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文斌临阵抽身,目的是为了避嫌,就是想给人留下他不在现场的事实。因为他清楚,凤凰山山寨方面已经事先得到他的通报了,想必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充分准备,赵天宝此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他是怕日后柳派追究起来,会把剿贼失利的罪责算在他的头上,而卢派为了自保也很有可能把罪名全让他一人揽下来。
到那时,他必然难逃一死的厄运,所以他就干脆提前与本次剿匪行动撇清关系了。
赵天宝对于李的小九九也是了如指掌的,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点破他而泄了士气。在他看来,哪里的贼寇都一样,只要是为害百姓的,他赵天宝就有义务为一方百姓除害。
让李*文斌这等鼠辈带队去进剿,别说是成功无望,反倒会死伤很多无辜弟兄的性命。所以,赵天宝从大义大局出发,他都得亲自去一趟凤凰山。
当队伍来到西城门外,赵天宝命令向导官吴浩带上十几个差役走在前头开道,自己带着大部走在后面,与向导队相隔有百丈远。
他之所以这样来排布行进队列,是因为这样的行进队列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因中了敌人的埋伏而全军覆灭的危险,是比较稳妥的作战队形。
“赵护卫,愚兄总觉得此中必有欺诈。”宋师爷与赵天宝并排骑着马儿引领着大部队前进,他回想起李*文斌刚才的眼神以及夸张的言辞,不免忧心忡忡起来。因此,他只好再三提醒赵天宝提防中了贼人的奸计。
“赵护卫,李*文斌临阵退缩,愚兄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光明兄不必忧心,小弟自有破敌的妙计。”赵天宝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一定是李*文斌祭出的毒计,他这是想借山贼之刀加害于你,我们不可不防啊。”宋师爷言语中充满着忧虑与不安。
“这一层小弟也已经预知到了,他临阵脱身就是为了日后推脱剿贼失利的罪责。”
“那你又为何明知是陷阱,还要睁着双眼往里面跳呢?你完全可以推辞掉啊,这浑水不该由你来趟啊。”
宋师爷疑惑地看着赵天宝,眼神中充满惋惜与不解:“你是钦差大臣,殿试榜文已公告完毕,你现在的职责是查办张知府暴殁一案,完全没必要掺合到剿匪这趟浑水来。”
“哪里的百姓都想过太平日子,哪里的匪贼都必须巢灭,除暴安民是你我的职责所在,所以光明兄就不必再劝我了。”赵天宝大义凛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好吧,既是这样,愚兄也豁出去了,就舍命陪侠士吧!”宋师爷仍然提醒赵天宝一句,“不过,等一下真中了埋伏,你可不要杀红眼而失去理智啊。你可是将帅,时刻都得保持头脑清醒。”
“会的,我会见机行事的!再说,有你光明兄在身边点拨我,绝对不会出事的。”
“嘿,你呀,好会说话,我真拿你没办法!”宋师爷指点着赵天宝,一下子满腹的忧虑全消散了。
赵天宝停下与宋师爷讨论自己参与剿贼的必要性,转而笑嘻嘻地道出自己带兵攻打凤凰山的真正意图,“诶,一路走来,我仔细想过了,山贼方面想必已经得到情报。所以,现在我并不想即刻攻下凤凰山,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此次前来,我是想试探一下贼寇的实力,以便我们下次能制订出一个详细的攻打方案来。”
“哦?原来你是另有打算?”宋师爷很惊讶。
“是的。你想啊,如果我们遭到埋伏,这说明什么?这正说明府衙里事先已经给山寨通风报信了,李*文斌就难逃勾结山贼的嫌疑,到那时他想抵赖是抵赖不掉的。小弟就可以祭出尚方宝剑立马杀了他,至少我会押着他在队伍前头带路,再次攻打凤凰山,以此来让他自个证明他是清白无辜的。”
赵天宝祭出这一招真够损的,李*文斌现在只有自求多福,祈祷祖宗护佑了。