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晰化了,如他所料,白冉会继续实行复仇计划,而她如今,也攻击了安婧儿,虽说不知道她是如何混入医院的,但仅从这一点,便可以知道,白冉是个谨慎的人,若是他们部署太过,反而会引起对方警觉。
特派专员店的气氛有些沉默。
李颂叼着烟,手中的烟头冒出白色的烟,看起来,有些颓废感。
他从未见到一个思考如此清楚的怨灵,懂得躲避,却又绝对不放弃报仇,甚至能够夺取其余怨灵的力量却不被捉到。
夺取别的怨灵的力量,就说明她的力量并不足够。
不足够啊……
是否,可以从这一点下手呢?
就在李颂思考对策的时候,白冉,去见了楚默。
在白冉眼中,楚默也见不得多么服从乔舒白,她私下猜测,从楚默夺走乔舒白男友这一点便可以看出,她们的合作关系其实并不牢靠,故而,一个帮手,一个能够接近乔舒白的帮手,是她所需要的。
白冉其实对于自己脑海里出现的计划,感到很意外,似乎她做的每件事情,她的脑海里都会出现一个完整的计划,让她不得不信服,而偶尔出现的那些过去的事情,也加剧了她身上的怨气。
这也许就是力量增强后的体现吧,就如尘央一般,力量增强后,思考也更加清楚,所以,他才能长久存在于怨灵之中。
楚默每日都会去书房,所以白冉直接去了书房等待她。
其实,她大可直接附身在楚默身上,但她却不能确保,乔舒白会上当,故而,让楚默本人去引诱乔舒白过来,才是最好的选择。再者,她并不想因为附身而影响到她的力量,附身,特别是强制附身,是需要代价的。
现在,她要将代价控制在最小。
只要她得到了乔舒白的力量,以后长期待在一个人身上,完全消失在特派专员店眼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冉在书房环绕一圈,看着堆在书架的书,那些印入她眼睛的各种语言,让她微微有些烦躁。
在她的记忆中,她是经常看这种书的人,这个书房的风格,也是她喜欢的,可是现在这一刻,她却无比的厌恶。
狠狠的闭了闭眼,她试图控制住心中的浮躁不安。
这是对过去的厌恶么?
原本黑色的眼睛变红片刻后,再次恢复黑色。
门外已经渐渐传来脚步声,楚默的脚步声每一步似乎都是控制着的,那是受她接受的教育的影响。
打开书房的门,楚默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白冉,白冉正看着窗外,看样子,保持这个动作,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来了?”
这句话不是身为主人的楚默说的,而是白冉说的。
“你有事?”楚默从来对白冉的印象就不怎么样,外界早就有不少人评价她和逝去的白冉,处事手段神似。
没有人乐意被当做替代品的,所谓的神似,都是一种侮辱。
“我们,做个交易……”
————
金钱这种东西,容易引来魔鬼,然而人,远远比魔鬼可怕。
人这种东西,集自私,嫉妒,善变为一体,所以往往更不好说明白。
安婧儿的病房里,来人稀少的可怜,她家里的亲戚,早早就因为那些流言离开了她,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父母,亦是如此,现在,唯一来看过她的,便是未曾露面的姚益辉,以及白觉。
白觉恢复的不错,现在,他仍旧在医院,而助理每日都会送些文件过来给他处理。
白家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白觉出事的时候,股价就已经遭受了一次动荡,再加上,股东们大有个自分开的趋向,那些白觉重用的人,和以前白冉重用的人,明里暗里都在互相勾心斗角,自从白觉无暇顾及公司后,更是打起了内战。
“老板,这些事需要处理的东西,这些是需要签字的。”助理说着话,整理着手中的东西。
很早之前,助理就不喜欢安婧儿这个人,自从知道老板因为给安婧儿买夜宵而出了车祸,从而造成现在的局面,心中对安婧儿更是不屑。
安婧儿是谁,可真真是红颜祸水啊!
不仅将姚氏搞成这幅局面,还害那什么杰出青年为她跳楼,现在,是还想要将白氏搞垮吗?都说那个沐氏的掌权人是让上流社会的男人称为毒玫瑰,可现在,这个安婧儿,才是真真的毒玫瑰吧!
“老板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她身为秘书,公司里很多事情,都让她忙不开了。
“嗯。”
白觉坐在床上,翻看着文件。
待助理走后,他才颓然的摸了摸后脑勺。
他现在怎么有心思去管公司的事情呢,光是安婧儿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公司里一向是有着几股力量的,他知道,不过,他却未想过,他们那些人,会斗到明面上,甚至公司内部开始互相为难,这样下去,白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内耗,往往比外敌更加严重。
乔舒白这些天虽然依旧在医院,却是露面的时间少了很多,白觉知道,她也许是怕尴尬,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过每日,那些吃食,都还有人送来。
也许是太过疲惫,喝完汤的白觉,感觉很困,很快,便陷入熟睡之中。
处于虚弱状态的安婧儿,已经从护士手中打探到自己再也不能怀孕的消息。
只是愣了一会,她便恢复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她可以领养孩子,这不重要,这不是问题。
她看得出来,白觉很喜欢孩子,她不能生,她倒是可以设计让白觉有孩子,借白觉的愧疚来绑住他。
从头到尾,安婧儿都没有任何松开白觉的想法,甚至,心中没有一丝觉得对不起白觉。
他不是喜欢自己么,那么,她对他这样,也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他该理解的。
“扣扣——”
“是阿觉吗?”安婧儿迅速用手理了理发丝,口气中还带着柔弱。
进门的,是乔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