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我们放了半天假,如愿以偿,大家都轻轻松松地过了半天。可是直到我躺在这宿舍的铺上,我仍然无法记清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下午的时候我跟着旺才拼命地拍篮球,他完全是为了迎合他的兴致。而我呢?只是一味地拍,为了解除心中的愁闷,为了忘记过去的一切,为了忘记父母的忧愁,可是这样的拍法并无济于事,只会让我更加郁闷。
晚上我又主开了宿舍,或者这样的方法会更有效些吧!管它什么校纪校规呢!这样能让我从束缚之中解脱出来吗?或者是该我说出“放弃”的时候了吧!直到现在我还能做什么?一切都在证明,我无法成功,主观、客观、各方面的因素,都在束缚着我,阻止我前进,我已无法走我自己的路,我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晚自习的时候,《春韵》出刊了,我跟社长要了一本,因为有我的文章,本来以为会为自己能在刊物上用铅字打印着自己写的文章而兴奋良久,可是当我再读时却又什么都不以为然了。
我翻弄着《春韵》,这里面有太多浮华的词藻了,我没有兴趣将它们认真地读一遍。可是就在我扔下书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荧火虫”!是属名为荧火虫的一首诗《我的路》,“又是它!”我暗自想道,莫非是在写我?我不禁将它展在我面前认真地读过。里面有一段这样写道:
不要再走在无人的迷宫/那不是你真正的自我/
……
走出你心中的束缚/跨越人生中的每一条河
“莫非真是在写我?”我心中的疑虑更多,“萤火虫是谁?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让我更加地郁闷、忧愁。
我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无数次地/我展望未来/虽然都有一个美好的前景/可是/中间却少了/一条扎实的路基/一条可靠的路途/我该怎么走/窗外风儿/越发轻弱/树儿越发青郁/阳光越发炽热/难道只能如此/无目的地停留/驻足,固守/不该回守/往事如枫叶嫣红
我把这些的思绪都写在了日记里,不管萤火虫是谁,或者他说的是对的吧!也许他就是我的黑暗里闪烁的荧光呢!
窗外下起了雨,悠悠的雨滴像热恋中的人儿。雨帘晃悠晃悠的,好像要把人迷醉在这深春的雨中,也许是雨多生愁,每当此时我便变得更加忧郁。雨又撩起心中记忆的金盒,翻倒出无尽的甜蜜与酸痛,这一夜,我将有萍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可是那样的感觉却不复存在了,该恨吗?恨她的丧心病狂,毁掉文稿,毁掉我的一切?还是责怪?责怪她此时不在自己的身边?都不对!是荧火虫,是那些属名为荧火虫的信让它又多了一层神秘,是它的神秘让我更加地疑心,然而这一切却没有被自己发觉。
她最终还是走了,不仅仅是与我之间隔着几个班级,她转校了。也许是永远地离开我的视力范围吧!她一声不响地就转校离开了,就像她出现在我们班一样,突如其来的兴奋,充斥了我几天,而今天她突然地离开亦让我心绪难定。
几天了我没有一天能够让我静心地对待过,直到今天,发现她的离开,我的心更是痛苦,她是在躲避我吗?我不知道,明明是她的错!可她却还要做出这些举动。是在为我付出她的一切吗?我不相信,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么伟大的爱情,这只是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才是真实的。
“他对她的好感,已经孕育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再也忍受不了她嘴边的微笑,是对他。他已陷入了对她狂热的爱恋之中,她的一切对他都会有一点的触动,哪怕是她情唇轻启,眉头稍皱都会引发他内心的波澜,狂乱起伏,他把他胸中的狂澜,对她的热恋,化作了笔端最优美、最纯真、最真诚的文字,他决定向她发出第一次攻击……”
我忽然从睡梦中觉醒,我忽然间觉得那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一幕,那是多么愚昧的举措,我从未想过的一幕,在我的生活中也从未出现过的一幕,竟然会在睡梦中出现。难道十八岁萌生的一系列愚蠢的想法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吗?现实中我对她已然不再是那么依恋,然而那梦中,从未出现过的一幕又作何解释呢?
夜,变得漫长,而益加宁静。宿舍东边的施工基地今天也出奇地早早下了班,没有了那“吱吱呀呀”的机械的私语。月儿今天也出奇地亮,照亮了整个宿舍,断断续续的鼾声似那初夏里的虫鸣。夜,变得喧闹,像繁杂的街市,我厌恶这样的环境。
天终于亮了,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也不知道夜里是什么时候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校园里的一切又循规蹈规地重复演绎着。
我来到了班级,看着那些空着的座位,书都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它们是等待主人走过去很顺手地将它们拿来翻弄,还是等待回到那阴暗冷清的抽屉?或者是在期待某些人无语的慰藉?看不懂!我实在是无法看懂它们的表情。
她不住地往前走着,头也不回,渐渐地她步伐加快,略带些小跑的姿势,最终急奔而去了,只留下那急急的背影,时间停滞在她急奔的那一刻。老师不停地讲课,同学们认真地听,她始终急急地奔跑,而我仍然盯着桌子上的表,看着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此时,老师的声音已随风流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我听觉范围之内,所能听到的唯有那“嘀嗒嘀嗒”的钟声伴着急急的脚步了。
我拿起笔,给萍写了一封信:
萍:
首先,我要向你说声Sorry!至于“为什么”我不想解释太多。
这两天你不在,我很担心。知道今天的阳光为什么这么强烈吗?那是因为天上又多了一颗担星,它在我不注意地时候,溜上了天,放肆地散落它所有的光芒,因为它放不下你,它想尽它最大的努力,作出最后的挣扎,它想唤你回来。
我有一个请求:无论以后走到哪里,请不要让我知道。
或者我看到的便是你的决心!我不敢试图改变这一切……
适
然而我没有寄出去,我将它折起,夹在了日记本里,或者这一切只是徒劳。又可必为这多余的伤痛而苦苦奢求?
我在日记本上只写下了日期,然后合上,这时,从那整齐的毛边上落下一张纸,我疑惑地将它展开:
适:
我走了,我要离开你的视力范围,你有你的理想,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里的不同角色。还记得那首诗吗?或者我就是你心中的束缚,是我让你迷失了自我。既然我们都爱,为什么不让爱沉思呢?正确地去面对现实,努力追求自己的梦,这样才不至于悔恨一生。我知道尽管我们都是如此地爱,但你还是不会原谅我那天的举措,所以我没有说对不起,不过你可以重头再来,我相信,你得到的将会比以前更多。
我走了,去寻找我的世界,请不要再堕落,就让爱沉思吧!永远地沉思!
萤火虫
我的心正如这深春的鬼天气,晴雨难测很多时候,我都是无法理解自己,猜不透,竟如一个花季少女的心。
我把一本美术书拿在手里,肆意地翻弄,像是要把它整个地吞噬,然而尽管我如此地痴迷,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如我梦境那般,一切的一切只是梦,一场十八岁懵懂的梦,一场十八岁少年般的梦,所有的只能作为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