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放眼皇宫的东侧围墙,发现围墙的内侧有几支队伍正在穿梭、巡逻,但好像还没有人发现他这位“密使”的到来。
“奇怪,一路翻腾、奔走如入无人之境,这皇宫里的守卫也太松散了吧!”赵天宝正在为没能遇上大内高手而纳闷呢!
眼见红日慢慢西坠,经过几番跳跃、翻腾之后的他,此时正感到饥肠辘辘呢。
“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得趁着勤杂人员忙于准备晚膳之机,把密信呈送给皇上。”想到此,他又猫着腰,轻踩着屋脊,小跑了二十几步,跳落到威仪厅的屋顶上。
威仪厅是皇上早朝时稍作休息与整理仪态的地方,同时也是近身侍卫休息与恭候圣驾的处所。
从威仪厅的后门处,有一座长约三百多尺的长廊直通御书房的侧门。就在赵天宝刚刚跳下长廊的瓦顶之时,迎面一个身材高挑的大内侍卫,正从御书房的屋顶上飞奔而来。
意外遭遇,二话不说,双方大打出手,拳来脚往,上架下挡,搏击了几个回合。打了个照面,混了个眼熟,脱离接触,相视一笑,原来是一对老相识。
“赵护卫,你怎么放着平坦大道不走,倒学起猫来爬屋顶了呢?”大内侍卫脸露微笑地戏问赵天宝。
“原来是孙统领啊,失敬失敬。愚兄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为了避开卢派的耳目,我才如此造次啊!”赵天宝羞愧地答。
“这么说,天宝兄是有要事面圣了?”孙统领问。
“正是!”
“好,走吧。皇上就在御书房,我这就带你去吧。”随即,孙统领引领着赵天宝走向长廊屋顶的尽头,双双轻提身子,使用轻功,凌空落地,走向御书房正门。
话说这个孙统领名叫孙浩强,是皇上的近身侍卫队的正职领头人,负责侍卫队每天轮值的安排和人员的调配。他还有一个得力助手,就是侍卫队的女副统领,叫乔丹阳。他们的功夫与赵天宝不分上下,各有各的克敌制胜的绝招。
那孙浩强又是如何知道赵天宝闯进皇宫的呢?
原来孙浩强刚才就在离钟楼大约六百多尺远的御书房正门守卫,距离隔这么远,赵天宝的飞跃速度又那么快,他并没有看见赵天宝正从旗幡顶上借势飞上大殿屋顶的过程;但旗幡因为反作用力而晃动个不停,却在提醒他正有不速之客光顾皇宫呢。
这个孙浩强虽说年仅二十四岁,但他却是一个熟谙各种逗引埋伏技巧的老江湖了。
自杨洪登殿以来他就被宰相赵元进选派为皇上近身侍卫队的统领,所以他对各种紧急事变都能应对自如。
他并不像一般的宫廷守卫兵将那样,一见到异常情况就大喊“有刺客、抓剌客”,从而惊动了圣驾。相反,他会采取秘密监视或悄悄尾随的策略,伺机给刺客以致命的打击,即是求一招制敌之效果。
因此,刚才当他发现有人躲在大殿屋顶的梁脊后面时,他就给乔丹阳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说,“屋顶上有人,我上去戒备,你在这里守卫”。尔后,他就“嗖”地一声纵身上了御书房的屋顶,趴在瓦片上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其实,发现赵天宝躲在大殿屋顶上的人不止孙浩强一人,神风也发现有人正在屋顶上蛰伏着。
神风之所以也发现了赵天宝,是因为刚才他就在威仪厅与大殿的西侧面(钟楼是在东侧面附近)到后正面放着流动哨。
当他从西侧面的后端往前端巡视之时,他看见旗幡晃动得很厉害,他就此断定旗幡如此剧烈的晃动绝不是一两股风所能刮得起来的,一定是有人上去过。
所以,他作为经验老到的卢派奸细,他也一样不动声息,就一路贴在墙跟下回到了威仪厅西侧面的后端,刚好看见孙浩强与赵天宝的打斗场面,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只可惜他今天被分派到御书房外围放流动哨,所以无法再靠近御书房,像上回一样贴着墙壁偷听个究竟来。
孙浩强把赵天宝领到御书房的正门处,向当值太监小季子禀报,说是赵护卫要面圣。小季子走进御书房奏明皇上之后,就走出来召赵天宝进去面圣了。
赵天宝应召跟在小季子的身后进了书房,向杨洪躬身作揖按制行礼道:“相府护卫赵天宝参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赵护卫此时前来见朕必有要事相告吧?”杨洪问。
“万岁圣明,在下受相爷之命前来送信。”赵天宝答道。
“哦?恩师有信给朕?小季子,快呈上来。”杨洪下旨。
赵天宝把信交给小季子转呈皇上御览。杨洪接过密信一看,信的密封样式正是昨日与恩师约好的款式,他就诏示小季子:
“小季子,你到门外候着,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来。”
“奴才遵旨!”小季子说着退出门外,并随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