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县衙,苏宽亮吩咐县衙捕快安排众人在公堂与过道处歇息,并让县衙师爷吩咐火房上饭菜,自己却引领赵天宝和宋师爷来到书房详谈。
“两位请坐!”待两位上司落座之后,苏宽亮给他们拱手作揖,继而愧疚地说道:“赵护卫,县衙地方太小,只能委屈弟兄们了。”
“苏大人不必客气,粗茶淡饭能够充饥就行。”随即,赵天宝起身离座,抱拳还礼,继而谦恭地说道:“天宝带来这么多弟兄叨扰贵县,实在过意不去,还望苏大人体谅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赵护卫体恤下官,为百姓安居乐业计,带兵前来敝县清剿匪贼,卑职感激不尽,何说叨扰之言呢。”
“好了,好了,两位就别再互相谦让了。”宋师爷快人快语,“这里又没有外人,大家有话直说无妨,无谓计较繁礼缛节,别无端耗费宝贵时间。”
“好,爽快!那卑职就实话实说了。”说着,苏宽亮与赵天宝和宋师爷对面而坐。
“请说吧!”赵天宝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觉得李*文斌与张知府的死是脱不了干系的,朝廷为何至今还没有派新知府到任呢?难道就不治他的罪吗?”苏宽亮问道。
“我也实话相告吧,皇上派我来就是为了查办张知府暴殁一案。”赵天宝在苏宽亮面前不想隐瞒他扬明州之行的目的,“皇上与相爷也怀疑是卢派的人谋害了张知府,故此在下受了皇命前来侦查。”
“哦……我就知道万岁爷不会对张知府的死不闻不问的,果真给我们派来了钦差赵护卫。”苏宽亮欠起身子向赵天宝抱拳作揖,并神情严肃地表明态度,“只要赵护卫吩咐,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嗯,只是我们并未掌握到真凭实据,从律法上讲,现在我们还不能拿下李*文斌,并给他治罪。嗨……”赵天宝摇头轻叹一声,继而解释道:“我们现在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凭我们的主观臆测查案当然是不行的,匆忙将李*文斌拿下恐难以服众。现在我们最大的难题是没有一个切入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啊。”
“卑职明白!我们是应该拿出铁证,使他心悦诚服地伏法。”
不过苏宽亮近一个月来也是苦于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才没有将恩师的冤案直呈皇城,也就无法及时给恩师报仇雪耻。
故此,近些天来,他只有借酒浇愁,暂压住满腔的怒火与愧疚,等待转机。
没想今日盼来了钦差大人赵天宝,他与自己有着同样的难处,因此他不免有些泄气地说:“凭直觉,张知府暴殁一案肯定有他李*文斌一份,只可惜他藏得太深了,我们又慢他几拍子。该有的人证物证,估计已被他们给毁灭了,现在要找到他的罪证还真是有点难度。”
“不过,我倒是认为,谋害张知府的事情,非是他李*文斌一人能做得了主的。”赵天宝深点着头,继而语气坚定地说道:“应该还有幕后指使人。”
“哦?赵护卫的意思是说此案幕后的主事者另有其人?”
苏宽亮好惊讶,这一情况他以前是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谋害张知府就是李*文斌出的主意,因为李搬掉身边这块巨石,他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府尊的宝座了。
“是的!”赵天宝解释道:“此案重大,已惊动了相爷与万岁,李*文斌狼子野心再大,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嗯,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苏宽亮深点着头,他看问题的视野已被赵天宝这番话挑明了。
由此,他联想起李*文斌的发迹史,并作了一番推理,“试想一下,他李*文斌原先不就是扬明州地头上的一个小混混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吃皇粮的捕快,不久又成了同知大人了呢?这背后肯定有人给他撑腰。坊间还有传言说,李*文斌以前与黑猴寨寨主杜猴是一伙的,李*文斌还从官兵的手上救过杜猴几次,我想府衙与县衙几次进剿山贼失利,说不准正是李*文斌在背后捣的鬼。”
“嗯,我们正是这样的想法!”宋师爷赞同苏宽亮的推理,“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十有八九也是李*文斌事先给山贼通风报信,山贼方面才能提前在龟壳山设伏我们。不然,那杜猴可就成了孔明再世,能掐会算了。”
“那我们有抓到他的把柄吗?”苏宽亮迫不及待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宋师爷摇摇头答道。
“苏大人,我看这样吧,张知府的命案暂放一边,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剿灭黑猴寨,还本地百姓一个安宁。再说,此举也可以断掉李*文斌的退路,灭了黑猴寨,他就没有了依仗的黑势力,也就没了张狂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