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南岭脚下,有五辆运货的独轮车子正在此经过。走在前头开路的是五个佩刀的壮年男子,看样子是商队的押运人员。每车有三个脚力在推拉,前面两个肩挎麻绳并排拉车,后面一人手握车把推车并调节方向。
“头儿,你看,有运盐车来了。”山坡上,一个个子矮小的喽啰指着车队说道。
模样看起来像头目的男子顺着矮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五辆运盐车从山岭下缓缓经过,他不免兴奋起来。
“我去报告寨主。”矮个子喽啰说着抬腿要走。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头目忙拉着矮个子,并询问他:
“平常运盐车队都是这样的规模吗?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啊?”
“也没什么异常情况啊!不过……”矮个子极力回想以往的情境,他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我觉得是有点怪怪的。”
“什么个怪法呀?”
“自我们山寨建立以来,从南岭下经过的商队已经很少了,怎么今天又有商队在此经过呢?”矮个子想不透彻,他只好猜测着说:“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呀?”
“是吗?”头目也犹豫不决了,他似在自问,也像是在问矮个子,“那我们还要不要将商队劫下来呢?”
矮个子是个级别最低的喽啰,他可不敢乱出主意,只好挠着头重复一遍头目的话,“是啊,要不要将它劫下来呢?”
“劫,把商队劫下来!”头目语气坚决,继而解释说:“也许是外地的商队,对这里的情况不太清楚,误打误撞从这里运货经过,这是天赐良机,不劫可惜喽!”
“对,大哥高见!”矮个子顺势奉承起来,继而自我壮胆了一番,“即便他们是官府的商队,就他们几个押货的,我们有这么多弟兄,依仗山势险要之利,料他们也抵挡不了几回合,准乖乖投降。”
“嗯,说得好,说得好!”头目连连夸赞手下,继而下令道:“送到嘴边的大肥肉岂能让它溜掉!快叫上守山门的弟兄,随我下去劫货。”
“是!”矮个子得令跑到南坡第一道工事,随意点了二十几个山门守卫和巡逻人员,并将他们带到头目的面前,听候命令。
只见头目压低嗓门,严肃地训示他们:
“都给我记住了,我们主要防备的对象是前面五个押货人,其他的脚力给我们一冲准会四处逃跑。先别声张,我们悄悄模下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走!”
山贼的这些行动被设伏在龟壳山上的弓箭手们看在眼里,运盐车队其实就是赵天宝抛出去的诱饵,押货人中的领队就是小莫。
车队的后面,许庆功正带着一队差役沿着凤凰山南坡山脚下的遮阴处猫着腰尾随而来,与车队相隔不足三十尺远。
因为自黑猴寨建寨以来,岭下通道很少有行人经过,故而杂草丛生,山上的人是看不到许庆功他们的。
山贼迅速下山,展开架势把车队围了起来,头目带上几个人围着小莫他们,恐吓道:
“想活命的,都老实给老子站着别动。”
矮个子喽啰见那些脚力并没有像他们所预想的那样,现出惧怕的神色,更没有撒腿就跑,就提醒头目道:
“头儿,这些脚力跟我们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哦,他们个个都面不改色。”
头儿听见矮个子的提醒,正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矣。只见小莫右手扣住头目拿刀那只手的脉门,左手卡住他的喉咙,警告道:
“你们已被包围了,想活命就束手就擒吧。”
此时许庆功带着差役们从草丛中冲了上来,山贼见此架势,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扔掉手中武器,举起双手投降了。
“都听着,现在都给我慢慢退到草坎处,再乖乖把衣服脱下来,我保你们不死!”突然,小莫双目圆睁,压着嗓门喝斥道:“磨蹭什么?都给我动作快点!”
喽啰们只好乖乖地听从指令了。小莫他们动作迅速地穿上山贼的衣服,再走回独轮车旁,假装山贼正在搬货,一边等候赵天宝的进一步指示。
此时,赵天宝也率着一部差役模过来了,只听他压着嗓门询问:
“小莫,哪个是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