他们没让你去看一眼死去的姥姥,你就非要马上做出反抗不可,你用你弱小的生命去碰撞那个人命如草的时代,于是那个时代就无情地断送了你。即便到了今天,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容天下难容之事,难免也要碰破头皮的,所以,也可以说,是你自己断送了你。

也许我不应该责备你?

可在这儿,天地间只有我,和你,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啊,我听见你的笑声了,“嘻——骗你呢……”“哈哈哈,生活啊,我多么爱你!”你笑得弯下腰去,笑得多么响亮、清澈,充满了无牵无挂的稚气,可又那么孤独、空灵、带着天籁般的回声。人的生命真简单,真如苏东坡“雪泥鸿爪”的比拟那般飘忽,鸿飞冥冥,爪痕也就消失了,谁还能老记着你?

青春就更短促了,惟其短促,才越发显得宝贵。青春的心最率真、赤诚、富于人情味,把爱情和真理看得重于生命;也最莽撞、轻信、多感、脆弱,饱含着天真的忧愁。然而不管她有多么幼稚可笑,当人们由少壮而衰老,经过了而立、不惑、知天命、耳顺和从心之年时,仍然会带着淡淡的惆怅,羡慕和留恋着她的美丽。

是的,我可以用一个成熟人的眼光和价值观去挑剔和惋惜你的过去,但我也时时禁不住惊奇,你多像海明威在《太阳照样升起》里写的那个十九岁的斗牛士啊,他在斗牛场上敢于单身鏖战、蔑视一切痛苦的风度使我倾倒,同时他又是个失败者,比他强壮的科恩有十五次把他打倒在地,可他总是倔强地自己爬起来,他的气度和精神最终征服了对手。海明威认为人总是要失败的,关键是失败以后如何表现,才显露出他的人格和气节。小祥,你在那蒸笼般的小屋子里被关了那么多天不肯屈服,我还记得你含着眼泪告诉我,你已经大了,你是男子汉了。你身带着刘成德给你的致命的子弹,然而死前却和气地对他笑了一下,你真够汉子!多么坚忍又多么宽怀。啊,我怎么能再责备你,你和那斗牛士一样,才十九岁,那是一个充满了激动与幻想的年龄,一个不顾得失甘愿牺牲的年龄,一个容不得半点丑恶的年龄,一个义无反顾地追求光明、正义和完美的年龄,就算是幼稚可笑吧,就算有种种不理智不老练不巧妙或者不值得吧,可难道这一切不是代表了壮丽的青春吗!难道不应当赞美吗!

小祥,瞧,我来了,咱们约好的,我说过我准来!

我给你带了一条好烟,你从来没有抽过的好烟,我要把它一根一根像白色的花瓣那样撒在你的坟前,算是给你上坟,也了却你一生中最后一个普通的,却终于没有办到的意愿。

坟上的土冻得很硬,可仍然有许多野草闲花的枯叶匍匐在上面,执拗地把生命的根扎进冻土。这都是些很卑贱的自开自谢的花草,然而和那些高贵的秀木琼林一样,同享造物的赐予。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就悄悄地开了。

你听,我还记得那首歌呢:

“嘿,我要你和我结伴,

去那遥远的天边,

那儿只有我们的诚实和热血,

还有头上一方湛湛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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