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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高 18

会考结束,班上骤然间空了一大截,原本就空旷的教室此时愈显得宽敞了。个别女生还邀请李飞出去合影留念,不为别的,只是希望把自己留在李飞的映像之中而已。当李飞揣着大包与女生们的合影回到家时,在农村深居简出的李母大惊失色,问李飞:“在学校耍女朋友了?”李飞回答:“哪里呢,没那事。”李飞母亲说:“那你怎么尽和那些女孩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会考一结束,老师们就在为全市第一次诊断性考试而准备,也即一诊考试。历届高三的学生都不参加期末考试,所以,一诊考试也就是许多学校的期末考试。各个学校也把一诊考试看得很重要,学校与学校之间也都是从第一次诊断性考试开始较劲的。

就在一诊考试前一周的星期六,李飞以前的兄弟马兵和许雷打来电话说要来文泉镇,找李飞玩。李飞早早的跑到镇上的车站,等候着两人的到来。两人在李飞苦等两个小时之后,终于从一辆破客车上走了下来。李飞看见之后,忙迎了上去,三人拥抱在一起,好久不见了,显得很是亲热。

一阵寒暄之后,李飞把两人带到自己的宿舍,没有茶,只有给每人买了一瓶矿泉水。寝室只有李勇,谢乾,谢坤在,李飞给三人介绍:“这是云溪的兵哥,这是许哥!”又指着三人分别作了介绍,马兵和许雷掏出烟盒,给每人打了一根。除了李飞之外,那三个人还是有点烟瘾的,只是平时舍不得买罢了。几人互相交流摆谈了几句,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既然接了别人的烟,收了人家的好处,所以谢坤几个显得格外的热情,又是让座,又是拉话什么的。

由于是周六,很多同学都回家去了,李飞本来也打算回去,但是考虑到马兵要来,所以也就懒得回去了。李飞见两人舟车劳顿,让两人先睡会儿。由于对李飞们学校感到新奇,马兵两人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要李飞带着他们四处看看。李飞带着两人在校园转了几圈,马兵见到校园里总是人来人往的,很是佩服,说:“李兄,你们学校不是放假了么?怎么没有人回去呢?”李飞接口道:“回去的都是离学校比较近的,学校有很多学生家离得远,回家一趟车费都要几十上百块,只放两天时间回家一趟得不偿失。”许雷感叹:“就是啊,文泉中学人丁兴旺啊,听说就是其它县市都有人来这里读书,人数还不少呢!”

文泉中学校园环境很是优美,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相比之下,马兵两人觉得,自己那个云溪中学根本就不像******学校,整个学校就只那么几幢建筑还可以一看,其它的都什么玩意,房子老得都摇摇欲坠了!

李飞指着前面那一栋教工宿舍,说:“你别小看那个地方,那里是文泉中学的‘恶人谷’,四大恶人都住在里面的呢!”接着李飞向众人讲了他与他们班主任宋应承的故事,逗得两人大笑不止,连连发问:“他让你去扫女厕所没有?你就白挨了一顿打啊!”甚至好强的马兵还说:“要不要今晚我们兄弟给你打回来?我们把他叫出来,打了就跑,怎么样?”李飞连忙打住两人的说话:“你们呀,咋还是那副德行呢,人长大了脾气总得改改了是吧,咋还那么任性呢!”

两人在校内,校外转了半天,李飞提议说:“时间还早,我们出去打几把麻将怎么样?”马兵欣然应允,只是许雷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打麻将,马兵看着许雷,满脸胡子巴扎的脸上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哪里像个四川人?麻将都不会,走,跟我们去学,老子教你!”许雷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难不成不会麻将就不是四川人了?可是打麻将还缺两个人手,李飞说:“这个好办!”说着接过马兵的手机给张山打了个电话,让他找谢坤谢乾来打牌。

三人走到一麻将馆,里面坐满了人,老板说没空位了,许雷燃上一杆烟,说:“我们自己找!”他跑到最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朝几人挥了挥手,说:“你们还是学生吧?”那几个学生摸样的少年正尽情的玩着牌,看也不看许雷一眼,其中一个漫不经心的说:“是又怎样?”嘴里照样“饼子,妖姬”的叫着牌,许雷刚才被马兵骂了,此时正一肚子火呢,怎么容得别人如此傲慢?当即用力把桌子一拍,满桌的麻将牌被震得东倒西歪。顿时,几个少年惊讶的看着许雷,此人满脸怒气,几个少年本来就不是哪里的好事之徒,顿时被吓住了,赶紧抽身就走,生怕惹事上身。

