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友灵话还没说完,杨洪就发怒了,只见他两眼怒瞪着说:“京兆府乃掌管京畿治安之所在,你堂堂京兆府尹竟然如此后知后觉,朕焉能高枕无忧?朕如不治你渎职之罪,天下官吏焉能敬畏律法,事必躬亲?内侍,去其顶冠,暂押下去,等候处置。”
“领旨!”内侍正欲按旨行事,赵宰相出班启奏:
“启奏万岁,此事尚有不明之处,恳请圣上查清事实再作定夺。”
“赵爱卿何出此言?”杨洪恭敬地问。
“万岁明鉴,堂堂太师府,戒备森严堪比皇宫,能从太师手里逃生之辈想必是武功高强之人,但不知道太师可否看清这伙窃贼长相?”赵元进先来个投石问路,他想借机试探卢全的口风,同时验证一下刘四的口供的可信度。
“本太师并未看清窃贼长相,但老夫必须更正相爷的口误,太师府的戒备再怎么森严,哪能比得上皇宫?相爷之言用心险恶啊。”卢全气愤地诘问。
“哦?想必是老夫话说过头了,太师勿怪。”赵宰相假装惭愧地说。
“不怪,不怪。”卢全来个顺水推舟,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房大人,既是太师府已向你报了案,你有否派人前往查勘?”赵宰相问。
赵元进是想给房友灵一个台阶下,以保住其官职。尽管房并不是柳派成员,但他自任京兆尹之职以来也算得上是克尽职守的,所以赵元进不想让卢全伺机把自己的谪系人马安插进京兆府,毕竟它管着整个京畿的治安哦。京畿要是乱了,那天下就不得太平了。
房友灵也知道赵宰相正在保他,所以就很配合地说道:
“卑职已命捕头李卫强带一队捕快前往太师府查勘了。”
“皇上,何不宣捕头李卫强进殿来问个明白啊?”赵宰相奏议道。
“也好,就依赵爱卿所奏。内侍,宣李卫强进殿。”杨洪下旨。
内侍接旨走出大殿来到宫门外,李卫强已经在那里候旨了,就宣他进殿去了。
李卫强中规中矩地来到金玉阶下,按制行礼并陈奏道:“在下京兆府捕头李卫强参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旁答话。”杨洪赐平身礼。
“谢主隆恩!”李卫强答谢后就在一旁肃立着,恭候质询。
杨洪御请赵宰相讯问案情:“赵爱卿,烦劳你来质问案情吧。”
“遵旨!”赵元进领了旨意,开始在大殿上讯问李卫强:“李捕头,本相问你,是否已经查验出结果来了?”
“在下查过了遇害兵丁的尸体,十二具为飞针所杀,五具为剑所害。从伤口来看,凶手下手狠毒,针针致命,剑剑彻骨。”李卫强如实回答。
“可否知道是哪门哪派所用之兵器?”赵宰相追问。
“用剑之人倒不稀奇,可这用针之人,据不才所知,此人应是……”
李卫强欲言又止,卢全见状,知道李卫强已经知道飞针的主人了,就赶快诱导他说:“李捕头,有万岁爷给你作主,你就大胆地说出来吧。”
“是啊,李捕头,你倒是快说啊,本王为你作主。”杨洪也赶忙催促他。
“此人正是相府里的一级护卫赵天宝。”说着,李卫强垂下头来,不敢看赵宰相。
“哈,哈,哈……,李捕头,你可得口出有凭哦。你凭什么说兵丁尸体上的飞针就是天宝的呢?老夫也是学过几年武功的,据我所知,江湖上会用飞针的人多的是。”赵宰相果然临阵不乱啊。
“因为……”
李卫强话还没出口,就给卢全抢了话头了,“因为赵天宝使用飞针的特点是力道大,穿透力强,针针穿喉,中他飞针的人几乎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卢全一时性急把自家府里总管家的话在大殿之上重复了一遍。
“太师又是从何得知的?”赵宰相故意诱使卢全说话。
“是老夫府里的总管家卢少能说的,他……”卢全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就改口说:“是老夫听说来的江湖传闻。”
“哈,哈,哈……,太师府里果然卧虎藏龙啊!”赵宰相故意招惹他,卢全知道自己上当了,就不再说话了。
“李捕头,太师说的可是实情?”杨洪探问。
“太师的话正是在下所想说的。”李卫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