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洗刷刷……”
我被一阵强撼有力的音乐吵醒了,一大清早就放这么一首歌曲,好像我们都不知道早晨起床之后该干什么似的,可这也似有些太离谱了吧!歌里唱的是刷马桶。尽管这样,学弟学妹们还是机械般地睁开双眼,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向洗手间,一个个拿着刷子,上下刷,当然不是刷马桶。
“******,你也放点这明的歌曲!”
…………
宿舍里怨声四起,紧跟着义勇军进行曲的又响了起来。怎么着?还有谁敢不照办吗?等到曲完,就得原地不动,操场之外的都得扣分,要是有个十次八次的,那你这学期也就别想再过安稳日子啰,班长不把你骂死才怪,还有这类事情学校必定爆光,学生会也定会把你整死。
我几乎把两腿摆动的频率发挥到最快,可悲啊,就怪两条腿短了点儿,只差一秒钟,另一条腿就可以越过那条生死线——操场的边界线。
远远地学生会成员形势凶凶,左手捧着笔记本,右手拿着钢笔早已做好姿势,下面的口袋早已把口张得大大的。愿意的就多少出点儿血,不愿意的那就画上押等着狼来挨个儿吃吧!
我正想把那条处在生死线外的腿拖回。
“不要动”!三个字如千里传音,饶过每一个站在操场上的可怜的羔羊,传入了我的耳朵又是那么清脆纯悦。
我巡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便把那条腿收了回来,刚站稳,从身后便串出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扎着一个马尾辫,大概可以认定是个女的。我不屑一顾,这也太老套了,都什么时代了,学校里耐克、阿迪,才是同学们公认的校服,竟然还有学生干部穿这种超潮流的服饰。
我仔细看了看,手里面捧着笔记本,耳朵上夹着一支圆珠笔,除此之外,那细挑的身材完全没有被老套的校服掩饰,反而在这校园之色当中更加相衬了。跟那么多同学比起来,似乎学校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学生,因为只有她才最具学生的特点。一双水蜜桃似的眼睛,不断地注视着我。我似乎有些紧张,出自男生的“本性”,我不由得把那条腿又迈了出去……
“姓名、班级、班主任姓名,Please writedown !”那个女生声音洪亮,似乎不夹杂丁点儿私人情感,她把笔记本和笔递给我。
“我似乎有些后悔,因为又涉及到了班主任,可是我还是把所有的答案都写到了笔记本上,还有一些副带品,很明显,我的私人情感太多了,看起来有些杂乱。
“你叫孙适?”那个女生凑近我身边轻声问道。
“如——假包换,假一罚十”,我风趣地说,可似乎语调中又有些紧张的意味,因为我感觉到她那水泠泠的脸蛋儿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相信你,现在可以啦!”那女生接过笔记本,拿笔轻松地在本子上把我的“档案”圈了起来,然后翻到下一页。
…………
好不容易遨过了早操课,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我摸摸肚皮儿,都快贴到脊梁骨了,在这样的学校里读书真是糟透了。要是在家里想要饿到这种地步真是比登天还难,早上一起床就得先运动一下,做早操,然后才可以吃早点,基本上学校的早点是吃不饱的。
我摸摸口袋仅剩二十元了,除去路费还有十五,等到下周才放假还有七天……
我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饱餐一顿?而对这么重大的问题,着实难下定论,我几乎仰天长啸,问问老天。忽然,从身后伸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拉。
“你是谁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禁不住突如其来的拉扯,问道。
可那人似乎没有丁点儿搭理的意思,一意地把我拉出校门。
我看看那张脸,很清秀,分明是个女生,短短的头发,穿着一套运动服,似乎很面熟。
“怎么一个小女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与一个陌生男生拉拉扯扯?你一点都不害羞啊?”一向深沉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激愤。
女生的脾气就是坏,特别是一个陌生女人,她们的怒火太容易被激起。那女生这才甩开我的胳膊很无奈地说道:
“奉大姐之命,来请你吃早餐!”
“大姐?!”我很惊讶。
“好像我没有认识这么一个有魄力的女生啊!还是大姐!”我想。
“请我吃早餐?”我补充道,其实我注意的似乎是早餐的事情。
“记着,以后不准说我是个小女生,还有在我面前最好少提‘害羞’!最好不提!”她翘着嘴儿,天真地说道,对我的疑问,没有丝毫搭理的意思。
“以后?”我思索着,“还有以后?那还怎么得了!”
还没等我发问,那女生早已紧闭玉口,无论我怎么追问,她都只字不提,直到我们坐在一家小餐馆才开口。
“老板来两碗蛋炒饭。”
我几乎发狂,“真是莫名其妙,是不是哪家大家闺秀发了神经找人帮忙花钱来了。这样也挺好,起码不用再为早饭发愁,既然有人硬要往嘴里塞干粮,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饿,干脆吃吧!”我想着,却又要安然自若地看着那女生。
“我可听说,容易动火的女人可是没有爱情可言,敢问小姐可否明花有主呢?”我试着用一副油腔滑调与她交流。
“干什么?想泡我啊?您想我还不敢呢!我可是大姐大特派来的。”那女生说道,语气有力,清纯而可爱。
这一招果然有效,我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这么一手,也不乏是一种交流方式吧!对这类开放的女生或者就得用这副腔调,有时候不要太注重言行举止是否得体也是情有可缘的。
“是不是像黑社会上的那种大姐大呀!我好怕怕!”我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面容,尽力逗她开心。
“你才是黑社会呢!”
她似乎很在意我这句话,焦急地说道。
“那你干嘛叫大姐大?多老土!”我说道。同时心中已经有生猜疑,莫非真是……。
“跟你有关系吗?”她打断了我的思绪,情绪老有些激动,说着卷起了袖子,露出两条雪白肌肤的手臂。
“这是什么?”我被她左手臂洁白肌肤上的一片污渍吸引。
她慌忙放下刚刚卷起的袖子尽力把它盖住。
“没什么!”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紧张。
在她慌忙放下袖子的那一刹那,在她忙乱的举止当中我看清了那是一个桃枝形的图案。
“纹身!”我确信。
我静静地发呆,会不会是她?
“怎么了?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这样!”我想。
“就算是,可她在另一所中学,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情况?莫非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姑娘果真是她的手下?”我冒出一身冷汗忽然在他的思绪里闯进了一位韵味十足朝气蓬发的女郎,可似乎这与他心目中的异性标准差距太大,苗条的身材,几乎只露三点,披散着头发,这样的女生只在电视或杂志上看过。我使劲地揉揉眼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浑身软弱得几乎只剩下皮肉,就像无骨的蚕一般,“你就开始蹂躏我吧!我没有骨头,反抗不了的!”
“你的蛋炒饭!”
我被突然的呵斥惊醒,面前的服务员也不是我刚刚所想像的那样。
“噢!谢谢!谢谢!”
……
我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语气无伦次,是为刚刚那一番幻想而感到害羞?我说话的声音像棉花糖一般,软软的、甜甜的、粘粘的,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幻想中觉醒。
“小伙子!你的饭快凉了!再不吃,人家可要关门啰!那女孩终于奈不住性子,话中有刺。
我这才完全觉醒,抄起筷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