李飞看了一眼许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火气还是那么大?”马兵给许雷点上一根烟,转过头问李飞:“李兄怎么到现在还是不吸烟?”李飞摇一摇头:“我一闻到那个东西就过敏!”两人哈哈一笑,却见谢乾谢坤二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一听到打麻将心里就痒痒,争先恐后,生怕落后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马兵叫许雷:“过来,坐在我这边,我教你打麻将!”说完几人就张开双手在牌桌上扒开了。开始的时候,马兵还教许雷怎么杠,什么时候为和了,到最后见许雷还是听得一头雾水,马兵也索性懒得管他,说:“自己看,多看几遍就会了!”可是许雷看着看着就来了睡意,任凭几人在那里“二条”“八万”的,他也没有丝毫兴趣。许雷心想,还不如到外面走走吧,也看看文泉镇到底什么样子。

许雷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天,忽然发现街中心有一小山,整个场镇都是依山而建的,于是他就穿过一条小巷,向山上走去。

小山顶上是一个中国移动的基站,四周几颗古柏,中间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在小山上可以将整个小镇上的景色一览无余。此时山顶上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坐在石桌上玩着扑克,见许雷上来,其中一个脑门上染了一撮黄毛的小伙子对许雷说:“来,兄弟,诈金花怎么样?”几人流里流气的样子,许雷感到看了不爽,但是诈金花诈的是钱,而不是人的长相,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因此,许雷还是当即就应允了,因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金花迷”。见有人邀请,他忙说:“好,牌发上!”

许雷的手气还真不赖,一开始接连几把都很顺手,面前那零零散散的钞票堆了很大一堆。可是越往后打他觉得自己的手气是越来越差了,本来自己的牌点数都很大了,他还以为稳赢,害得自己不断往上加码,哪料最后一揭牌,别人的比自己的还要大。许雷毕竟是牌场老手,几次遇挫他不禁倍感蹊跷,暗中留意之下,才发现原来是黄毛们几个使诈!

许雷可不是哪里吃素的,虽然麻将他不会,可是对于扑克他是很有钻研的,当即看出了几人耍的把戏——暗中换牌!许雷心里暗暗一笑,却并不揭穿,心想:“就你们这点把戏,想跟你许哥斗,还差得远呢!”当即在洗牌的时候利用一眨眼的功夫,将三条“A”放在最下面,用指尖夹住,利用平时练就的纯熟手法,在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几张牌尽数发到自己的手中,三位只觉得眼睛一花,也没太在意。只是几人看许雷洗牌的手法如此老练,知道来者不善,那一把,几人惨败!

接下来的几把牌,许雷分别使用了发头牌,底牌,隔山打牛,偷梁换柱等手法,将三人的钱全部赢进了自己的腰包。三人也不经张,也不急躁。三人的反常到是让许雷慌了神,怕几人反悔。眼见天色已晚,况且黄毛几人已经没钱了,许雷见好就收,提出不打了,还仁义的给每人发了十块钱的晚饭钱。哪料那个黄毛起身,抱住许雷脚下一勾就将许雷撂倒,按在了地上,其余两人抢过许雷的钱包,就在他身上乱踢,许雷虽然长得很高,但是毕竟身体瘦弱,没支撑两下就大叫着讨饶。几人最后得意的下山而去,嘴里骂骂咧咧列:“想赢老子的钱?你还没那个本事!”

许雷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只是觉得浑身疼痛,眼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害怕再遭歹人抢劫,赶忙忍痛就向山下跑。许雷跑到麻将馆,李飞几人早已在门口等得着急的四处张望,见到许雷,马兵劈头骂道:“你个温丧,有事没事到处瞎跑什么?”许雷哭丧着脸对几人大声喊冤,李飞说:“出了什么事情?慢慢说,飞哥给你扎起!”许雷一边揉着腿上的疼痛处一边将刚才的遭遇向众人诉说了一遍,李飞感到十分气愤:“妈的,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老子的兄弟!”他仔细询问了几人的相貌,许雷说了半天,李飞还是没有听出个名堂,倒是谢坤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飞哥,那个脑壳上有撮黄毛的应该就是场上的‘麻二拐子’,此人是镇上‘洪福’超市老板麻三的儿子,前两年辍学在家,无业,成天跟一伙二流子混在一起!”李飞问:“叫什么名字?”谢坤说:“具体什么名字我不清楚,只是听人说他叫‘麻二拐子’,经常在网吧出没。”

当即,李飞将几人分组,对镇上网吧,茶馆,游戏厅进行拉网式搜索。李飞带着许雷,马兵跟谢坤,谢乾一组,那架势,好像不把“麻二拐子”揪出来誓不罢休!

文泉场并不大,两组人马分组行动也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将所有“麻二拐子”可能藏身的地方搜查完,李飞和许雷查了附近的几个网吧,都没有“麻二拐子”的身影,正在纳闷,忽然前面几个人大声高歌着向李飞所在的网吧走来,有人嘴里还说:“今晚上个通宵,反正又不是我们的钱!”许雷对李飞说:“飞哥,就是这几个人!”

李飞跑过去堵在网吧的门口,果然为首的那人留有一撮黄毛。李飞对黄毛说:“麻二拐子是吧,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麻二拐子见李飞铁青着脸,却并不胆怯,相反,他们刚才吃了饭,喝了酒,酒壮怂人胆,此时几人正愁力气没处用,所以对李飞的问话爱理不理,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李飞说:“你敢不敢过来!”麻二拐子说:“怎么不敢?我难道还怕你不成!”说完就招呼另外两个人跟着李飞往网吧房子后面走,网吧后面是一片空地,由于是夜里,空旷无人,一直以来都是诸路英雄决斗的地方。

李飞率先站住,麻二拐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李飞已经一脚踢了过去,不料黑夜,没像上次踢胡匪那样准确,只是在麻二拐子的腿上擦了过去,麻二拐子感觉并不是很强烈,见对方出手,一向嚣张的他顿时被激怒了,不问青红皂白,当即招呼两兄弟:“妈的,给老子上!”

李飞自幼跟随祖父习武,他祖父是川北武术名家,当然自己的孙子也差劲不了哪里去。李飞面对一拥而上的三人,一记秋风扫落叶式的扫堂腿在地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三人全部倒地。李飞之所以带几人至此,就是因为这地方宽阔,他好施展拳脚。三人爬起来,再一次发动进攻,一人拽着李飞的一条胳膊,在中间进攻的那个黄毛则被李飞一脚踢中裤裆,差点没断子绝孙,只是蹲在地上,手捂着被踢的那个部位,疼痛得不能站立。

缠着李飞的两人死命的压着李飞,不让他动弹,李飞毕竟不是超人,他无法脱身再去痛打麻二拐子。这时许雷赶紧上前帮忙,将缠着李飞的两人中的一个人的脑袋,抱着就向地上摁,四人打作一团。恼羞成怒的麻二拐子从剧痛中醒来,大叫一声:“老子跟你拼了!”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向李飞奔去。麻二拐子扬起手中的石头就要向下砸,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石头就要与李飞的脸面来个亲密接触,血渐当场,麻二拐子的手腕却被一人牢牢的抓住了,原来是马兵及时赶到。马兵二话不说,抬起他那粗壮的胳膊,向麻二拐子的胸口砸去,麻二拐子当即被震得心口生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马兵抓着他的领口,说:“你格老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连老子的兄弟你也敢抢钱?”麻二拐子怕再挨打,吓得哆嗦不止,说:“不知道是你们几位大哥的朋友,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敢啊!”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挨打的原因。两个拽着李飞的小伙子早已松了手,讨饶不止,说:“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飞问麻二拐子:“今天这事你说怎么办?我的兄弟挨了打,被你抢了钱,你说怎么处理?”麻二拐子说:“你们几位大哥开个条件好了!”李飞问许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别便宜了这三小子!”许雷说:“你几个****的,首先要把老子的钱还我,还有老子们兄弟都还没有吃饭,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不然就跪在地上,唱《征服》,磕头谢罪,还有以后见了我们兄弟要躲得远远的,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当即,几人表示愿意选择前者,还钱并请客吃饭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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